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的風聲夾雜三絕道人的悽迷叫聲,顯得有些恐怖。
“他們瘋了?”蘇小妹伸出手指了指屋外三絕道人,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無涯恢復如初,感激的看向施逸,解釋道:“他們入魔了,三絕道人,顧名思義,以絕情入道,絕情刀、絕情劍、絕情琴!”
“他們情根未斬,留了破綻,道心入魔,也許他們就是在等着這一天……”
說完話無涯嘆了口氣,也許他不想將三絕道人的曾經告之衆人……
三絕道人在蘇家院子中哭完又笑,其中琴絕道人撫着琴彈出一陣陣感傷的樂章,讓施逸他們這些聽衆不禁入了他的音樂中。
無涯還是說話了:“五十年前,他叫李玄,本是一個琴藝天賦超高的浪子,”
“在流浪的過程中,因爲琴藝、才思冠絕,瀟灑有度,惹得‘琴公子’美譽。本是瀟灑少年,卻碰到了玉顏峰的三代弟子姜瑜言,兩人產生了一場悲劇後,便鑄就成了如今的絕琴道人。”
“什麼悲劇啊,無涯師傅,繼續……”蘇小妹聽到“悲劇”二字不禁好奇的追問道。
“玉顏峰只收資質上佳的女性弟子,入門弟子不得婚嫁,男女之情是玉顏峰的大忌。”
“難道他們相愛了,然後……”蘇小妹支支吾吾的說道,其他衆人也是洗耳恭聽着。
“秦淮河上,李玄坐於花船上撫琴,衆歌姬有人船隻無數,只爲聽他撫琴。而就在那時,還未被玉顏峰收爲徒弟的姜瑜言是個倒茶丫鬟,只因李玄讓她隨琴伴舞,一時間名震秦淮。”
“姜瑜言其實是李玄的妻子,卻不爲外人所知。他其實只是爲了滿足妻子的願望,姜瑜言希望能和相公一樣名震天下。”
“哎……他們卻不知,那次便是兩人的最後記憶……”
“無涯師傅,你再不說完,我可要拔你鬍鬚了~~~”小妹聽着無涯的講故事總是斷斷續續的,有點不清不楚的,示威的伸出他白皙的右手,嚇得無涯往後退了幾步,引得衆人大笑。
“李玄譽滿天下,自然上門提親的人絡繹不絕。而姜瑜言自李玄助勢,一舉成名,成爲秦淮花魁,她的花船成爲才子流連忘返的場所,也在此傳出不少的詩詞佳句。”
“他愛着她,等着她玩累了,來找他。”
“她卻在花魁身份中不能自拔,與才子飲酒,聽着才子們的佳句……陶醉其中。”
“五年後,李玄再次出現在秦淮河上。一葉扁舟,孤身一人,身披蓑衣,黑夜中,落寞的將自己的琴聲播撒在秦淮河畔,琴聲中對伊人是愛戀,等待中的躊躇彷徨,像小孩一樣的無助琴聲將無數秦淮美人芳心敲動,爲他的琴聲流淚不已。他在等待着她的船,卻發現她沒來,肝腸寸斷下,失落的他在彈完曲目後,黯然的乘着小舟離開了……”
“後來李玄徹底消失了,而姜瑜言玩累了,身心疲憊時,才發現回首間,已經縱橫秦淮七年,前兩年的琴聲是他彈奏的嗎?”
“她回到他們曾經的家找他,卻發現他不在家中,家中四處殘破,蜘蛛網銜接各處,向鄰居詢問李玄的下落後。她才得知,兩年前,李玄被診斷出得了絕症,自那以後便消失了。”
“她那時才得知李玄明知生死,前兩年想見自己,而自己依舊沉浸秦淮花魁中,沒有去見他,回憶起李玄當時的琴聲,痛哭流涕,也是肝腸寸斷,最後出了家。”
“那她怎麼又成了玉顏峰的弟子呢?”蘇軾聽着故事,也爲故事中的兩人感傷。
“她出家的那天,玉顏峰的滅絕師太正好下山尋覓徒弟,看到姜瑜言資質好,便提出收她爲徒弟,對她非常好,姜瑜言一個孤身女子,也覺得跟着滅絕師太修習道法也不錯。”
“憑着她的資質,她得到師門特許開始修煉忘情訣,玩卻曾經,將記憶在心神中一層層滑落,她得到了,但她忘情了。”
“李玄沒死,還得到域魔門掌門龍少宇的幫助成爲域魔門的二代弟子,沒死的他去找姜瑜言,卻得知她成了玉顏峰的一代首席弟子,去找她,他愛她,她卻忘了他……”
“他在她眼裡是魔,而她在他眼中是深愛的女人,她刺劍,他沒躲。但她還向他刺出了第二三劍,自那之後,重傷後的李玄心越來越悲,越來越痛,最終從了魔道,離開了玉顏峰,從此自號絕琴道人,無情,有琴。”
“真可憐~~”蘇小妹聽着琴聲中的悲意,看向面露瘋狂的絕琴道人李玄不覺發出了同情之音。
“那絕刀道人、絕劍道人呢?”程氏問道,聽着故事,他感到那人好可憐,而其他兩絕道人應該也有他們的故事。
“你們都沒事吧?”這是始居化爲一道流光飛到屋內,看着衆人問道。
當他看到施逸時,細細的檢查着施逸是否有事,發覺沒事後才安心的指了指門外三個瘋子道:“不會就是那三個瘋子對蘇家不利吧?”
“恩,就是他們。”冷靜的蘇轍回答道,在他心中該殺的始終要殺的,在殺與被殺劍,同情便是毒藥。
“師傅,就讓那三個瘋道人在院內瘋一下吧。”施逸回答後,其他人也是暗暗的點了點頭。
“好,就讓他們多苟活幾個小時。”始居隨手一揮,三道超然劍氣形成牢籠將屋外三絕道人死死困住。
無涯向始居行禮後,蘇小妹拽着他的手繡,叫他講故事。他便接着講道“絕刀道人,原名柯文,出自武學世家,最討厭習武,可以說二十歲前,在武學上毫無建樹。他整日喜歡文學,可謂也算個才子,但一個才子對武學世家來說,就如廢人一般。他從世家長子成爲了被衆人稱爲世家廢物,衆人看之不起,但他對此依舊坦然一笑,直到世家遇到危難,他從屋內書中抽出一柄鏽刀,斬殺敵人的時候,衆人才發現柯文文武兼備,是個全才。但好景不常,他父親因傷過世,他的二弟使了卑鄙的手法,將他武功全廢,還強行霸佔了他喜愛的女人,而他深愛的女人還懷着他的孩子。”
“然後呢?”蘇小妹雙眼微紅,若是結局太不好,興許她還會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