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暮雲四合。
皇宮內,沙卡在寢宮內懷中抱着南朝郡,甜言蜜語。
南朝郡又驚又喜,卻又抱了一份警惕。
“陛下今日是怎麼了?”她狐疑道,心中在猜測。
沙卡一臉懊悔,手中緊緊握着南朝郡的手,真誠的望着她:“以前是孤不對,此番來了南蒼,孤心中才明白,不論是對感情還是前途,你都是孤身邊那個不可或缺的人。”
“以前孤那樣對你,你可以原諒我嗎?靖陽。”他垂下眸子,在南朝郡的手背深情一吻。
南朝郡定定的看着他,眼中似是有淚光閃爍。
“此次回突厥,孤要將那些無用的女人都打入冷宮,從此這後宮只留皇后你一人。”沙卡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眼神堅定無比。
聯想起那日在朝殿上的事,又想起之前在突厥所受的委屈,南朝郡真想不再原諒他。
可真當他來悔悟時,自己的心幾乎是毫不猶豫就原諒了她。
南朝郡又有些驕傲,突厥終究是番邦小國,沙卡必然是看在她皇兄以後要繼承南蒼大統,這才巴不得來賠禮道歉。
哼,晾他沙卡是一介大王,但自己還是南蒼未來皇帝的親妹妹,他能不對自己好麼?
以前他那樣對她,想必是沒有看清局面,如今太子被罷黜,皇兄繼承大統已是板上釘釘的事。
南朝郡嬌嗔一聲,依偎進沙卡的懷中:“這可是你說的,還有你那個表妹,一定要廢除她的妃位。”
沙卡眼底掠過一絲輕蔑,表面上卻還是吻了吻她的發,應聲道:“只要你開心就好。”
南朝郡這才滿意。
他又甜言蜜語哄了她一番,這才微微將她從懷中拉開,道:“那日我對你皇兄出言不遜,一直想找個機會同他好好解釋一番,畢竟你是孤的王后,你的皇兄便是我的皇兄,我怎能真的與他鬧翻呢?”
對於南朝郡而已,一個是自己心愛的男人,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哥哥,她自然是巴不得二人關係搞好。
南朝郡開心道:“不如就在今晚擺宴請皇兄吧?”
“這……方便嗎?”沙卡面露猶豫。
南朝郡哼了一聲,撅嘴道:“怎麼就不方便了,我看你是
不誠心。”
“好好好,就依王后說的辦。”
夜幕很快降臨,皇后得知沙卡態度有所轉變,他能對南朝郡好,她自然也是開心的。
南君紀本是不願赴宴,但架不住皇后勸說,這才進宮來了沙卡的住處。
與此同時,顧琅月同慕寧畫已經碰頭。
她二人在晉王府附近的一座酒樓內等着,不多時,挽盛便來彙報南君紀已經進宮了。
二人對視一眼,起身離開了酒樓。
本來此時應該是南君燁跟慕寧畫一起的,但顧琅月擔心南君燁離開皇宮,會引起南君紀的注意,這才臨時改變主意,換成了顧琅月同慕寧畫一起。
相比於顧琅月,慕寧畫對晉王府更熟悉,輕車熟路帶她從後面一個隱蔽的院牆中翻了進去。
“可以,這很不慕寧畫。”顧琅月變着法子誇了她一句。
慕寧畫面上露出不好意思。
家道中變,即便是再柔弱的深閨小姐,在逃過一命後,若是沒有些改變,豈不枉對先人。
顧琅月倒是很意外,不過相比較那個柔柔弱弱就知道耍心計還易暈倒的慕寧畫,她還是覺得這個翻牆的慕寧畫比較順眼。
兩人小心翼翼的避開府中的下人,從後院穿到了旁邊的後花園。
兩個女人故地重遊,相較於顧琅月的沒心沒肺,慕寧畫心中的觸動更多。
當初她在這裡集南君紀的所有寵愛,他小心翼翼的待她愛她呵護她,此生只怕再無第二個人能如此了。
南君紀愛恨分明,愛有多深厚,恨就有多濃烈。
慕寧畫眼中浮出絕望,只怕這一生,他對她都只有恨意,再無愛了。
顧琅月見她站着不動,知道是想起了往事,忍不住拽了她一把:“走了,就別緬懷了。”
“大不了以後把南君紀五花大綁丟你牀上,給你慢慢看。”她嘴中嘟囔道。
慕寧畫又忍不住想笑。
這麼個沒心沒肺的人,她以前怎麼就覺得她處心積慮的勾引王爺呢。
慕寧畫搖搖頭,她當真是被愛情衝昏了頭,如果不是她的私心,父親的大仇早就報了。
兩人一路來到後花園的一座假山前,慕寧畫擰開那假
山上的一個機關,假山從中間件緩緩分開,露出一道門。
“我來。”顧琅月上前,從袖中掏出一把鑰匙。
南君燁早已準備好萬全之策,這把鑰匙是他早就得到的,只知南君紀有座密室,卻一直不知道那密室究竟在哪裡。
原來這密室就在後花園的假山後面。
用鑰匙打開那座門,兩人閃身鑽了進去。
慕寧畫重新在裡面,將外面的假山合上。
裡面漆黑一片,顧琅月打開火摺子,微微一抖,一抹微弱的火光閃爍。
慕寧畫接過火折,走到一旁,將兩邊的油燈點亮。
顧琅月一邊打量,一邊往裡。
她只覺得世事弄人,以前她跟慕寧畫恨不得對方立刻馬上去死,如今走到了一起,對付那個曾經橫隔在她二人之間的男人。
密室內如同一座書房,裡面還有一件臥室,地方寬敞,裝潢精緻古樸。
顧琅月開始上前翻找,口中好奇問道:“按理說這密室如此私密的地方,南君紀竟會帶你來這裡?”
慕寧畫愣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麼,並未回答。
畫面鮮明,躍入腦海。
漆黑的夜色。
那日本是她的生辰,但南君紀卻忘記了,從早上出門,一直到深夜纔回來。
她既委屈又難過,南君紀哄她,她又不說。
夜色悽切,兩人反而鬧僵了起來。
她傷心之下跑出了房間,在深夜不知怎麼跑進了後花園。
在她獨自一人傷心哭泣時,身後南君紀追了上來。
他環抱住她,懷抱溫暖,口中哄道:“本王錯了,本王不該將你的生辰忘記,不要再哭了,好嗎?”
這個男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都城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其冷漠無情,可此時他卻用那樣溫柔的語氣來哄她。
也是在那一刻,慕寧畫真正動了心。
“你討厭。”她啜泣着反身抱住他的脖頸,哽咽着罵道。
男人啞聲一笑,底下頭吻她:“既是你生辰,本王便好好彌補你,如何?”
“你想怎樣彌補。”她害羞的別過臉,還未反應過來,已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打橫抱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