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施逸離去

生命的延續,時間的續演,在無形無色的時間上刮過的一道無傷大雅的痕跡,我們把它稱作了歷史。世間的萬物,其實不過都是些在時間縫隙裡掙扎與徘徊的奇異文字,只有少數活躍的生物被記錄到了歷史中,他們成了永恆……

若說施逸自從馬熙兒離開的千年,最喜歡的事情,便是躲在深山馬家村裡靜靜的休養,每天釣釣魚,吹吹風,自己種種茶,品品茶。看着一代代馬家子弟健康成長,守護着對她的承諾,想着在承諾中由生到死的馬家人,是會心的一笑,也是撕心的痛。

平淡如水的生活,不會有太多的波瀾,但至少不用產生太多記憶,太多的回憶對於一個連自己都想忘記的殭屍,是一種牽扯,是一種精神上的煎熬,是一道不容修復的心傷。

因爲馬家人的發展,在前幾年,馬家人遍佈中國所有都市,開設的馬氏清潔公司甚至出現在了歐洲各國,家族壯大了,甚至發展的超越了最古遠巔峰狀態。這些對於施逸沒有絲毫的興奮,有的只是傷感和失落,作爲在歷史中行走的客人,他不能掙脫時間的束縛,儘管殭屍貌似生命是永恆的,但時間帶有太多的秘密……

施逸看透了太多的巔峰,太多的滅亡,陰陽演,天地典——盛極必衰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他沒有嘗試改變歷史,沒有參與其中,他覺得他能真正能幫助馬家的就是在馬家勢微的時候出把力,讓馬家不至於被歷史毀滅。

平靜的站在馬家宅後的一片竹林中,施逸看着竹林下稀稀疏疏的黃綠色參雜的野草,看着那自己掉了不知多少年魚的池塘。順風而飄飛的片片凌亂竹葉每掉落在池塘中蕩起一點倚漣,一個畫面就呈現在施逸面前。

在1996年他甚至又踏足了歐洲,在暗中幫助馬家發展的過程中,施逸發現在那居然還存在着和他殭屍差不多的吸血鬼。只是對於吸血鬼,他沒有太多的感情,他們自稱爲高貴的血族,在施逸遊走於威廉古堡閒遊時,暗中搭救馬家子弟的施逸還被伯爵攻擊,但是那伯爵最後還是被施逸善意的超脫了。

施逸還去參觀了索菲亞大教堂,認真聽了會導遊繪聲繪色的介紹:“宮廷史官普洛柯比烏斯寫道‘當你走進這幢建築物去祈禱時,你會覺得這項工程不是人力造成的……你會相信上帝也喜歡這個不同尋常的家。’覺得無聊,施逸找了個去WC的藉口,便獨自閒逛着向WC走去……

誰知出WC的時候又被教堂的數個牧師盯住,並且都對着他做出了一個很奇怪的手勢,當然不是豎中指了,切勿想歪掉哦,那些人還大聲的對着施逸吶喊喧囂着:“污濁的生物啊,我代表我們偉大的神,用他慈祥無上的聖力,我將洗滌你那骯髒的靈魂,讓你擺脫惡魔的掌心……。”對於一直尋找解脫方法的施逸,他對西方教堂一直很好奇,抱着試一試的態度,當然是坦然受之了。結果只見一道聖潔的白光劈頭迎面而來,施逸沒事。只是身上華麗的西服卻殘缺不全,那時施逸真的很失望,也沒顧那牧師更加失落以及更加震驚的表情,徑自緩緩走出教堂,只聽那牧師癡癡的在教堂一角念着:“耶華聖光……”

……

不羈的黝黑秀髮隨風而舞動着,施逸回頭看了眼馬家宅院,眼神複雜的看了看。在千年中,他感到自己是寂寞的,其實他並不算寂寞,因爲他有一代代馬家人的陪伴,他因爲承諾知道自己還有事情能做,他才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他纔沒把自己的記憶流放,進入深深的沉睡。

“承諾的千年已經過去,熙兒,現在你可還好嗎?”施逸輕輕蹲在池塘邊,用手撫摸着他記憶中的馬熙兒浮現在了施逸眼前的水面上,突然風大了起來,那粼粼湖水隨之盪漾開來,施逸眼前的馬熙兒彷彿在對着施逸甜甜的微笑着……

慌亂城市中

連風都不自由

熱鬧的街頭

就數我最寂寞

是愛的蠱惑

讓我又興起貪求的念頭

有多愛我

夠不夠久

會不會走

藏在柔順背後

你忠於自我

情愛裡遊走

從不曾見你低頭

我卻常犯錯

像一個太忙太累太傻的陀螺

轉個不休

只放不收

停不了手

太想愛你是我壓抑不了的念頭

想要全面佔領你的喜怒哀愁

你已征服了我

卻還不屬於我

叫我如何不去猜測你在想什麼

太想愛你是我壓抑不了的折磨

能否請你不要不要選擇閃躲

只想愛你的我

太想愛你的我

難道只能在迷霧中

猜你的輪廓

藏在柔順背後

你忠於自我

情愛裡遊走

從不曾見你低頭

我卻常犯錯

像一個太忙太累太傻的陀螺

轉個不休

只放不收

停不了手

太想愛你是我壓抑不了的念頭

想要全面佔領你的喜怒哀愁

你已征服了我

卻還不屬於我

叫我如何不去猜測你在想什麼

太想愛你是我壓抑不了的折磨

能否請你不要不要選擇閃躲

只想愛你的我

太想愛你的我

難道只能在迷霧中

猜你的輪廓

太想愛你是我壓抑不了的念頭

想要全面佔領你的喜怒哀愁

你已征服了我

卻還不屬於我

叫我如何不去猜測你在想什麼

太想愛你是我壓抑不了的折磨

能否請你不要不要選擇閃躲

只想愛你的我

太想愛你的我

難道只能在迷霧中

猜你的輪廓

施逸腦中的一首傷感的歌詞又再次在他腦中迴盪,一陣陣旋律在施逸隨着他心臟的跳動,一次次的鞭策着他。

“熙兒,也許在很多很多年後,我們將會不再被命運操控。不再愛的這般痛楚,等我,我有種預感,我們也許可以再相見,也或者我將得到解脫。”溫柔的撫摸着施逸記憶浮起在湖水上的馬熙兒,輕輕的對着她說了聲:“再見。”

水面波紋所形浪花散了,馬熙兒的身影再次消逝在湖面上。施逸站起身來,舉頭看了看射下的刺眼陽光的光暈,眨了眨不知何時早已溼潤的雙眼。雙手輕輕一擡,池塘四周大地顫動着。

“剎!”施逸嘴角微動,發出咒語,池塘便被四周顫動而起的泥土埋了起來,之後被掩埋的池塘變成了一畝良田高高聳立在竹林附近,那個池塘仿若從未出現過,施逸親手收起了自己想念、收起了習慣、收起了他自己獨一無二的記憶。

他親手掩埋了曾經,因爲以後只有他知道這裡曾經是個池塘。

這裡曾經有個癡情的男子在這千年,不斷想念自己愛人的念池。

也許湖水在千年中早已與他的淚水相溶,若是有幸和她一起回來,仍然存在着這段記憶,那時他將會親啓這份思念送給自己深愛的人——馬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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