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師父這個反殺我完全就是要給滿分。這麼多年來,我對師父的評價永遠只有一句話,那就是師父絕對不會讓他覺得不對的事情發生。他會盡力去阻止這一切,哪怕這背後會有一些所謂的陰謀出現。
這個詞說出口,巴僧的臉色已經是變得很難看。那種感覺就是我都努力做了這麼多,最後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在打水漂?你真的不是在逗我。
師父隨意地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下,那樣子同樣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想來今天在場的五個人,出去唐新安以外,我們手上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
這麼想來,這同流恐怕還真是黑白都有了。
同流的名聲早就是打出去,只是還有多少人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情況。同流不管怎麼說是在這片土地上說得起的話組織,處理得超能力事件更多的都是和國家接軌。而同流內部卻已經亂成這個樣子,陰靈師也好,或者是巫蠱術的操控者,不知道他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又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想到這裡,我倒是忍不住嘴角往上擡了擡。本來我一直都是告訴自己,這些事情與你沒有太多關係,只是當我又一次身處這個地方的時候,我才明白就算是我離開了這個地方,同樣是有太多千絲萬縷的聯繫。
這些事情依舊得用有些無奈來形容,但是無奈的同時,恐怕更多的一種被迫同流的絕望。
老高頭一直都是這樣,對於和自己利益有很大聯繫的事情自然是十分關心。我承認他對同流來說算是不能缺少的一份子,但是有些時候他還是太以個人利益爲重。
而師父,算是另外一種態度。他不會把個人利益看得太重,但是他又不會放棄。雖然師父更多的時候是以大事爲重,但是這裡面或多或少還是夾雜着不少私人情緒。
再說巴僧,這個人和唐新安一樣,做事情什麼的都是按照自己性子來。今天開心,那就做什麼。今天不開心,那就不做什麼。他們的確是有計劃的存在,但是這個計劃對於他們來說起不了任何作用,更多的時候就算是他們有計劃,但是隨性發揮更是他們喜歡的。
最後說我,何巫,一個普普通通的陰靈師。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捉摸着如何輕鬆地過完這一輩子。然而有一天我卻是悲劇的發現,自己被一些人給盯上了。
想過掙扎,想過對抗,最後都失敗。默默無聞做一個小角色,本來以爲這輩子就可以這麼安靜地過去,然而卻是因爲自己的原因給身邊的人帶來了滅頂之災,最後又不得不走回以前的路。
巴僧的憤怒顯而易見,他右手握成拳猛地一拍辦公桌,看着師父怒吼道:白庸啊白庸!你把我害得真慘!
師父不說話,只是從我的面前端過去那杯熱水一飲而盡。等到師父喝完水,纔是繼續說道:你現在就一個選擇,那就是跟着我重新回那個地方。可以的話,高頭要不一起?你和我徒弟還有一些問題沒有解決,要
不然一起解決?你看如何?
不得不說師父真的是一個特別有想法的人,同樣,要說我們這幾個人和定時炸彈沒什麼區別。只要一言不合,我們這幾個人說不定是都要分分鐘爆炸。而且這個傷及面積還算是特別大的,一般人完全穩不住。
巴僧和唐新安發起瘋,這是多麼嚇人的事情。
師父的做法只是將我們這羣搞事情的人轉移到另外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的地方,我倒是覺得挺不錯的。
“我沒意見。”我首先開口說道。“再說,我和老高頭的確是有一些事情得好好說說。高頭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我這句話就是用來懟老高頭的,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看他不太順眼。老高頭冷笑一聲,還能不明白這裡面是什麼意思?他看着我,語氣隨意地說道:既然晚輩都提出了要求,那麼我還有不答應的道理?成交。
既然你都說可以成交,我還能退縮?我和老高頭都是一副可以隨時行動的模樣,巴僧和唐新安更是不可能原地不動。
唐新安在巴僧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顯然兩個人就是在商量着什麼事情。雖然說不清楚這裡面是什麼內容,但是我想只用在一邊安安靜靜地等着就行。
“那些人前去?”唐新安看着師父,語氣不善地問道。
師父沒有回答,只是用眼神掃了掃整個辦公室裡的人,意思很明確了。整個辦公室裡一共五個人,誰都跑不掉。
“我用屍將帶你們過來可不是讓你們就這麼安靜地談好所有事情的。”唐新安無奈地說道。“要求很簡單,你兩個徒弟都必須跟着我們前去,缺一不可。要知道,我那屍將就在接你們來的商務車上,如果他突然暴走傷人,是什麼結果?”
