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博還在想着鏡子的蹊蹺的時候,孟雲胡已經鑽進他的懷抱,羅博不自覺的環抱着她,安靜的夜晚,落地窗被風颳出“斯斯”的聲音!
就像催眠曲!
羅博突然感覺到聲音不對,再仔細聽聽!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先是尖銳的物體颳着玻璃。
他微微擡起頭,怕吵醒孟雲胡,就那樣仰着頭,看着透明的窗戶上面的位置。
那個聲音還在繼續,羅博靜靜的看着。
然後。
他看到一隻蒼白的手爪,嵌在玻璃上,旋即,又一個手爪。
就像在攀巖一樣,緩慢又有節奏的,向上攀爬着,蒼白的手指有力又讓人恐怖!
羅博努力使自己呼吸平靜,他大腦飛速運轉,”這不可能是鬼,鬼都是飄動的,而這有實體。那麼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靜靜的看着,果然,他又看到頭髮,蒼白的額頭。
貼着窗子黑漆漆的眼睛,怨毒的看着他。
嘴巴,對着他咧嘴,呼出的氣體讓玻璃時而朦朧,時而清晰!
她一嘴鋸齒般的利牙,隔着玻璃對着羅博,就像要撲過來一樣。
她是鄭菲菲!
孟雲胡現在是個凡人,他不想吵醒他,讓她受到驚嚇,但是,他決不允許任何詭異之物來到自己的地盤!
所以,他輕輕的抽出自己的手臂,輕輕的下牀,輕輕的移動!
他的手指在生長,像一把死神的鐮刀。
隔着玻璃,兩人對望!
羅博用黑色的手指指着頭顱,做出一個嘴型,“滾!”
鄭菲菲邪魅的一笑,攀附在玻璃上的半個身子在空中飄蕩,下面伶仃的腸子,就像綵帶一樣,炫耀的搖搖晃晃!
鏡子的震動,應該就是這個鄭菲菲在攀爬引起的震動!
她!到底是什麼東西!
很好奇啊!
那就拍下來吧!
鄭菲菲已經飄遠,像個氣球。
羅博拉上窗簾,躡手躡腳的走出去,敲開李猜的門!
大半夜的,羅博敲着李猜的門,這讓李猜很激動。
房間燈都沒開,門慢慢的打開,一隻手馬上把他拉進來!
“雪兒,這是在別人家,你怎麼能這樣呢!多不好意思,快進來,別開燈,被發覺了我老臉往哪裡擱!咦,你胳膊怎麼這麼粗了,你的手怎麼這麼粗糙了?”
“啪!”羅博打開房間的燈,李猜趕緊捂着眼睛,“別開燈,被發覺了不好,那頭殭屍鼻子耳朵都敏銳的很,比狗還機敏!”
“。。。。李猜,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李猜從指縫裡看到是羅博,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說的話你是不是都沒聽見。”
“我聽見了!”
“我說這是個誤會,你信嘛?”
“你信嘛!”
“我信!”
“。。。人家掩耳盜鈴,你這是遮眼躲光啊,這小情偷的,好刺激!”
“什麼偷,我們是正當戀愛,再說,你還不是和孟雲胡。。。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羅博懶得和他廢話,把手機錄的視頻給他,“你看看這是什麼?”
“我靠,羅博,你還準備偷拍我們的熱戀,你好變態哦!-”
“少廢話,你先看!”
“我靠,氣球。。。咦,黑色氣球!”
李猜又看了幾遍,“這不是鄭菲菲嘛?”
羅博太佩服他的眼神了,“我想問的是這是什麼情況?”
“能不能讓我先穿上衣服!”
“。。。”
“這是降頭術,很邪性的。”
羅博心中爲鄭菲菲悲哀,剛死就被慈心娘娘奪去了身體,現在又被人利用做成了飛頭降。
“爲什麼她趴在我家窗戶?”
李猜搖搖頭,“我只知道這種巫術需要法術很高深的人才能做到,完了,這人可能有更厲害的武器!”
“怎麼說?”
李猜點燃一根菸,“你是不是吃了鄭菲菲的鬼魂。”
“嗯”
“但是人死後有魂和魄,你知道她的魄在哪不?”
“不知道。”
“魄又叫據《雲笈七籤》記載人有三魂,一爲天魂,爲太和清氣所化,名曰胎光,人死胎光迴歸太和;一爲地魂,爲陰氣之變,名曰爽靈,人死之後歸於五嶽陰間;一爲人魂,名曰幽精,人死之後歸於水府之中再入輪迴。還有七魄,滯留的惡鬼道里,鄭菲菲殘死,肯定是惡鬼了,所以她的魄在餓鬼道,而你吃了她的魂,就是說她的鬼魂死去了,但是,她滯留在鬼道的魄就會怨氣更大!”
“你繼續!”
“人死爲鬼,鬼死爲聻。鬼之畏聻,猶人之畏鬼也。”
“有可能這人選中鄭菲菲是要用她的聻練成最高級的飛頭降!”
“聻!”
“是的,你殺死了鬼,她就變成聻了!”
“你說的我們看到的是聻?”
“不是,需要先控制她的屍身,做成飛頭降,再循序漸進,才能把她的聻做成降頭術!
“很厲害?”
“豈止是厲害,這麼說吧,屍身做成的降頭術,就是銅頭鐵臂,而如果是聻的話,殺傷力百倍有餘!這輩子從沒人成功過,那東西太邪性了,需要陰柔之極,怨恨極大的女子變成厲鬼,又需要厲鬼被至陰之物殺死,才能得到最厲害的聻,可惜,被你創造出來了!”
“我就以爲是普通的零食,哪知道這麼多事!”
女子看守所,吳桐帶着手鐐腳鐐,悽然的看着白色天花板,這輩子算是完了,囚禁,作僞證,故意殺人,她恨死張小兵了。
如果不是遇到他,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的眼中噙着淚,一滴滴的滴在地上。
“啪”“啪”“啪”
爲什麼聲音這麼大?
她低下頭,卻看到一大滴一大滴的血漬,落在地上就像濺出數瓣花朵。
黑紅色的花,帶着腥臭味。
哪裡滴的血?
她像上方看去,一雙眼睛正在她的頭頂盯着她。
兩人眼睛對着眼睛,那個頭顱,眼球突出,就像要掉出來一樣,嘴巴帶着邪邪的笑容。
“嘎嘎嘎。。。”
就在她耳邊笑着,讓她毛髮倒豎。
一滴滴血,滴在她的臉上,滴在她的眼睛上,讓她看着那顆搖晃的頭顱越來越模糊。她拼命的揉着眼睛,那些血水滲透到她的毛細血管,讓她劇痛不已。
眼睛每眨動一次,就像刀子戳了一下眼球,她用手刨着自己的臉,血肉翻飛,反而感覺疼痛感減弱不少!
她擡起頭,跪在地上,“對不起,對不起,鄭菲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