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刺啦”
黃鼠狼肉裡面的油被烤了出來，滴在火堆，發出一陣陣響聲。
與此同時，一股烤肉的香氣撲面而來。
不過，緊接着還有一股騷狐狸身上的騷臭。
黃鼠狼的身上有着臭腺，所以它的肉烤起來會特別的臭。
儘管黃鼠狼的肉很臭，但是現在也沒有選擇了。
黃鼠狼的肉已經烤的差不多了，老鄭拽下來一隻腿，然後用手從上面撕了一小塊肉下來放進了嘴裡面，然後把其他的都遞給了我。
“已經可以吃了，雖然味道很淡，但是還能吃。”
“咕咕”
我的肚子早就已經餓到不行了，鼻子聞到這股子香味之後，肚子就更加受不了提出抗議了。
我長大了嘴巴，咬了一大口肉進嘴裡面。
雖然還有些燙，但是我也捨不得把肉吐出來，只能一邊張開嘴巴，一邊吐着熱氣。
老鄭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直接抓了一把雪塞進了我的嘴裡面。
有了剛纔的教訓，我也學着老鄭的樣子，用手撕下肉來，一點點地吃下去。
說實話，黃鼠狼的肉一點也不好吃。
又乾又硬，肉還有一些澀，最重要的是肉有一股騷氣。
“哎，要是有點辣椒和芝麻就好了，這樣就能掩蓋住這股騷味了，還能提高口感。”我有些不滿足地嘀咕着。
不過，現在有的吃已經不錯了。
人都是這樣的，總是不知道滿足。
得到了一些之後，總想得到更多。
剛剛沒找到吃的的時候，想着要是能找到紅薯或者野果子也行啊。
現在儘管已經吃上了肉，我卻還想找要有調味品。
現在的那些有錢人不也是這樣嗎？他們的錢明明已經很多了，可是他們卻還想賺到更多的錢，也許他們當初還沒掙到錢的時候，只想着，要是能夠每天都吃上飽飯就好了呢。
我和老鄭一人吃了一隻腿之後還是沒吃飽，不過現在體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再加上烤着火，身體的溫度也升高了。
“老鄭
，繼續講你剛纔的故事怎麼樣？”我和老鄭閒聊着。
就這樣坐着，氣氛也挺尷尬地。
老鄭現在的心情大好，於是，他倒也沒有拒絕。
我們兩個坐在火堆旁邊，吃着烤黃鼠狼的肉，老鄭繼續講述着他年輕時候的事情。
“我在外面跑了五年，只有每年趁你爺爺不在家的時候，偷偷回去看看你奶奶一次。這五年的時間，也讓我慢慢懂得了你爺爺的苦心。道術這一途並不是很好走，索性，我磕磕絆絆地也學會了很多本領。我甚至曾經一度認爲我自己的道行已經超過了你爺爺。”
“在外面漂泊了五年，我也認識了很多人。比如你慶叔他們就是我在外面學道時候碰到的。我回家之後，本以爲會得到你爺爺的讚賞，誰知道，那次我回家之後，你爺爺對着我劈頭蓋臉地一通罵。結果，我爲了賭氣，就衝動地再一次離開了家。我要證明給你爺爺看，我現在的本領已經超過了他。”
“我從一個師傅那裡知道，你爺爺當年在一個地方在了一個大跟頭。於是，爲了證明自己，我就叫上了你慶叔還有你狗叔去了那個地方。”
說道這裡，老鄭的頭低了下來，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懊悔和不甘。
我大概是猜到了什麼。
“狗叔的腿就是那次丟的，對嗎？”
老鄭點了點頭。
“那次的事情非常兇險，要不是你狗叔關鍵時刻推開了我，估計我當時就要死在那裡了。而爲了救我，你狗叔的腿就留在了那裡。從那件事之後，我變得低調了很多。你狗叔也被我送到了咱們家的鬼市，也就是那件事之後，你爺爺把鬼市交給了我。沒過多久，我就認識了你媽媽。再然後，就有了你。”
老鄭雖然很簡單地把一些事情帶過了，可是從老鄭和我媽結婚到生下我，這期間肯定也發生了很多事情。只是老鄭現在不願意想起來罷了。
老鄭的故事講完了，於是就換成了我。
我把之前看到那幾個小嬰兒的事情說了出來。
老鄭聽了之後，他也動容了，只是接下來他卻沉默了很久。
最後，他只說
了一句話：“他們出生在咱們鄭家，是咱們鄭家對不起他們。希望他們下輩子能投胎去一個好人家吧。”
十月懷胎，每一次都是充滿了期待，最後換來的確實滿滿的失望，相信這件事對老鄭和我媽來說，都是最痛苦的回憶吧。
祝願他們八個，來世能夠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吧。
吃飽了，喝足了，故事也講完了，天色也黑了，睡覺吧。
我和老鄭就在火堆旁邊挖出了一個小坑，我先睡着了。
而老鄭，則是沒睡，他偶爾會填一些柴火，不讓火堆熄滅。
這零下三十多度，要是沒有火堆的話可是會凍死的。
睡着睡着就被凍死了，這種死法也算是夠悲催的。
於是，我和老鄭交換着守夜，他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守夜的時候，我想了很多事情。
我把這些年經歷的事情全都在腦袋裡面回憶了一遍，於是，我對小玲的思念也達到了極致。
我多想現在，小玲能夠陪在我身邊。
我也多想回到上高中的時候，那時候小玲的一顰一笑，到現在還印在我的腦海裡面。
想着想着，眼淚已經不知不覺地從我的臉上滑出了一道軌跡，然後掉落在地上，把雪融化出一個個小洞洞。
我就這樣看着火堆發呆，火堆裡面倒映出了小玲的笑容。
也不知道什麼天就已經亮了，老鄭也已經醒了。
一陣寒風吹過，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一回頭，發現老鄭已經坐了起來，微笑的看着我。
“怎麼？想小玲了？”
我有些慌張地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掩飾着說道：“沒有，只是被風吹了眼睛。”
老鄭也沒有點破。
我們兩個撲滅了火堆，然後挖了一個坑，把黃鼠狼剩下的肉和骨頭都埋在了裡面，就連我們兩個吃過了肉的兩條腿也一同放了進去。
“黃兄，昨日迫不得已才吃了你的肉，今日我們把你埋葬也算是回報，從此互不相欠，就此告別。”
只是，這件事真的就這樣輕易地兩清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