唐新安這句話完全就是在刺激師父。師父聽到這句話臉色有些難看,他擡起頭看了看唐新安,就好像是在確定唐新安是不是在開玩笑。
然而,我想唐新安沒有開玩笑這個毛病。
“後天早上七點同流見。”師父不再廢話,只是站起身來示意我往回走。走出去兩步,師父不忘回過頭看着老高頭道。“希望在座的諸位都能記住今天我們的對話,我們都有對方的把柄,若是誰不按規矩辦事,那就難辦了不是?何巫,走。”
要說我就服師父這種一言不合就放狠話的習慣。我站起身來只是給巴僧和老高頭又打了一個招呼,更多時候我倒是比較在意巴僧肩膀上的那個黑影。
“何巫。”巴僧突然叫住我道。
我停下腳步,不太明白巴僧突然叫住我是有什麼事情。我轉過頭看着他,微微皺着眉頭,等待着他接下去的話。
巴僧沒有說話,只是用脣語說了兩個字。我站在原地愣了愣,因爲我看懂他給我說的是“眉鬼”。
就好像是見到我那一臉不明白的表情,他滿意一笑,倒是轉過身繼續和老高頭商討去了。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我跟在師父身後走着,那些屍將自己都是統一朝着後門走去,看起來是要離開。我和師父兩個人在和全部屍將逆向而行,別說這壓力是有多大了。更多的,大概就是覺得自己是多麼格格不入。
等我們終於走出同流樓的那一瞬間,外面的人看我和師父的眼神是說不清的複雜情感。師弟見到我們出來,一顆懸着的心算是徹底放下。
不少人跑來詢問師父,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師父都是揮揮手,統一不回答。鳳凰跑到師父的面前,拉住師父的手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師父的臉上纔是有了一點表情。
師父點點頭,就好像是決定要跟鳳凰走。我和師弟相互看了看,自然是跟上師父的腳步。
上了商務車,我最後關上車門。等到汽車駛出一段距離,鳳凰纔是開口道:我師父說了,你們一出來就帶你們去找他,給何巫拔咒。
聽到拔咒這兩個字,我的腦子裡更多的都是想着那過程是多麼生不如死師父點點頭,就好像是自己終於又可以完善一件事情,我看得出來他很開心。
師弟同樣是笑得很歡樂,他一把挽住我的肩膀,開心地說道:師兄,你有救了誒!
別說是有救,我感覺是我跳進了另外一個深坑。
鳳凰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自己低頭開始玩着自己的手機。師父和師弟在坐位上開始打盹兒,顯然剛纔的行動讓師父有些疲憊。
車上一片安靜,沒想到最後開口的人居然是鳳凰。她小聲地詢問我道:你還記得我嗎?
這是什麼問題?我看着她愣了愣,又搖搖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不好意思,真不記得了。我們見過?或者說,你真的沒有記錯人?
鳳凰切了一聲,擺明了就是對我的回答十分不滿。她看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當初你來找我師父治療的時候,可常年都是我幫你換藥!
這麼一說我倒是開始回憶,以前常年在外做任務,身上或多或少都是會帶有些傷。歐陽老頭管理的可以說算是同流的醫務室,不管大病小病外傷內傷他都可以治好,少不了很多人都會找到他治病。
而我這種常年在外跑的人,身上的傷口自然不少。每次去醫務室的時候,都會又一堆人在等着。然而每次我去,都有一個小姑娘拉着我說是要幫我換藥。
想來,那就是鳳凰?
“以前還真是麻煩你很多次了。”我沒心沒肺地笑了笑,對於突然想起的事情感覺到有些抱歉。“那些事情太久遠了,我都記不清楚了。不好意思。以前你都是戴着口罩,我也不知道你到底長什麼樣子。今天見到本人的時候,自然是記不太清楚。不好意思。”
要說我語氣誠懇,好像我也沒有太誠懇。只是這裡面或多或少有些不太好意思,畢竟別人以前幫了你這麼多次,你結果最後都不知道別人是誰。這不是搞事情嗎?
鳳凰也不在意,更多的倒是給我一種我們把話說清楚就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