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們,兩更啦,
行走了約摸一個月左右,來到秀京,秀京地勢平緩,多平原湖泊。放眼望去,盡是風吹草低現牛羊的景象。碧綠的湖水如同一顆顆寶石鑲在這片平原上,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牽着馬在湖邊停留下來,此處離下一個城鎮還有段不小的距離,今晚怕是要在野外露宿了。平原夜格外寧靜,也潛藏着危險,篝火燒得很旺,遠處的狼嚎越添寂寥。
醉歌在沉坷佈下的陣法裡浸着湖水洗澡,月光穿透下來照在她瑩白如玉的肌膚上,點點月輝在湖水波面閃爍着光,漆黑如瀑的長髮在水中如水藻飄蕩,偶一兩縷彎彎曲曲粘在肩頭,映着雪白的肌膚有種嬌豔的致命誘惑。
陣外忽然傳來響聲,醉歌目光一冷,雙手一擊湖面凌空飛起,細絲捲過放在岸邊的衣物,在空中穿袖着衫,扣帶繫結,雙足點在岸邊時,除了赤 裸着雙足已穿戴整齊。
從生門中走出時,卻發現原來是一個姑娘被一夥強盜追殺,逃到了他們這裡,那姑娘身着西域服飾,琥珀瑪瑙,銀器佩環,身上多處負傷,臉色慘白如紙,有素問這個愛管閒事的在,自然是救了起來。與強盜相鬥這才觸動了陣法,引出了醉歌。
那姑娘尚還來不及說句話,便暈倒在地了,解決了那幾個強盜,素問給她餵了些寧心靜氣的藥,又將她身上的傷口簡單包紮了下,過了片刻才見她幽幽地醒轉過來。
一醒來便跪倒在地,哭道:“多謝幾位大俠救命之恩,多謝幾們大俠救命之恩。”素問最見不得別人這樣,忙扶起她,問她發生了何事。那姑娘才娓娓道來,說自己叫賽米兒,本是孤女,前往西域尋親,卻不想路遇強盜,拼了老命逃跑,才一路逃出來,得他們所救。
醉歌對這些可憐的故事沒有太大的惻隱之心,示意素問拿些銀兩給她,讓她明日獨自上路。但程影卻說道:“醉歌,她不懂武功,要是給她銀兩讓她一個人上路,不是更危險嗎?”
“你想怎麼樣?”醉歌問道。
“聽這位姑娘說她家在西域,反正與我們同路,何不帶着她一起呢?”程影果然是初入江湖,隨意帶個不懂武功的女子上路,是多大的累贅?
“不帶。”醉歌淡淡地拒絕。
“醉歌,最多一路上我照顧她就是了,你就帶着她吧,她一個姑娘家,一個人在外真的很危險的,況且,她身世又這麼可憐。”程影還在爭取着。
醉歌有些不解程影何以如此堅持,再看了看那個賽米兒的女子,明眸皓齒,眼睛大而明亮,長得頗有幾分姿色,也不似江南女子那般柔弱模樣,反倒有幾分塞外別樣的風情,問程影:“你喜歡她?”
程影便愣了下神,一時接不上話來,醉歌便以爲自己猜中了,接着說道:“那便帶着吧。”說完便轉身靠着篝火,問素問今晚吃什麼。
那邊程影才反應過來般,安排賽米兒跟宛若卿坐下,追過來挨着醉歌坐下,解釋道:“不是的,我沒有喜歡她。醉歌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素問問道,順便遞了條烤魚給程影,也被程影放在一旁。
“醉歌誤會我喜歡那個西域女子了。”程影連連解釋。
“你不喜歡她爲何要一直留着她?我都不敢隨意要醉歌留人。”素問笑道,醉歌也擡頭看着他。
“那是……我見她可憐嘛!”程影一副百口莫辯的樣子。
“我說程影,你喜歡就喜歡了,有什麼大不了?師父不在,你的婚姻大事我們這些師兄師姐就給你做主了!”沉坷一邊說一邊撕着魚肉遞給宛若卿,宛若卿身上依舊穿着大紅的華服,看着實在不像是趕路的人。望着坐在旁邊有些臉紅的賽米兒,笑得花枝亂顫,拉起賽米兒手說道:
“米兒妹妹,我們這位程影小兄弟可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你這叫因禍得福,姐姐要先恭喜你咯。”
賽米兒果真不似江南女兒性情,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在程影身上瞟了一瞟,剛哭過有些通紅的眼睛裡帶起了些許俏意。
“醉歌比我小好不好,素問也是!”程影見衆人一口認定他喜歡賽米兒,只得再次辯解。
“哦,那你這還有兩個師兄,一樣可以做主,是吧,破竹子?”沉坷笑着踢起一粒石子向一直笑意溫和的墨竹飛去,墨竹側身閃過。從懷裡掏出一瓶酒遞給醉歌,微笑着說:
“這是上好的羅浮春,你的扶蘇酒喝完了,喝這個將就着吧。”
醉歌擡眼,眼前果然是一個精緻的酒瓶,接過來一聞,也是沉魚給她的那種極品羅浮春,喝了一口拋給墨竹,讚一聲道:“好酒。”
墨竹也淺飲了一口,遞迴給她:“你喜歡便好。”
酒送至一半卻被人橫插一手搶了過去,看去蕭術謹正仰頭長飲,盡興後纔開口道:“好酒不是應該一起暢飲嗎?”
說罷將酒瓶拋向醉歌,醉歌眼睛一直盯着他,伸手接過酒瓶,高舉起,瓶口向下,酒水如清泉一般流出落入她嘴裡,濺起的酒水在月光下如精靈跳起,再落入她修長白皙的脖子裡。
蕭術謹左手放在脣邊掩去半邊嘴角,眼睛微微有些眯起,另一半的嘴角向上勾起,眼神裡蘊着深深地笑意,看着仰頭喝酒的醉歌,月光下的她如天女下凡一般,夜風帶起她的長髮和紗衣,清亮的酒水映着月輝,赤 裸着的雙足小巧精緻,白皙無睱,真是美,美得無法無天了。
墨竹眼神在蕭術謹和醉歌兩人身上來回掃過,神色中全是玩味,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說,咱這一路上可長着呢,能不能別老這麼劍拔弩張的?”沉坷有些無奈說到。
“那是有些人自找沒趣。”醉歌道。
“也怪有些人好壞不分,恩將仇報。”蕭術謹接過話頭。
“我倒覺得,醉歌做事自有她的分寸。”墨竹明顯偏幫醉歌。
“僞君子!”
“僞君子!”
異口同聲的居然是蕭術謹和程影,這頗讓人意外,幾人同時把目光投向程影,程影便有些僵住了。嗑嗑巴巴說道:“墨竹,墨竹明明就是在討好醉歌嘛。”
“這是人之常情呀,我也沒事就討好若卿。所以破竹子此舉,實在算不得什麼僞君子。”沉坷一邊笑着一邊給宛若卿理理耳邊的鬢髮。宛若卿只是低頭淺笑,細細品着沉坷端着的魚肉。
篝火越燒越旺,狼嚎聲漸漸遠去,月牙兒躲在雲裡歇息,月下諸人也漸漸沉入夢鄉,唯有墨竹,長身玉立,站在湖水邊,看着遠處起伏的草原,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