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聞言頓時來了興趣,好奇道,“哦?二爺,您說的這人是……”
“戰神向南天!”
何自臻也沒賣關子,衝林羽笑了笑說道。
“哎呀,瞧我,糊塗了,我早就該想到了!”
林羽搖搖頭,自嘲的笑了一聲,能讓何二爺主動去見,並且還要叫上自己的,也就只有戰神向南天了!
如何自臻所言,以向南天淵博的見識和身經百戰的經歷,說不定真能夠判斷出這把bǐshǒu的來源。
“這些年,我被向老瞞的好苦啊!”
何自臻苦笑着嘆了口氣,想起自己每年回來都要去向南天的墳上掃墓,內心就哭笑不得。
“二爺,您也別怪我,因爲我答應過向老要保密,所以也沒法告知你!”
林羽有些歉意的苦笑道,當初情況特殊,他給向老治病的時候,可是發過誓絕不外泄的!
“我知道,我知道!”
何自臻笑呵呵的點頭道,“不過話說回來,你的面子比我的都要大啊,我跟向老說去拜訪他,他一直推脫說沒有時間,但是我提到你之後,他立馬就答應了,所以說,我這次可是沾了你的光纔能有幸見到向老啊!”
“我聽步承說向老最近一門心思的刻苦練功,想要恢復以前的狀態,確實沒時間見人,估計這次也是想讓我過來幫他看看身體吧!”
林羽笑着解釋道。
何自臻長嘆一聲,悵然道,“十年啊,如果沒有這十年,向老的成就可能早已經震天撼地、光蓋日月,只可惜遭小人毒手,白白的浪費了十年的光陰啊……如今英雄遲暮,要想回到曾經的巔峰,可能難上加難啊……”
“是啊!”
林羽也不由輕輕嘆了口氣,這十年間向老的功力不進反退,而且身體機能在奇毒的摧殘下損毀嚴重,不管對軍情處還是對華夏而言,都是一種莫大的損失!
林羽與何自臻說話間,車子便開到了向南天所在的療養院,何自臻還是第一次來向老這裡,見向老所住的別墅大門口守着幾個牽着軍犬的哨兵,四周還有一些佩戴耳麥的健壯男子,由衷的點點頭,似乎對向南天住處的安保工作比較滿意。
因爲這幾日步承都會時不時跑回來陪師父練功,所以林羽和何自臻趕到之後步承早就已經等在了院子外面。
“先生,何二爺!”
步承見到林羽和何自臻之後急忙迎了上來,不過臉上仍舊是一副冷冰冰的狀態,做了個請的手勢,招呼着林羽和何自臻一起往院裡走。
此時正值上午,**點鐘的太陽將金黃色的光輝鋪滿整個院子,院子中一個身着練功服,鶴髮童顏的老者正在一本正經的打着一種拳法,他的出拳速度很慢,甚至看起來有些軟綿綿的,但是不知爲何,卻給人一種發自心底的壓迫感。
林羽見狀微微一怔,隨後笑了笑,看出來向老打的這套拳法正是玄術中正宗的玄虛拳,看似軟綿無力,但是卻剛勁無比,若是被這拳風沾上,很輕鬆的就能將人的胸骨打斷,靠的就是一股子暗勁兒。
“教官!”
何自臻看到向老後面色一板,猛地挺直身子,氣勢威嚴的啪的打了個敬禮。
“嗯……小何來了!”
向老點點頭,瞥了眼何自臻,隨後又瞥了眼林羽,笑道,“兩個小何來了!”
林羽忍不住笑了笑,偌大一個華夏,敢叫自己小何的大有人在,但是敢叫何自臻小何的,恐怕沒有幾個吧?!
向老將最後兩拳打完,這才挺身收手,長長的呼了口氣,叫着林羽和何自臻進屋。
在客廳坐下後,向老就開始泡茶,何自臻脫下軍帽,滿臉動容的望着向南天感慨道,“教官,再次見到您,當真是恍如隔世啊!”
