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燁有短暫的吃驚,手懸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想沒想我。”顧琅月的臉埋在他胸口的位置,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
南君燁一笑,手放了下來,環在她腰上將她抱住,“你說呢?”
“反正我挺想你的。”顧琅月從他胸前擡起臉,仰面看着他。
“我也是。”南君燁翹起嘴角,擡手將她額前的髮絲捋到了後面。
“睡得好嗎?”
“睡得好。”
“吃得好嗎?”
“吃得也好。”
顧琅月滿意的抿起嘴笑,一雙透徹的眼睛裡毫無雜質,裡面盛着真誠,也盛滿了他。
南君燁微微低着眼看她,從她漂亮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他微微低下頭吻向了她的嘴脣。
顧琅月的一顆心噗通噗通亂跳,眼見那張俊朗的臉越發靠近自己,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哎喲!好痛!”顧琅月驚呼!
一陣刺痛像觸電一樣從後背蔓延至全身,顧琅月鼻子一酸,疼的眼淚汪汪。
“怎麼了?你受傷了?”南君燁一臉緊張的看着她,趕緊將手從她後背放下,上下查看。
顧琅月撅着嘴,可憐巴巴的看着他點點頭。
“我看看。”南君燁說着不由分說將她轉過去。
顧琅月卻一臉緊張的推開他,連連後退,擺着手道:“沒事,沒事,不要緊的。”
“真的?”
顧琅月連連點頭。
“那好吧。”南君燁無奈的重新將她拉入懷中,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問道:“是怎麼受傷的。”
顧琅月雙手環抱住他的腰,嘟囔道:“就是看個人渣在調戲孃家婦女,所以就……”
她吞吞吐吐,纔不會說她是如何用琴狂砸那個變/態的呢。
“挽盛呢?”南君燁皺了皺眉,顯然因爲挽盛保護不當而有些不悅。
“挽盛我讓他留在州縣了。”顧琅月並沒有理解他的意思,繼續道:“這會兒估計要來消息了,過不了明天,南君紀就要親自想辦法讓你出去了。”
南君燁爲她得意洋洋的口氣有些想笑,其實他是藏了私心的,他要是出去輕而易舉,只不過多了個讓顧琅月欠他人情的機會,他自然求之不得了。
“嗯,辛苦了。”南君燁撫了撫她的頭髮。
“那你準備怎麼犒勞我?”顧琅月開玩笑。
“嗯?”南君燁微微將她拉開,看着她那張素淨卻意外好看的小臉,他微挑了下眉頭,壞笑道:“你想怎麼犒勞?”
豈料顧琅月卻已是微微踮起腳,在他左右臉上各親了一下,囂張的揚起眉峰看他:“這樣。”
南君燁愣了愣。
然而顧琅月已經再次踮起腳,對着他的嘴脣上吻了下去,順帶還衝他眨了眨眼睛。
南君燁終於回過神來,一把抱住她的腰,低頭迎接上去。
從司刑宮出來時,顧琅月覺得從未有的心情愉悅。
果然,主動撩漢於被撩之間最起碼差了10000+個愉悅值。
然而,那種愉悅的心情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她就同迎面提着食盒的尤青撞了個正着。
尤青看到她也是一愣,神情依舊是冷
冷淡淡,但還是先開口道:“過來看殿下的麼?”
“嗯。”顧琅月點點頭,指指她手上的食盒:“給他送的?”
尤青點了點頭。
顧琅月“喔”了一聲,人家性格好,又聰明,還會做飯。哪像她啊,連個雙皮奶做出來都是鹹的。
“那我先進去了。”尤青道。
顧琅月點點頭,看着她走了進去。
尤青進去後,看到南君燁負手站在那裡,眼睛裡淺淺的氤氳着愉悅的神采,那種神采是她從未見過的。
尤青一聲不響的走了進去,將食盒放下。
南君燁這才走了過去,在旁邊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剛纔郡主來過了?”尤青一一拿出食盒中的小碟。
“嗯。”南君燁點了點頭。
尤青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便什麼都沒說了。
南君燁方纔心裡的那些想法全都在此刻被衝散,無論怎樣,他不該辜負了尤青……
這邊顧琅月回到府中就收到了挽盛的來信,果不其然,南君紀到了州縣就直接去找柳嵩林,但卻遭到了柳嵩林反悔拒絕。
南君紀聰明着呢,以他的智商,估計一下就想到了是顧琅月所爲。
顧琅月現在只需要默默等待,等待南君紀沉不住氣前來找她,這樣剩下的事就能輕而易舉的解決了。
顧琅月回來的時候,李岑已經離開了,顧琅澤見她回來道:“怎麼樣?”
