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宮教衆們心照不宣的有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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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蕭宮主是一個性格孤僻,脾氣很作的宮主。
二,林護法是一個溫文有禮,脾氣很好的護法。
三,護法這顆好白菜一定是上輩子日了狗了,纔會在被宮主這樣的絕世渣滓拱了。
然而這些都不是真相。
蕭宮主早年的確性格孤僻,但這破毛病早八百年就治好了。
他繼任宮主之位前,跟語琪把四海八荒逛了個遍,期間遊山玩水吃喝玩樂坑蒙拐騙,再孤僻的性子也養的跟雪橇界三傻差不多了。
而魔宮教衆們認爲他孤僻,只不過是蕭煜的習慣性高冷和頑固性面癱作祟罷了。
要知道,二哈在不亂蹦亂跳的時候,閉起嘴來也是一隻(狀似)安靜高冷的美男子。
至於林護法是一個溫文有禮,脾氣很好的護法這話……
蕭宮主第一個不同意!
這麻蛋什麼眼神,是不是瞎!
就說最近。
爲慶賀林護法平亂歸來,魔宮舉行了三天三夜的接風宴。
大塊的肉,大碗的酒,源源不斷地呈上來,除了沒有漂亮女人可以抱有些遺憾外,大家都很高興,一個個勾肩搭背,喝得面紅耳赤。
林護法坐在教主下首,輕輕搖着一把象牙白的摺扇,笑得特別風騷。
所謂脣不點而含朱,眉不畫而凝翠,端的是風華過人,宛若三月春風,七月暖陽。
魔宮地處窮山惡水,刁民不少,美人極稀。
以前見慣了林護法的也就罷了,近幾年新入宮的小弟子,又哪裡見過這樣標誌的人物?此刻一雙雙眼睛都看得呆了,目光跟着林護法去了,心也跟着走了,連宮主剛剛說了什麼都沒聽見,只見林護法緩緩擡頭看了宮主一眼,脣畔的笑意更深三分。
護法大人笑起來不要太美!
護法大人看看我們啊,宮主那傢伙有什麼好瞧的啊!
……
小弟子們春心萌動,被下身的獸|欲支配了腦子,顛顛兒地找護法大人敬酒去。
語琪挑了三個年輕弟子的酒喝了,然後推脫不勝酒力,起身湊到蕭煜身邊去躲清靜。
因自小習寒玉決的緣故,蕭煜這人骨髓裡都透着疏離的冷意,不但是驅蟲驅蚊的神器,還自帶周圍十米內的真空效果。
語琪一坐到他身側,周圍黏着的一羣小弟子就“譁”得一聲散了。
語琪看着下面作鳥獸狀奔逃的弟子們,搖了搖手中摺扇,側眸微笑,“宮主雄威不減當年。”
蕭煜瞥她一眼,眼神冷得掉渣,“哪裡比得上護法。”他語帶譏諷,“連敬酒都要挑俊俏弟子的喝,你當真是衣冠禽獸。”
“一樣要喝,自然要挑順眼的給個面子。”
雲淡風輕地說完,語琪搖扇作遠眺之狀,偶爾撞上年輕弟子滿眼仰慕的目光,便回一個輕輕柔柔的笑,待看到對方臉紅心跳,才滿意地看向別處。
蕭煜不耐斥她,“別笑了。”
語琪微微一挑眉,眸光輕飄飄地轉向他,脣角笑意更柔三分,“爲何?”
“太醜,礙眼。”
他聲線與神色皆冷峻,毫不掩飾對她的鄙夷。
語琪眯起狹長的眸子,合上手中摺扇去握他的手,面上仍舊是好脾氣的含笑模樣,“你今天脾氣有點兒不對勁,寒毒又犯了?”她聲音放得又低又調侃,很是不恭敬,下面弟子卻只見美人護法溫情脈脈地去握冷麪宮主的手,簡直虐狗。
蕭煜一臉煩不勝煩,擡手甩開她,“別跟本座來這套。”
往常一起出任務,她絕不是這個溫柔有禮的腔調,要論起簡單粗暴,勝過地痞流氓無數。
那時他頗爲嫌棄,覺得她沒個女孩樣子。
此刻她倒是溫文爾雅了,他卻不知爲何更加煩躁,恨不得把她按在地上胖揍一頓,揍的她再笑不出來纔好。
不明情況的弟子們紛紛爲護法大人叫屈,偏又不敢挑戰宮主淫威,一個個悉悉索索地互相咬起耳朵。
語琪一臉無奈包容之色,特優雅地抖開摺扇,替他扇了幾下,“怎麼這麼大氣性,誰招惹我們宮主了?”
他一把握住她手腕推開,忍無可忍地警告,“正常一點。別逼我說第二次。”
語琪知道再玩下去小公主要炸毛了,只好收了扇子攏在袖中,看着下面發呆。
安分了一會兒,她實在找不到樂子,只好窮極無聊地又去逗小公主,“聽下面人說,我不在的時候你把宮裡翻修了一遍?”
蕭煜見她語氣正常了些,便也答她,“嗯,怎麼了?”
“那我這次回來住哪兒?”她笑眯眯貼過來,盯着他看。
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蕭煜皺眉,“你說呢?”
她一本正經,理直氣壯的問,“你牀上?”
