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集團最終被來自西安大集團花氏財團打敗,很大一筆資金用於地鐵和碼頭改造。
新形勢的逆轉,江城一大批官員,因爲鷹飛集團公司詐騙案的深入調查,一些實權部門領導撤職改由他地低調復出,新的官員空降。
孟小魚的復活,以及安倍集團的敗走,讓人瞠目結舌。
大家紛紛讚歎,孟小魚的能力驚人,絕非一個資金雄厚的日本企業可以企及。
還是地頭蛇厲害。
沈易虎很快恢復原來的職務,繼續調查七具屍體走失的案件。並得到相關領導的信任。
高墨打電話,問我的賬號,說按照約定,要給我報仇。我記得孟小魚當初豎起了一根手指,按照她的豪爽程度,應該起碼在六位數以上,高高興興地把賬號報過去。
大概十分鐘之後,銀行提醒,賬號多了一百塊錢。打電話過去問了高墨,高墨道,你不知道商人都是奸商,孟總給你一百塊錢,算是給你考慮你的感受的,你以爲錢那麼好賺的嗎?
我氣得要把電話摔倒地上。
高墨哈哈大笑告訴我,原本用於發展高科技的產業的那片地,現在用於養老院的建造,將建成一個環繞花園,建成全國最大的養老院。蕭大師,你也算獻愛心,我知道你是個老好人,所以就給你自主主張,其餘的酬勞全部用於新的養老院建設。
與此同時,軍哥已經可以下地走路,孫小琳忙碌着給軍哥送飯。軍哥倒有些雲裡霧裡的感覺,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都不太想見我,龍奇山過來了一會,把一把槍偷偷拿走了,能走路了,軍哥就不會害怕走屍和日本人了。
元月二十號,離農曆新年還有差不多二十天的時間。
江城下了一場半天的大雪。
這天下午,我提着雞湯去看軍哥,在病房裡面找了一個來回,前前後後又找了一個來回。我找了孫小琳:“劉軍去哪裡了,你見到沒有?”
孫小琳也是急出了眼淚:“怎麼人不見了。”我帶兩包煙,找了樓層保安,看了攝像頭,發現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有兩個人來找軍哥。當時軍哥攙扶着就離開了病房。
從攝像頭看不出,軍哥是不是情願的。我心想,難道軍哥想喝酒,喊了兩個小弟,把自己帶出去喝酒。
我心中有點不安,給軍哥打電話。
“喂。蕭棋。大雪綿延,我們又可以見面了。”電話裡面聲音很沉重,很悶,傳來的時候,我的背後已經涼颼颼的。
當初紀千千被綁走,就是這個聲音。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聲音。
安倍脣雛鳥被蕭不全放倒之後。安倍夢流川回來了,而且把軍哥帶走了,一樣的把戲,一樣的套路,沒有任何創意,依舊是在威脅我。依舊是變態的很。
我沉聲問道:“你想幹什麼?”
安倍夢流川道:“要求不變。你跪在我面前,還是當我面把《古今捕鬼集成》燒掉,然後再問面前磕頭承認鬼派輸給了安倍陰陽師。把玉尺帶來,當面把玉尺折斷,而且你要把位子傳給左善。左善現改投在我門下,從此放眼全世界,再也沒有鬼派了。”
我咬得牙很響:“你做夢的。”一旁似乎左善說話:“不是沒有鬼派,而是鬼派臣服安倍陰陽寮了。結成一家了。”
我罵道:“欺師滅祖,亂臣賊子,當代漢奸,數典忘祖。左善,你已經不是鬼派弟子,你說的話就是放屁。這一次我見到你,將再也不會放過你。洗乾淨你的脖子。”
夢流川笑道:“蕭棋。不要着急。劉軍只是引你來的籌碼,我不會動手殺人。我沒那麼笨。這一次,我讓你心服口服。時間和地點還是等我安排。”
出了醫院,凜冽的寒風吹來。
我手不斷髮抖。眼前浮現紀千千,種種影子,“蕭棋,我終究還是死在你的懷抱裡面。”那是紀千千最後跟我說的一句話。
孫小琳跑出來:“喂。他要是沒事,記得我跟我打電話啊。”我看了孫小琳,小臉凍得紅撲撲的:“能不能把肩膀借我用一用。”孫小琳警覺給看着我:“王姐,接肩膀用一些。他剛查出有絕症。”
從樓梯上來的胖護士上前,看着我:“來吧。我就犧牲一下。”我抱着陌生人的肩膀,想起時光飛逝,是在暖春的時候,美麗女孩在桂花樹下等我。兩條長辮子,在車水馬龍之中,遠遠看我走來,伸手朝我招手,滿帶微笑。
胖護士道:“沒事的。你看白雪這樣潔白,你還有理由哭泣,卻沒有理由悲傷呢?”
