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遠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地看着江潮。
他這樣追過來難道不是來搶自己女兒的?怎麼一開口,就問羅妃的下落呢。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那是什麼眼神?”江潮看到蕭晉遠的目光不禁憤怒地吼道。
他心虛地皺了皺眉。總覺得蕭晉遠像是看出了什麼似得。所以他超級不喜歡蕭晉遠這個人,永遠都長着一副看破別人的樣子。
“我什麼眼神都不是,我也沒說什麼。你爲什麼要心虛。”蕭晉遠眼神中突然出現恍然地神情,不過隨後又輕輕地咳了咳,看着江潮問。
江潮:“……。”
“操,老子什麼時候心虛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心虛。”江潮惱羞成怒地吼道。
蕭晉遠聳了聳肩。微微嘆了口氣說:“好吧,你沒心虛。是我看錯了眼。既然如此,羅妃的下落你也不用知道了。”
“你知道羅妃在哪裡?”江潮一聽不禁激動起來,連忙大聲質問。
蕭晉遠微微勾了勾脣,露出一副似笑非笑地讓江潮看了十分想要扁他一頓的笑容,說:“你不是不心虛嘛,爲什麼還要問羅妃在哪裡。”
“操,我心不心虛和問羅妃在哪裡有關係嘛。蕭晉遠,你能不能好好說人話,真不知道整天這樣算計來算計去。唐曉婉怎麼能跟你相處的下去。”江潮不禁繼續惱羞成怒地罵道。
蕭晉遠倒也不生氣,微微一笑淡然地說:“我跟曉婉怎麼相處就不需要你知道了,我只是很好奇,你爲什麼這麼着急找羅妃。是因爲羅妃將寶貝送回來嗎?應該不是這個原因,如果是的話,你壓根不用那麼着急找羅妃,直接到我這裡來要人就是。可是你沒有問寶貝的情況,卻急着問羅妃的事。看來,在我們離開之後,你和羅妃一定又發生了什麼事。”
“你TM的是偵探嗎?要打聽這麼清楚。你趕緊告訴我羅妃在哪裡,我告訴你,寶貝我會帶走的,羅妃我也要找到。”江潮漲紅了臉不耐煩地吼道。
蕭晉遠搖了搖頭嘆口氣,說:“江潮,你的脾氣實在是太急躁了。你這樣是很容易吃虧的,比如說現在。你應該認清楚我們彼此之間的處境。你是來問我打聽情況的,這樣惹怒我,我怎麼可能會把羅妃的下落告訴你。”
江潮:“……。”
這也就是不能動手,不然的話他真的很想衝過去狠狠地將蕭晉遠打一頓。
“說吧,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告訴我羅妃的下落。”江潮不禁咬牙切齒,儘量擺出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問。
蕭晉遠勾了勾脣繼續露着欠扁的笑容,說:“我剛纔說過了,告訴我你找羅妃的原因,我自然會告訴你。”
“你……,”江潮被氣的臉色發青。
不過他想到剛纔蕭晉遠說的話,怕真的惱怒了他他不肯告訴自己羅妃的下落。所以,只好咬着牙隱忍着。
好一會,才模棱兩可地說道:“羅妃偷了我的東西跑了,所以,我要找到她才行。”
蕭晉遠先是皺了皺眉,隨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
江潮一看他的表情,立刻急切地解釋道:“不是你想象的樣子,你別胡思亂想。”
“你知道我想象的是什麼樣子?”蕭晉遠似笑非笑地問。
江潮臉一紅,咬了咬牙,恨不得衝上去咬蕭晉遠兩口來出氣。
他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怒氣,儘量不要讓自己表現的太憤怒地樣子。好一會,才又咬着牙從牙縫裡擠出來向蕭晉遠問:“隨便你想象的是什麼樣,現在可以告訴我羅妃在哪裡了嗎?”
