當天晚上,喬白就退了在酒店的房間,然後跟席昭然一起住進了城堡之中。
城堡是雜誌方租的,所以喬白來此之前對這裡也根本就不怎麼了解,所以當知道盛熠煦居然是這座城堡的主人的時候,着實驚訝了一下,不過如果不是有那位不速之客,他想自己的生活會變得更加愉快。
“抱歉,打擾你們了。”袁閒託着自己的行李箱一臉的歉然,“我實在是沒辦法,所以纔會過來的,席律師,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不會。”席昭然玩味的看着一臉鐵青的喬白,知道袁閒這次是真的撞到鐵板上了,“袁小姐,晚上咱們兩個一間屋子吧,你覺得怎麼樣?”
“好啊,我很敬佩你的,我能叫你昭然嗎?”袁閒立刻興奮的說道。
“當然可以。”席昭然點點頭。
“那你叫我名字就好了。”袁閒笑道,“昭然,我最近接了一部劇,是一個律師的角色,不過你也知道,我沒怎麼接觸過那種特別厲害的律師,所以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在表演的時候我應該注意什麼?”
“好啊。”席昭然點點頭,“喬先生,那就請你去隔壁吧。”她笑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好。”喬白無奈,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早點休息,明天帶你出去看風景,別耽誤太久了。”
“嗯,晚安。”席昭然擺了擺手。
“晚安。”喬白揉了揉她的頭,然後就離開了房間。
“你跟喬白的關係真好啊。”袁閒看着喬白離開的方向,羨慕的說道,“可惜好男人太少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也已經有了愛的人,昭然,你有沒有覺得我的命挺苦的?”
“你應該會遇到很多優秀的人吧。”席昭然笑道,“袁小姐你先收拾一下,我去洗個澡,然後咱們再談吧。”
“好。”袁閒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
席昭然從浴室出來後,袁閒就去洗漱了。
兩個人都忙完就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其實律師也沒什麼難掩的,關鍵也就是一種氣勢,這就跟警察一樣,我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反正對我而言,一個成功的律師,不管你在生活中是什麼樣子的,在法庭上,都要像一個戰士一樣,佔據上風的時候,就要不容許對方喘一口氣,窮追猛打,一直到自己的一方勝利。”
“那如何是佔着下風呢?”袁閒問了一句。
“那你的表現就要更加重要了,不管你多麼的慌,都要穩住,關於劇本方面,應該不需要你去想,所以你只需要將那種情景都演出來就好了,這是內心戲,首先你的臉,你的眼睛裡就都要有戲,這種東西需要你的磨練跟歷練,不是是個人就會擁有的。”
“我不知道袁小姐有沒有遇到過那種讓你看一眼就會害怕的人,那就是一種氣勢,一種被歲月打磨出來的氣勢,儘管你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是做什麼,但就是害怕,明明他只是站在那裡而已,而這種放在演員身上就是演技了吧。”
“我們每個成功的人,都是一個演員,你需要再對手面前僞裝,也需要在自己人面前僞裝,僅此而已,抱歉,話題好像有些扯遠了。如果處於下風,如果你所扮演的是一個成熟而又老練的律師,那不管你面對什麼,都需要不動聲色,當然你可以加一些你自己的動作,例如摸耳垂,揉鼻子,卷頭髮什麼的,可這些動作,也會成爲對手洞悉你的東西。”
“所以袁小姐,若是遇到了這種戲,若是有休庭的時候,那您的慌亂跟不鎮定就可以在庭外體現,當然,我所說的體現不是大喊大叫,你可以神色稍微的暴露出來,或者急躁的在原地轉幾圈,總之用一些小動作來表現你的不同。”
席昭然低聲分析着,“這只是我的淺見,我對錶演並不怎麼了解。”
“昭然,你有興趣來演戲嗎?”袁閒突然問道。
“我沒那方便的興趣,也不想這樣做。”席昭然笑了笑,“如果非說要踏足的話,那我會選擇做導演,而不是在臺前做演員。”
“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的話,可不要忘記我啊。”袁閒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道。
“如果有合適的話,一定不會的。”席昭然笑道,“時間不早了,袁小姐早點休息吧。”
“晚安,今天多謝你了。”
“晚安。”
席昭然起身先到了牀上。
袁閒將房間的燈關掉,然後躺在了另一邊,“昭然,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席昭然背對着她應了一聲。
“如果你處於下風,你會如何做?”
“我不會有那種時候的。”席昭然閉上了眼睛,“因爲我不會接沒有把握的案子。”
“是嗎?”袁閒的聲音很輕,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響起來的一樣,“你沒有失敗的時候嗎?”
