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睿番外
【之前很多人說不記得容睿是誰,科普一下,就是第二個攻略的男公關男配。】
結婚之後,語琪越發覺得容睿的性格就像是貓,有的時候像是貴族一般高傲冷淡,卻又會在寂寞的時候一直纏着你,總結性地概括一下,就是他不想理你的時候就躲得遠遠的,想你了就會跑到你跟前耳鬢廝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任性得從不願委屈自己。
他有時候會在書房呆上一整天,從早到晚不跟任何人說話,但並不是因爲生氣了或者跟她鬧矛盾了——最初語琪還會有些緊張,以爲自己哪裡得罪了他或是怎樣,還以送點心和水果的藉口特意去過書房,但卻發現他該微笑還是微笑,沒有一星半點兒惱怒的跡象。
畢竟容睿的演技不差,一開始她還以爲是他裝得好,把情緒都很好地掩藏起來了,但後來她發現不是這樣——因爲第二天他便一掃昨日懶於搭理她的狀態,幹什麼都笑眯眯地湊在她身邊——而最重要的是,他的神情語氣都像是發自真心,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自然。
而自從那次之後她便沒有再在意過他突然性的疏遠,這其實也並不算什麼什麼壞事——就算是最親密的情侶也需要有自己的個人空間,如果真的一天二十四小時在一起反而會很容易膩煩對方。
而有的時候,當你專心致志在做一件事時,他卻又會跑來打擾你——就像是貓會在主人認真地看報紙的時候猛地跳上來,大喇喇地臥在報紙上衝你喵喵叫。它將你要看的版面遮得嚴嚴實實,但你卻還是對它生不起氣來。
而容睿有時候就會給人這種感覺——當語琪心血來潮想親手做個蛋糕蛋撻之類的點心時,往往就會忙碌個一上午,而他似乎是覺得自己被冷落了,時不時地就要湊過來從背後抱住她,從她的脖子後面一路吻到耳垂。
而一旦他這樣做了,她便很難專心繼續下去,然後每次忙了一上午的點心都半途而廢,全數被扔進垃圾桶中——每當這時候容睿都會滿臉真誠地表示歉意,還會一臉可惜地看着垃圾桶中的半成品,但往往表示完惋惜之後,他一轉臉便又笑得毫無歉疚,就像是喜歡惡作劇的孩子,讓人又愛又恨。
一而再,再而三,到最後語琪再也生不起做點心的興趣了,只偶爾會在他將自己鎖在書房裡的時候抓緊時機做一次。
後來她找到了一種即使被他打斷也不會出什麼差錯的消遣——養花,既不像養寵物那樣耗費心神,也能在無事可做時打發時間——而最重要的是,無論是澆水還是剪枝,隨時可以開始也隨時可以結束。
而今日容睿似乎又在一早上便將自己鎖在了書房中,語琪見狀便用了一上午做了蛋撻出來,自己吃了一半,將另一半交給保姆,放在托盤裡跟飯菜一起端上樓去。
百無聊賴之下,她拿過水壺開始澆花,沒澆兩盆保姆便下來了。
“怎麼這麼着急?”語琪隨意地將水壺擱在一旁,將花盆輕輕轉了個角度,讓它能更好地曬到陽光,“飯送上去了?”
“是的,只是先生似乎身體有些不舒服。”
她並沒有多驚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這麼多任務做下來,她現在已經習慣這些反派們跟強大的破壞力成反比的身體狀況了——他們簡直一個比一個身嬌體弱,換上個古裝就可以毫無壓力地去扮演林妹妹。
但想歸想,到底還是不能放着不管,就算任務已經完成,這些年的朝夕相處也不是假的,就算沒有愛情,親情也是有的。
“你幫我澆下花,我上去看看。”吩咐完保姆之後,她便轉身上了樓。
在書房前停下,她擡手輕輕敲了敲房門,“容睿?”
片刻的寂靜之後,裡面傳出他的聲音,跟往日的低沉澄澈不同,帶了絲含糊的沙啞,“陳媽送過飯了。”
語琪挑了挑眉,有些詫異他等同於拒絕開門的回答——以往無論如何,只要她來敲門,他是一定會開的,至於進去了之後是冷淡還是熱情要看他心情。
但今天奇怪的是,他竟然連門都不願給她開了。
如果沒有保姆陳媽的那番話,她或許不會再堅持,但是在他似乎身體有恙的狀況下,她卻是不能理都不理轉身就走的。
隔着一扇房門,她放緩了聲音道,“我知道,但她說你似乎身體不舒服,是感冒了麼?”其實如果要開門的話,她只要讓陳媽把書房鑰匙拿來就行了,但是夫妻之間基本的尊重是必需的,更何況她面對的是容睿這種表面上比誰都紳士有禮,實際上骨子裡比誰都高傲要面子的人。
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容睿只得起身來開門。
由於角度是逆光的,所以語琪只能看到他高挑清瘦的身形斜斜地靠在門框上,波斯貓一樣慵懶高傲的姿勢。
結婚這麼多年了,他已不再是二十出頭的青年,卻依舊將皮膚保養得很好,穿衣風格仍是當年的英倫風,格子襯衫黑長褲,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畢業沒多久的大學生,斯文而優雅。
語琪挑了挑眉,並不吃他這一套,自顧自地擡手,將他領口解開的兩顆鈕釦給繫上,“身體不舒服還要耍帥,你也不看看你今年幾歲。”
容睿低聲笑了起來,雙臂一伸就把她摟到了懷中,聲音中帶着明顯的笑意,“主人嫌棄我年老色衰了?”