“我不知道,”蕭晉遠緩緩地道。
江潮:“……。”
表情瞬間難看起來,瞪大了眼睛看着蕭晉遠怒吼:“你不知道?你剛纔不是說你知道嘛,你現在又告訴我你不知道?”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知道羅妃具體在哪裡,我只是說既然如此,羅妃的下落你也不用知道了。可沒說,我知道羅妃的下落。”
“你玩我,”江潮氣得臉色發青,哆嗦着手就拿出一把QIAO來對準了蕭晉遠。
從來都沒有人敢這麼玩弄他,即便是蕭晉遠,他也不能容忍。
蕭晉遠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地模樣,淡淡地看着江潮道:“你用不着這麼生氣,你把我女兒帶走了一年的時間,要說生氣,我應該比你更加生氣。也就是衝着你將我女兒帶的還不錯的份上,我纔不跟你計較。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至於讓你動刀動槍。不過我的玩笑也不是白開的,我不知道你跟羅妃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又爲什麼會發生那種事。可是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勸你,喜歡一個人就儘早確定自己的心意,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我言盡於此,希望你能找到羅妃,侄女婿。”
蕭晉遠說完,便淡然從容地轉過身帶着人和狗回去了。
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江潮會在身後開槍。
江潮氣得臉色發青地看着蕭晉遠淡定從容地帶着自己的人和狗回去,蕭晉遠那聲侄女婿將他氣得頭上都要冒出煙來。表情難看到極點,恨不得立刻扣動手裡的扳機。
不過,他最終還是沒能扣下去。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爲什麼。
因爲唐曉婉,因爲寶貝,還是因爲那聲侄女婿。
此後的幾個月裡,江潮瘋了似得到處尋找羅妃。
可是天大地大,想要尋找一個小女孩又談何容易。期間他又來蕭家來了幾趟,一是來看金寶貝,二來則是打聽羅妃的下落。
蕭晉遠和唐曉婉這對小心眼,每次江潮一來他們就把寶貝給捂得嚴嚴實實的。生怕江潮來了,會將他們的寶貝給搶走了。
所以江潮來了幾次,愣是一次都沒看到寶貝的人。
不過時間久了,淡淡地他也淡了那種對寶貝的思念。反倒是那一晚的凌亂在他腦海裡越發深刻,越來越深,讓他想要找到羅妃的念頭也越來越強烈。
可是羅妃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他自從那一晚後,就再也沒有她的任何一點消息。
新年接踵而至。
中國的新年總是那麼熱鬧而又隆重,不管是遠在他方多遠。只要家裡面還有親人,都必須要趕回來,哪怕是一天也要在一起過個團圓年。
江老爺子的身體這一年越發不好了,本來年紀就大。這些年經受的打擊也越來越多,女婿上官金一家的遭遇,更是讓江老爺子倍受打擊。
雖然女兒保回來了,可是女婿和外孫女全都不幸身死,女兒又能高興到哪裡去。
所以江老爺子也是備受大家,每天看着女兒唉聲嘆息,越發的身體不適。
還好江老爺子不止江父和上官瑞寧母親這兩個孩子。另外幾個有點出息的,便做主將上官瑞寧的母親送到別出去,讓江老爺子眼不見心不煩。
但是大過年的總歸要回來,不止上官瑞寧的母親要過來過年團聚。江老爺子也給江潮打電話,讓江潮回來過個團圓年。
人老了總是特別的脆弱,希望兒女能承歡膝下,能歡聚一堂。
本來江潮不打算回來的,他對過年向來沒有好感。從母親去世後,他就不知道過年的快樂在哪裡了。
更何況,現在的他過年還要忍受着親戚們虛僞地稱讚。還要看到那個女人和他的兒子那兩張討厭的臉,所以他是一點都不想回來。
但是江老爺子在電話裡說的情真意切,聲音哽咽的可憐。
江潮想了想,到底那麼大年紀了,也只好答應他這個要求。
不過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十的下午,眼看就是過年了。但是他能來就不錯,所以江老爺子也就沒有計較他這麼晚回來的事。
江父對這個兒子依舊是原來的態度,兩父子見面是分外眼紅的模樣。不過江父這些年也年紀大了,不像原來那樣氣盛,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兒子一眼,便彆扭地扭過頭去。
