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衆人皆沾了酒氣,相比而言氣氛略有輕鬆。
整個大殿中瀰漫着酒香味,據說是突厥國進攻而來的特產,百官皆有醉意,眼神略帶茫然。唯有突厥一國使者絲毫醉意不顯。
顧琅月放緩手腳從大殿中出來,便在御花園中閒逛着,空氣中清新的花香比那大殿中的酒可好多。在現代顧琅月也喝過蒙古族的酒,族中自釀的酒典型的辣。
南蒼國偏北方自然不能與突厥人的酒量相併論,顧琅月出來時南君燁也已經有些微醺了。至於南君紀顧琅月到是沒看見他,許是跟那個王公大臣飲酒去了。
南蒼國的皇宮顧琅月來過許多次,但今天也是第一次有這般的閒情逸致逛花園。
御花園中早已經點起了長信宮燈,光線昏暗,將影子拉的長長的。即便是有東西遮蓋,那蠟燭在燈罩裡搖曳着。一簇簇火苗時而旺盛時而衰敗,就如同人的一聲,時而洋洋得意時而被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顧琅月微微擡頭打量這皇宮,都說皇宮不過是個華麗的鳥籠,而古今中外又有多少人爲了入住皇宮而打的不可開膠,直至頭破血流也不願意鬆手呢。
七曲迴廊,假山涼亭,雕樑畫棟,顧琅月從迴廊上走過,素手從一根根柱子上劃過。即便是在夜色中,皇宮中處處彰顯着天子榮耀,奢華精緻。
當今皇后最愛百花,皇上命人移植了那麼許多珍貴品種到御花園來,故此御花園中此刻依舊是爭奇鬥豔。顧琅月不愛花,但美麗的事物總是吸引人眼球的。
月色下,彷彿自天上撒下來一道銀光落在那一株白色花朵之上,整朵花是純白色,但與平常的百花不同的是它周身散發着淡淡的光線,就如同是一個發光體,
顧琅月微微挑眉手觸摸到那朵花之上,那花像是白玫瑰的形狀,但她又非常確定這不是白玫瑰。顧琅月微微俯首輕嗅花蕊,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月光白,普天之下只有三朵。”低沉的男音響起,顧琅月順着聲音看過去,她眉不由
的蹙了起來。
南君紀正站在不遠處直直的看着她,不知他是什麼時候來了,到此地又有多久了。
顧琅月將手撤回,轉身欲走,並沒有要跟南君紀交談的意思。
“顧琅月你爲什麼見了本王就走!”南君紀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與剛纔不同,這次他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怒意,落在顧琅月身上的視線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都不一定解恨。
“孤男寡女,終究是不大好,晉王還是避避嫌的好。”顧琅月聲音懶洋洋的響起。
落在南君紀的耳中就如同一個定時炸彈,何時爆炸端看顧琅月還說些什麼刺激他。
南君紀喘氣聲加粗,停頓了一秒後道:“好,那本王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孤男寡女!”
他的聲音剛落下,顧琅月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人強硬的拉住,不用說也知道是南君紀的狗爪子,顧琅月甩不開,反而被他扣得更牢。
“南君紀你放開我!”顧琅月大力的掙扎着,未見他鬆動半分,反而是她的手腕上已經紅了一圈,皮膚火辣辣的痛意傳遞過來。
“你不放開本姑娘就喊了!”
“皇宮的守衛是本王看管,你叫破嗓子都沒人敢走近半步。”這次換成南君紀嘚瑟起來了。
顧琅月纔不理會他,扯開嗓子就要喊,被南君紀快一步捂住了嘴巴。
溫熱的氣息全部噴灑在南君紀的手心裡,南君紀的眼中難得一見的有了一絲笑意。
“顧琅月你真是跟一般女子不一樣,你沒腦子嗎?”南君紀的聲音壓低,但愉悅顯而易見。
顧琅月微微一愣已經明白了南君紀爲何這樣說,此刻她與南君紀孤男寡女在御花園中,再加上夜黑風高,兩人皆是沒帶丫鬟小廝什麼的,若是招了人來必然有損她閨譽且給南君燁抹黑,若是被有心人看到,添油加醋,她的太子妃之位也有可能不保。只是南君紀真有那麼好心的幫她嗎,他纔是最想讓她解除與南君燁的婚約吧。
“跟本王走。”南
君紀無視顧琅月眼中的疑惑,鬆開捂着她嘴巴的手,拉着她的手腕向更偏僻的地方而去。
南君紀感受着手中皮膚柔滑的觸感,他心中明白,顧琅月不是一般女子她從來不按常理出牌,若不是她自己死心,即便是一百頭牛也拉不回來。
“你帶我去哪裡?”顧琅月看着前她半側身子,身材頎長的南君紀拉着她頭也不回,腳下急促的步子不停。
“去了你自然知道了。”
南君紀拉着顧琅月穿過了幾個月門後方才站定腳步。
顧琅月挑眉看向南君紀表示疑問,後者則是向她揚了揚下頜。
她順着南君紀的視線看去,狹小隱蔽的空間裡,南君燁擁着一個柔弱的女子輕聲安慰着,神情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南君燁在女子的耳邊輕聲耳語,女子則是摟着南君燁的腰身,整個人窩在南君燁的懷中。
“你帶我來就是爲了看這個?”顧琅月挑眉看向身旁一臉看戲的南君紀。
“南君燁現在是南蒼國的太子,以後若是繼位便是南蒼國的皇帝。更是會後宮佳麗三千。若是他納一個我傷心一次,以後我豈不是要每日傷春悲秋?”顧琅月放緩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
南君紀詫異的看着顧琅月,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當初在晉王府的時候他沒少因爲慕寧畫而對顧琅月厭惡,此刻當她說出這一番話時南君紀心中微微有些發酸。
“你當真不在乎?”南君紀的聲音低沉的響起,聲音嚴肅而認真,他的視線彷彿要穿透顧琅月的身體去窺探她的內心世界。
顧琅月點了點頭轉身向來時的路返回,她聲音幽幽傳來:“對於不相干的人等,本姑娘沒什麼興趣。”
南君紀看着顧琅月灑脫的背影蹙起了眉頭,她對他能走的決絕果斷,如今對南君燁亦是如此。卻普天之下誰能入了她的眼,走進她的心中。
而這邊顧琅月走一步問候南君燁一句,他的十八代祖宗都被顧琅月問候了個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