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琅月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眼見慕寧畫進了屋子。
慕寧畫已換回了女兒裝,細錦雲煙長裙,身段柔柔弱弱,柳葉長眸微含水波,楚楚動人猶如清水白蓮。
一眼看到院子裡的情形,她上前輕輕行了一禮:“妹妹見過王妃姐姐。”
顧琅月微微鄂首,隨意的笑:“多禮了。”
寶靈一見自己主子來了,當下底氣也足了,捂着臉頰哭訴道:“寧畫姑娘您要爲奴婢做主,奴婢什麼也沒做……”
“寶靈。”慕寧畫微蹙眉頭喝住了她:“不得無禮,王妃今日的教誨你還沒謹記在心嗎?難道還要我也教教你嗎?”
顧琅月這才發現慕寧畫眼眶有些泛紅,似乎剛剛哭過,長髮微微遮住了半邊面頰,但能隱約看到紅色的傷痕。
喲!這是哪一齣?
“姐姐你不要生氣,是妹妹沒有管教好身邊的人衝突了你,還望姐姐原諒。”慕寧畫微微垂眸,我見猶憐。
顧琅月隨意的揮了揮手,話有所指:“不礙事,幾株花而已,妹妹喜歡,我偏生不放在眼裡,你拿走吧。”
“不不,妹妹怎能奪人姐姐之物。”慕寧畫連連擺手。
“哦?”顧琅月微挑了下眉頭,“妹妹這麼說,那我就不送你了。”。
慕寧畫一怔,眼底掠過一絲暗光,遂行了行禮:“那妹妹就先行離開了。”
眼見她帶着丫鬟離開了,顧琅月雙手抱臂,看了一眼自己院子裡的三個丫頭,轉身回房:“把這些髒東西都清理了。”
走到院門
口的慕寧畫腳下一凝,清麗的面上閃過一抹恨意。
寶靈跟在她身後,委委屈屈:“姑娘,王妃也太欺人太甚了,怎能這樣不將您放在眼中,若是王爺知道定然不會叫您受這種委屈的。”
慕寧畫不緊不慢的走着,嘴角劃過一抹冷笑:“聽我的,王爺會知道的。”
幾人走出景遠院的那條小路,一眼看到不遠處從正廳那邊步伐穩健而來的南君紀。
寶靈心中嚇了一大跳,恍然明白。
南君紀步伐匆匆,見到慕寧畫,忙走了上來一把將她攬在懷中:“你這是去哪了,本王看到你將行李收拾在那兒,本王還以爲你要走。”
慕寧畫躲躲閃閃低着頭:“王爺……您別這樣。”
“怎麼了?”南君紀見狀不對,將她微微拉開,伸手將她長髮挑開,露出一張雪白的面頰,然而——
左臉卻赫然一個五掌紅印!
南君紀面色一沉:“怎麼回事!”
慕寧畫忍受不了,崩潰哭出:“王爺,您就讓妾身走吧!妾身不是名門望族也沒有一個丞相的爹,臣妾配不上您。皇后娘娘知道我隨您去相府,已是不悅,妾身不想因爲我而傷了您跟娘娘的情分……”
她哭的梨花帶淚,眼淚斷了線的珠子般往下掉,南君紀看着心疼,伸手爲她擦去眼淚:“乖,不哭,你是說是母后派人來打的你?她怎會知道你隨我去了相府?”
“妾身不知道,不過妾身方纔已去同王妃姐姐道過別了,王爺您就讓妾身走吧。”慕寧畫哭倒在他懷中。
聽
到“王妃”二字,南君紀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散發出陰沉的氣息,一字一句:“顧琅月。”
顧琅月正在院子裡的鞦韆上跟丫鬟們談天說地,正說到好笑時,卻突然見南君紀帶着慕寧畫等人興師沖沖過來了。
南君紀身着一身墨色朝服,錦衣上的嘯海團龍呼之欲出,顯然是剛從皇宮回來還沒來得及換下朝服。他紫玉束髮,五官英俊深刻,卻是陰沉着臉,眉眼冰涼。
衆人紛紛行禮讓開。
他眼皮都未擡一下,徑直朝顧琅月過去。
顧琅月微微起身,心不對口的行了一禮:“妾身見過王……”
卻沒想到他過來擡手便是一巴掌!
顧琅月猝不及防,整個人趔趄着跌了出去!
衆人倒抽一口氣。
“本王警告過你,膽敢耍花樣,本王就絕不會手下留情。”南君紀語氣冷漠,摔下袖子。
顧琅月腦子裡嗡嗡的響,整個身子伏在地上,烏黑的長髮散開,遮住了她的側臉。
生平第一次,她竟然被打臉了?
她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君紀。
南君紀目光陰騭的看着她:“你以爲告狀母后就有用了嗎?若不是丞相府,像你這樣的女人本王看一眼都噁心!”
顧琅月被翡翠扶了起來,她踉蹌了一下甩開翡翠的手,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南君紀。
看着那張薄脣吐出惡毒的字眼,顧琅月彎脣冷笑一聲:“既然如此,你就退婚啊,否則到你死,姑奶奶都還是這個王府的王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