“……”蕭煜被她的厚顏無恥噎住了,半天沒說話,只色厲內荏地瞪她一眼。
語琪看着他紅紅的耳朵,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小公主就是小公主,真可愛。
蕭煜一腔鬱氣無處發泄,又不想理身旁煩人的傢伙,只好一個人喝酒。
藏了不知多少年的名貴酒液,不要錢一樣地往嘴裡倒,很快就上了臉。
語琪也不去阻止,只託着腮饒有興致地看他喝,他喝完一杯,她便服務周到地給他滿上下一杯。
完完全全一個助紂爲虐,放縱教唆的奸臣態度。
在她刻意地推波助瀾下,蕭煜整個人很快就變得粉粉的,一撩眉一擡眼之間,都是涼薄又惑人的風情,看得人口乾舌燥。
語琪舔了舔脣湊過去,聲音低低的,暗啞而撩人,“酒也喝了不少,宮主不如廁麼?”
她出言如斯驚人,蕭煜一口酒噴將出來,扶着桌子咳嗽不已,半天才眼含醉意地轉頭瞪她。
語琪一邊取出絲絹擦去身上被濺到的酒,一邊對上他冷厲的目光,特寬容地衝他一笑,“沒事的,屬下不介意。”
蕭煜嘴角隱隱抽了抽,覺得頭疼如裂。不知是酒的緣故,還是被氣得。
他擡手按住額角,剛想罵她兩句,卻忽然臉色一變。
——該死的,這個烏鴉嘴,說什麼來什麼。
他一把推開她,大着舌頭道,“讓開。”轉着輪子就退出了席宴,因着酒醉,反應慢了半拍,控制起輪椅來很是艱難。他皺眉,隨手點了一個弟子,“你,過來。”
那被點到的弟子要過來推他,半路被語琪攔下。
她對着那年輕弟子笑了下,不容拒絕地淡聲道,“我來就好,你退下吧。”
蕭煜卻很不給面子,“滾。”
那弟子滿臉不知所措,看看語琪又看看蕭煜,不知該聽誰的。
“沒事,他醉了就這樣,別理他。”語琪淡淡道,說完輕輕一揮袖,便將那弟子穩穩送出數米之外。
蕭煜就這麼落到了她手裡。
這種時候,語琪也沒再做什麼,熟門熟路地將他推回絕情閣,看着他自己晃晃悠悠地搖着輪椅進了屏風後就沒再管,身子一歪在軟榻上躺下,一邊四處打量翻修的痕跡,一邊等他出來。
過了一會兒,蕭煜的聲音自屏風後傳來,“找人給我打盆熱水來。”
她懶洋洋地躺在原地沒動,“你找東西擦擦就行了,那麼講究幹嘛。”
裡面沉默一陣,傳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本座要洗漱擦身!”
“出來洗唄,跟我還瞎客氣。好像出任務的時候我沒看過一樣,你忘了我們還一起泡過溫泉呢。”
“……”
裡面再沒聲音,過了一會兒,蕭煜臉色鐵青地出來,語琪翻身而起,曲着一條腿踩在踏板上,另一條腿懶懶地懸空晃着,“想開啦?跟我還見什麼外嘛,一起洗?”說着就傾身向前,哼着小曲兒去解他腰上玉扣。
蕭煜一掌拍開她,她挑眉看他,出手如電,指尖一扣一帶,便扯了他的繡金暗紋腰帶下來。
他怒,出手來搶,語琪伸手去擋,兩個人一來一往,就這麼交起手來。
兩人習得功法相剋,誰也奈何不了誰,沒一會兒都累得氣喘吁吁,薄汗滿身。
但蕭煜到底帶了幾分醉意,反應慢了些,被語琪佔了大便宜,等被她按倒在塌上的時候,已經烏髮盡解,衣袍半褪……寬鬆的褻褲要掉不掉地掛在了膝蓋上,被她用牙咬着扯去。
“林語琪!”
他怒不可遏,用手抓她。
她一歪頭避過去,得意地哼笑一聲,“八百年了還是老套路,一生氣就揪人頭髮,你是三歲小男孩麼?”說完便是一撲,將想要起身的他牢牢壓在身下,與他額頭抵着額頭,聲音低啞地說着剛纔的發現,“蕭煜,你屋子往外擴了一間。”
蕭煜捉住她,腰身用力,猛地一個翻身將她反壓在身下,惡狠狠地拿手肘壓她脖子,“一回來你就找死?!”
語琪任他壓着,懶懶地環住他腰,安安靜靜地一擡眸,問得仍是那個問題,“你在旁邊擴的那間,是留給誰住的?”
蕭煜不說話,眯眼看着她。
她蛇一般地攀上來,輕輕咬了下他的脣角,特別狡黠地笑了,“給我留的吧?”
蕭煜沒說話,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燦爛了,被捂着眼睛也要湊過去親他,嘴裡還不停地耍賤,“別害羞嘛~留給我的就直說好啦!我一定會天天臨幸這裡的!”
他沒好氣地拍她腦袋,“跟你有什麼關係,我留給青龍的!”
“……那是誰?”她覺察到了危機,扯下他的手。
蕭煜瞪她一眼,“本座的狗!”
“什麼時候的事兒?”
“……跟你有什麼關係。”
“別養它了,一隻狗能幹什麼。”她放鬆下來,細細去吻他的耳朵,見他敏感地動了動,她忍不住低低地笑,側頭在他耳後親了一下,啞着嗓子道,“養我吧宮主。”
“養你來幹嘛,沒用的東西!”
她笑吟吟地答,“就養我來幹啊。”
“……”
她見他僵住了,又湊過去溫柔地親親他眼睛,輕聲問,“那你到底要不要養我?”
蕭煜睫毛顫了顫,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要。”
語琪噗嗤一聲笑出來,輕輕戳了戳他長而翹的睫毛。
蕭煜睜開眼睛看她,眸光溼漉漉的。
果然是小公主啊,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