他說話間強忍着內心的情緒波動,眼眶中浮起一絲淺淺的淚水,對於這個當初提攜點撥過他的教官,他是打心眼兒裡感激,而且他這一生最敬重,最佩服的人就是向南天,他一直以來,也都在努力活成向南天的樣子。
“是啊,我也沒想到我這個廢人,終有一天還能夠重新站起來,還能夠重新作爲一個人,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向南天也不由輕輕的感慨了一聲,接着神情肅穆的望着林羽說道,“這還得感謝小何啊!”
“您老客氣了!”
林羽謙虛一笑,搖搖頭。
“對了,小何,我聽說你弄到了五靈涎?!”
向南天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眼前陡然一亮,興沖沖的衝林羽說道,“你方不方便也給我一點啊,一點……一點就行!”
作爲玄術界的頂級高手,向南天對這個五靈涎自然不陌生,知道這是修習玄術的絕佳輔助品,而且非常適合他這種恢復期的人使用,要是有了這五靈涎,他恢復起來一定是事半功倍。
“向老,您不說我也要送給您!”
林羽笑這點頭道,“我最近正在結合其他的藥材進行調配,看看能不能調製出一個合理的方子,幫助您更好地恢復身體素質!”
“好,好!”
向老笑呵呵用力的點了點頭,非常滿意,接着轉過頭望了何自臻一眼,臉上的笑容陡然間消散,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自臻,我其實不想見你的,你知道爲什麼嗎?!”
林羽聞言微微一怔,頓時來了興趣,其實他也看出來了,向老對何二爺的態度似乎有些冷淡,從進門到現在,對何自臻這個曾經的學生都不太熱情,而且以前林羽跟向老提起何自臻的時候,向老嘴上雖然誇讚,但是神情仍舊不冷不熱,甚至從未主動詢問過何自臻的事情。
何自臻也微微一愣,輕輕搖了搖頭,其實他內心也有些狐疑,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向老,每次要求過來見向老,向老都總是推脫。
“因爲我看到你,就彷彿看到了年輕時的那個自己!”
向老擡起有些渾濁的雙眼,望着何自臻滿是感慨道,“偏執、剛硬、寧死不折,跟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讓我也不由回想起了從前的那個自己……”
“學生一直在努力,一直再向着教官看齊!”
何自臻身子一挺,正襟危坐,面色莊嚴的說道,“只不過學生跟教官比還差的遠,仍需努力!”
“跟我看齊,跟我一樣躺在輪椅上當個十年的廢人嗎?!”
向老有些自嘲的嘆息了一句,望着何自臻的眼中散發着一股柔和,輕聲道,“自臻,我不想跟你過多接觸,其實就是想讓你擺脫我對你的影響,當初,要是我不一意孤行,非要將神木組織的人追到倭國境內斬殺乾淨,那份文件或許就能找到,而我也不至於被小人所害……同樣,這次你要是不那麼偏執,及時帶着自己的隊員撤離,或許,也就能避免如此多的犧牲!”
何自臻聞言身子猛地一顫,滿臉震驚的望着向南天說道,“向老,您……您都知道了?!”
向南天說的沒錯,其實這次邊境衝突,要是何自臻能夠及時叫着自己的人撤離,壓根不會產生這麼大的傷亡。
“我當然知道了,你的事,每一樁,每一件,我都清清楚楚!”
向南天衝何自臻笑了笑,自眼底散發出了一種關切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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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自臻咬了咬牙,想起那些死去的兄弟,眼眶中再次浮起了一層淚水,衝向南天說道,“向老,您知道那幫雜碎做了什麼嗎?他們連襁褓裡的孩子都不放過,那個村子裡三歲以下的孩子,死在他們手裡的,不下十個!”
何自臻說話的時候拳頭捏着的咯叭作響,額頭上青筋暴凸,無比沉痛的說道,“那是我們華夏的孩子啊,是我們華夏的未來啊,所以,我不後悔,倘若再來一次,我和兄弟們仍會一往無前,誓死也要將他們趕盡殺絕,我唯一痛惜就是,死的,不是我何自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