他心情好的時候就會跟她開這類玩笑,動不動就叫她主人陛下,但有的時候他又會懶洋洋地窩在沙發裡,毫不客氣地使喚她去端茶倒水,還取笑般得叫她‘小秦子’這種明顯帶着太監氣息的暱稱。
語琪頗爲無奈,卻仍是順着他道,“是啊,你如果一病不起的話,我轉頭就去找個年輕俊美的頂替你——”頓了頓,她沒好氣地道,“聲音都啞了還不正經,喉嚨不疼麼?”
他笑了笑,低頭將腦袋埋在她頸窩裡,同時毫不客氣地將小半重量壓在了她身上,懶洋洋地道,“疼。”
漫不經心的語調,略帶沙啞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在撒嬌——這些年過去,他的年齡一天天增長,性格卻一天天地往後退,越發地像小孩子,任性而幼稚。
她無奈地站直了身體,擡手去摸他的臉頰,“你到底哪裡不舒服?需要去醫院麼?”
出乎意料,他卻避開了她的手,別過了臉去不讓她摸到,聲音啞啞地道,“別摸,皮膚今天有些糙。”
語琪簡直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因爲你皮膚多光滑水嫩才摸你,只是要確認你發燒了沒,再說你一個男的,就算粗糙一些又怎麼了,我又不會笑你,只會覺得有男子氣概。”
他沒精打采地將下巴擱在她肩上,陰陽怪氣道,“誰會信你,古人都說‘以色侍君者,色衰而愛馳’——如果我長得歪瓜裂棗,你會嫁給我麼?”
語琪差點笑出聲來,她伸手不懷好意地在他腰側撓了撓,看他下意識地躲開才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不嫁。”
“……”一瞬之間,他看她的眼神非常幽怨,似乎還有幾分惱怒,語琪可以肯定他內心是想把自己推出去然後砰得一聲關上房門的。
但是容大影帝沉默了片刻還是微微一笑,風度翩翩地站直了身體,卻十分疏離冷淡地道,“我累了,想要休息。”
他似乎真的相信了,並且傷自尊了。
語琪用盡了所有意志力纔沒有當場笑出聲來,她乾咳一聲,忍笑道,“逗你玩的,你還當真了。”說罷拉過他走到書桌前,把他按在椅子上,俯□看着他,“如果我喜歡的是你的外貌,那麼有許多更年輕更英俊更聽話懂事的男孩排隊等我嫁給他們,我爲什麼嫁給了你?”
容睿似乎還沒消氣,看着一旁的書架,一副懶得搭理她的樣子。
見狀語琪乾脆直接往他腿上一坐,軟軟地抱住他脖子,“……真生氣了?我錯了行不行,容陛下,容殿下,容主人,容大人,小的知錯了。”
他哼笑一聲,“行了別叫了,下一個說不定就是容嬤嬤了。”說罷探出一隻手臂隨意地搭在她腰上,報復性地捏了一把。
……幼稚。
語琪湊過去在他耳後親了一口,“他們再年輕英俊我也不會嫁給他們,你放心。”
他懶洋洋地瞥她一眼,似乎根本不在意她說了什麼,但嘴角卻仍是翹了起來,“你敢去找他們,我就立刻去找一個比你更年輕更漂亮更有錢的女人。”
……更幼稚了。
她好脾氣地笑了笑,一個勁兒地點頭,“是是是,她們一定會被容大公子迷倒的。”
他像是被成功順毛的貓一般滿足地眯起了眼,頤指氣使地擡了擡下巴,“我想喝粥。”
“是是是,我這就去讓陳媽熬,還想要什麼?”
他將腦袋往她身前一靠,悶聲道,“頭疼。”
語琪簡直快笑出來了,“那要不要奴婢給容老爺按摩一下?”
他滿足地抱住她,像是倉鼠抱住了顆瓜子,“語琪——”
她一邊擡手給他揉着太陽穴,一邊笑眯眯地應了一聲,“嗯?”
他將腦袋靠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像是隨口一問一般漫不經心道,“你爲什麼會願意嫁給我?”
……還記着這茬呢。
語琪放輕了手上的力道,也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因爲其他人我不喜歡啊。”
片刻的沉默之後,他低低笑出了聲來。
……安撫成功。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寫了這麼多番外,寫容睿的感覺最順手了!以後就這樣吧,我一卡文就寫番外,下次再卡文就上韓叔叔的。
你們覺得怎麼樣?明天斷更一天我要看書寫論文,然後後天我會把前一章的番外改成精神病的正文。
就這樣,愛你們~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