江老爺子看到父子倆的這個模樣,不禁嘆了口氣。
然後對江父訓斥道:“你也是,兒子回來了也不高興一點,那是擺的一張什麼臉。”
“爺爺,您別說他了,他這是害怕我動他老婆呀。不過你大可以放心,前些年還有這個可能性,可是現在你也不拉她出去照照鏡子,也就是你把她當個香餑餑,扔出去賣了都沒人要的。”江潮立刻冷笑一聲,雙手插口袋出言諷刺道。
江父氣得臉色發青,憤怒地扭過頭瞪向江潮。
這時候那個女人也正好來了,也剛好聽到江潮的這頓嘲諷。不禁一張臉迅速變得難看起來,連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的確,她已經不是當年顏色如花地模樣。
這幾年裡頭,江父在外面勾三搭四地事她也知道不少。可是隻要不威脅她江太太的地位,她也都是裝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畢竟,她跟江父還有一個兒子,這纔是她最大的籌碼。
只是被江潮這樣諷刺,她依然還是覺得十分難看。看着江潮脣角微微上挑,極盡嘲弄地表情。讓她突然想到當年的事,那時候她還依舊年輕漂亮,依舊有資本讓丈夫對她神魂顛倒。
她覺得憑着自己的模樣,去勾引一個剛剛成人的少年,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他是那麼的年幼稚嫩,剛剛情竇初開地年紀。最經不起地便是撩撥,尤其是他那種總是有着淡淡憂傷地表情,其實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讓她對他的注意力多了幾分。
當然,她不管怎麼樣,最想要的還是將這個威脅着她兒子存在的孩子給除掉。布島妖號。
長子長孫的身份讓他註定擋了太多人的道,尤其是她兒子的道。只要他存在,江老爺子就不會多看她兒子一眼。
更何況,他還是那麼的優秀。
可是,當她使勁手段,這少年也只是對她露出一抹諷刺地冷笑。
那種輕蔑地眼神,瞬間就將她激怒了。纔會不顧一切地衝上去,跟他撕扯起來。
她就是要看看,他的淡定諷刺到底能夠撐多久,能夠支撐他多久。
而就在這個時候,江父回來了,於是她便哭着跟江父訴說被他欺辱的事。原以爲他也會告狀,會反駁,可是驕傲的他也只是說了句,你相信便是,不相信便不是那樣可笑又驕傲地話。
“媽,您怎麼在這裡站着?”突然一聲熟悉地聲音響起,將女人從往日的回憶中給拉回到現實。
女人連忙回過神來,看到是自己的兒子來了,這才鬆了口氣。
“沒事,正要過去呢。”女人怯怯地說。
然後朝裡面看了一眼,也只是膽怯地在江潮身上瞥了一下,便連忙將目光移開。
江起連忙朝裡面看了一眼,順着母親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江潮站在裡面。
他瞬間明白怎麼回事了,怪不得母親停在這裡發呆也不進去。原來,是他的大哥回來了。
對於這個大哥,江起的感情是很複雜的。
小時候不懂事,只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母親生的。而且,母親很討厭他的樣子。
所以,連帶着他也討厭他。
總是想要搶點他的東西,對他使壞。尤其是看到爺爺對他比對自己好,便就更加羨慕嫉妒恨了。
可是現在長大了,知道了一些長輩們的過往。他是兒子,自然不好評價父母的行爲。不過也從心裡面開始同情自己的這個大哥,覺得他也是那麼可憐。
這時候他就想要修復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了,可惜已經晚了。裂痕太深,根本填補不了。
不過,江起還是儘量想要修補的,至少不要讓裂痕越來越大。
所以看到江潮,他便笑着走過去,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大哥。”來表示對他的尊重。
江潮依舊是那副樣子,之前他還覺得蕭晉遠地模樣十分欠扁,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高傲地擡着下巴,看都不看江起一眼。
這讓江起有些尷尬,瞬間又想起來小時候有一次搶了他的東西,他也是這副模樣,然後輕蔑地說出來幾個字:“你不過是個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