“挺好的,吃好喝好,還有美人伺候。”顧琅月道。
顧琅澤自然聽出了她話裡帶着的一絲醋味兒,他笑笑:“你就得了吧,太子心裡還是有你的,否則是誰他也不會替她委身進牢房的。”
顧琅月有些得意的哼了一聲,那是自然,也不看看她是誰。
“月兒,有件事我想跟你說。”顧琅澤的臉上出現一絲猶豫。
“什麼事?”顧琅月頓時認真的看着她。
“我覺得,李少將是不是對你……”
“這件事我知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關係比較好而已。”顧琅月打斷他,顧琅澤畢竟是古代人,但凡覺得男女稍親暱一些就是有貓膩,殊不知就算是朋友也可以很親暱。
顧琅月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以後我注意點就是了。”
顧琅澤這才點點頭。
事情解決了接近三分之一,顧琅月吊着的一顆心也算是放下了一點,所以打着哈欠又回房間睡覺了。
顧琅澤看着自家妹妹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她跟以前相比明顯變了很多,如此一來,孃親在天之靈應該會欣慰許多吧。
孃親……
一想到他們的娘,付琳琅,顧琅澤的面色就慢慢沉了下去。
顧琅月這一覺睡醒後又是個大夜晚,肚子有些餓了,碧玉弄了些晚餐過來,她就着吃了點。
吃飽喝足正要睡覺時,卻見府裡的管家稟報南君紀身邊的人來求見她。
好樣的,終於來了。
顧琅月頓時來了精神,前來府中求見的是許明,許明表示南君紀請她前去晉王府一趟。
“不去。”顧琅月二老爺般揮了揮手拒絕。
許明面有爲難:“郡主您要是不去的話,王爺一定會
責怪與我的。”
“你以爲本郡主是慈善家麼?”顧琅月好笑的看着他,一副姑奶奶懶得跟你廢話的樣子講許明打發了走。
許明離開後,顧琅月對着他離開的方向“呸”了一聲:“他南君紀是個什麼東西,有事求我還讓我過去,有貓病吧他?”
果不其然,南君紀根本就沒那個耐心拉鋸子,不多時便隻身一人來到了顧琅月的住處。
顧琅月知道他要來,特意囑咐了門口放行。
“顧琅月,你好高的手段啊。”還沒進屋子,南君紀就咬牙看着顧琅月道。
手段不高怎麼跟你鬥?
顧琅月吹了吹指甲,巧笑嫣然:“王爺誇獎了,要跟上你的步伐實屬不易啊。”
南君紀冷笑一聲,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好的很。”南君紀點點頭,卻諷刺的道:“你手段再高也沒用,區區一個柳嵩林,我還不將他放在眼中。”
“你開心就好。”顧琅月攤手。
她倒要看看,沒有柳嵩林相助,他如何整治州縣。
南君紀微眯起眼睛看她,他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柳嵩林這個人的,但現在既然柳嵩林這顆棋子用不了了,那他就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此刻南君紀突然湊近顧琅月,低聲道:“顧琅月你會爲你的不遺餘力而後悔的。”
顧琅月毫不在乎的挑眉。
南君紀卻嘲諷的笑道:“你所拼盡全力相助的太子,其實早跟那個叫尤青的女人有婚約在前了。”
顧琅月眼神微微變了變,面上卻依舊漫不經心的笑:“那又怎樣?”
“那個女人跟他出生入死,手中培養着一批暗士探子全只爲輔佐太子。他們年幼時便相識,起初二人相依爲命,後來更是爲了救太子屢次喪命,如今二人早已私定婚約。”南君紀並不理會她的漫不經心,自說自話,笑的有些殘忍:“他們二十二餘年的感情,你覺得是你這短短一年不到的感情能比得了的嗎?”
“你顧琅月充其量不過是太子混淆視聽的棋子,你以爲你是什麼?”
南君紀聲音低沉,一個字比一個字更有力更令人難以聽下去。
顧琅月心,也猶如那些低沉的字符,慢慢,慢慢,沉入冰冷的水底。
然而她很快便鎮定下來,擡起臉衝南君紀微笑,語氣輕蔑道:“那又怎樣?這些我統統知道,我甘願爲他傾其所有,而你呢?不過是個得不到我就想毀了我的神經病!”
“南君紀,跟我相比,你纔是那個沒人愛的可憐蟲!”顧琅月微微起身,湊近他的臉,一字一句字字鑿心。
南君紀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隨着顧琅月的每一個字越來越緊,越來越緊,看着那張自己從未真正得到的臉,眼底的恨意噴薄而出。
他一把捏住顧琅月的下巴,毫不猶豫欺身過去,狠狠吻住那張惡語相向的脣。
顧琅月根本來不及躲,想要推開他,卻根本抵不過他霸道的力氣。
這個吻,來的突然,像是狂風暴雨令人接受不能。
顧琅月終於無計可施,狠狠咬了他一口。
血腥味頓時瀰漫在二人口中,有殷紅的血緩緩從南君紀口中順着下巴滴落到桌上,至此,南君紀才鬆開顧琅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