“有啊,失敗了就失敗了,還能怎麼樣?”席昭然滿不在乎的說道,“沒有誰是永遠勝利的。”
袁閒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房間裡落針可聞。
袁閒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所以也就不知道席昭然是從什麼時候離開的。
喬白的房門並沒有上鎖,所以席昭然進去的時候也就將門鎖上了。
“給我留門又留燈,你就那麼確定我會過來?”席昭然看着窩在牀上看書的人忍不住笑了笑,“看什麼呢?”
“劇本。”
喬白將手中的東西合上,伸手將人摟在了懷裡,“如果你不過來,我就要過去了。”
“你就不怕會被人誤會嗎?”席昭然往他懷裡鑽了鑽,“那個袁閒是衝着你過來的。”
“有幾個不是衝着我過來的?”喬白臭屁的說道,“應該是蘇嬋的意思,蘇嬋不屑於去做的事情,所以就讓別人做了,成不了什麼大氣候,比起蘇嬋,不只差了一成。”
“蘇嬋……”席昭然唸叨着這個名字,“是不是很棘手?”
“再棘手,也終究會成爲敵人,她跟別人,都在記掛着我,而我卻不那麼喜歡被人記掛。”喬白笑道,“睡吧,已經不早了,休息不好,白天你又要嗜睡了。”
“嗯。”席昭然眨了眨眼睛,“唱歌給我聽吧。”
“好。”喬白在她額頭上吻了吻,兩個人相擁而眠,低低的聲音響起,溫柔細膩的情歌像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童話一般。
袁閒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席昭然已經不見了,她知道對方是去喬白的房間,但越是知道,心中的那抹嫉妒就便越發的濃郁了起來,她洗漱完畢從樓上到了二樓的小餐廳的時候,夫妻二人已經開始吃東西了。
“早啊。”袁閒笑道,壓下了心中的那抹怒火。
“袁小姐,早。”席昭然笑了笑,然後擦了擦嘴巴起身,“你吃好了沒有?”
“好了。”喬白慢悠悠的將最後一口牛奶灌進了肚子裡。
“走了,我想去拍照片。”席昭然着急的催促着。
喬白慢悠悠的摟住了人的腰。
“袁小姐,我們就先走了。”席昭然衝着她擺了擺手,然後便跟喬白離開了,根本就沒有給袁閒問話的機會。
袁閒看着滿桌子的殘羹剩飯,心中的怒火更加高漲了起來,“廚師先生,還有沒有吃的?”她揉了揉額角,坐在椅子上問了一句。
“請你稍等。”廚師應了一聲,然後不多時就端了一個新的三明治上來,還有一杯熱茶,“牛奶沒有了,不好意思。”
袁閒捏緊了手指就要憤怒,但想着這是別人的地盤,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匆忙的將東西吃了,然後便匆匆的出去了。
席昭然跟喬白在外面拍了兩組照片,剛剛到了今天要拍照的區域,她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電話……”
席昭然看了一眼,是陌生的號碼。
喬白攬着她到了一個角落,然後示意她接聽。
席昭然接聽了電話,卻並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等着對方先開口。
而對方也沒有說話,他們就這樣僵着,差不多過了兩分鐘,對方這纔將電話掛斷。
“有病系列。”席昭然笑了笑,然後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妹妹,我看到你了”
“你玩兒什麼?”喬白有些不明白。
“他想玩兒我就陪着他玩兒嘍?我初步斷定,那個人大概有病。”席昭然聳聳肩,“你去吧,別讓人家久等了,我自己到處轉轉。”
“那你小心點,保持聯繫。”
喬白不放心的道。
“安啦。”席昭然擺了擺手,看着他離開後,這才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喬白在拍攝的時候一直不怎麼放心,所以他就戴上了耳機給席昭然打電話,同時還不忘記擺姿勢,倒是顯得更加自然了些。
“下一次的手機廣告,可以讓喬先生來拍了。”
沒有工作造成影響,旁邊的工作人員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抱歉,因爲最近的事情有點多,所以我不太放心,如果不行的話,那咱們就再來一組吧。”喬白歉然的說道,顯得十分不好意思。
“喬先生,很棒!”
人人都豎起了大拇指,喬白拍照的時候都很小心的避免了拍到了耳機,就算是避不開也不會十分明顯,所以很少有人能看到。
就在他們休息的時候,一道巨大的聲音卻突然傳了過來,喬白喝水的動作頓了一下,眸光微微閃爍着,眉宇之中,也好似起了一層淡淡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