我舒緩了情愫,看着王姐:“謝謝你。姐姐。你一定可以找到個白馬王子,也會有幾個大胖小子。”
胖護士王姐道:“可不,有個帥哥追我,說我菜做得好吃。”
我心想那些說好的約定,再也不能實現了。
出了醫院,陳荼荼打電話給我,說晚上有空一起吃飯。我說,還有點事情。陳荼荼追問了兩句,怎麼心情不好。我不想瞞他:“夢流川活了過來。”陳荼荼掛了電話,十分鐘後,發來短信問我:是否每個女人都戰勝不了初戀女友的。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於陳荼荼,我說什麼,都會傷害她的。回到家中,父母看着我失魂落魄回來的樣子,問道,怎麼和小陳吵架了嗎?過了一會,母親說道:“人家是正兒八經有編制的工作,人又漂亮,看上你,你可不能辜負了人家。”
我回到屋裡面,蜷縮在被窩裡面,一句話也不知道說,我發現越來越熱,心越跳越快。呼吸越來越困難。
我才明白,我是感冒發燒了。想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感冒,到了半夜,我咳嗽起來,全身開始流汗水,不斷地夢囈。小賤睡在地上,忽然,嘆氣腦袋,拼命地叫起來,叫得很厲害,很鬧。
我無力地說道:“小賤,不要叫了。好吵。”直到父母醒過來,父親一摸腦袋,發現高燒不退,已經把人燒迷糊,老兩頭找了電筒,準備了大衣,父親將我背起來,小賤在前面開路。
我看着白茫茫的積雪。我在想,我以爲我變堅強,可是,還是這樣沒用。
看來,若要忘掉過去,擁抱未來,並沒有那麼簡單。
忽然的發燒退後,已是第二天下午,我並無大礙。抽空和沈易虎見了一次面,之前通氣說了一些關於七具屍體的一些情況,只是走屍和安倍脣有關係,暫時也沒有證據。
去年十月二十日七具丟失,而安倍脣是幾天後入境的,二者沒有必然的聯繫。我讓沈易虎幫我查一查安倍夢流川的入境線索,沈易虎告訴我夢流川是一個星期前才入境,時間已經往後拉了差不多一個月。
我疑惑了,如果不是安倍脣對付軍哥,還會有誰呢?沒錯,應該就是安倍脣,他在日本遙控,要動手肯定很容易。但辦案需要證據,七具屍體自己走出來,上了一輛沒有報廢的汽車,一直到了郊區外,就不見蹤影,簡直就是一起無頭案子。
而且到了郊區之後,再走幾步就是到了江邊,江面上沒有監控攝像頭一類,根本無法查找最後在哪裡落腳,然後換上新衣服,回到城裡面也沒有人能夠發現。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
此刻正是三九,也是一年之中最爲寒冷的時候,屍體的腐爛得到緩慢的控制。
沈易虎最後又問我,安倍夢流川來的,會不會殺人?
我咬牙道,他要我的命。
沈易虎道,他要是殺了你,我就抓他。我笑道:“大哥,你別搞笑。我別殺死了,你抓他有個蛋用?”沈易虎抽了一根菸可勁地抽:“媽個巴子,這麼多年,還沒有遇到這麼棘手的案子。好好已經死的人,結果跑了。”
我安慰了兩句,琢磨着其中的細節,總覺得某個重要環節被我忽視了,所以一些情節雖然在面前,卻連不起來。
到了晚上,夢流川依舊沒有給我打電話,回到家裡。
母親給我熬了冰糖雪梨,說從來沒見你發着猛的燒,喝點冰糖雪梨。
我吃完之後,關上門。把桃木人和畫卷拿出來,把小賤抱進來,來回踱步。
畫卷裡面是一個美麗的露背女人,高高的髮髻,只有手臂上面還有一隻眼睛。
莫白問我:“你小子心事重重,到底爲了什麼事情?”我把的謎團告訴了莫白:“七具屍體一個找不到。夏錦榮家裡面的七隻鬼。從礦井裡面跑出來的七隻牛,是人變的。還有來扶桑風水師。”
莫白道:“走屍、養鬼和造畜,都被遇到了,看來是很麻煩。”
我道:“大哥,你能不能不講廢話啊!”
莫白道:“而且還是七。”
我罵道:“你再廢話,我把你拿去燒了。”
莫白道:“一切表象背後,都隱藏着必然的聯繫。爲什麼都是七,爲什麼用七?你應該想一想這樣的問題。”
莫白的話給了我提醒,所有東西都是七。說明和七有關。
莫白看了好像懂了一樣,也不再說話了。我原本想追問下去,但是已經沒必要了。
所有的七都是一個東西,不管是誰,都是爲了一個相同的東西。
我將畫卷收起來,因爲我已經猜出了一些東西。
天更加深了,深了之後,自然是黎明。第二天,我畫了捕鬼符,用來對付夢流川養的醜鬼,還畫了一些簡單的鎮屍符,目的是對於走失的屍體。忙得我大汗淋漓,花費了幾個小時,把黃金羅盤,玉尺和莫白還有小賤帶上。
我有預感,今晚,是開始也會是短暫的結束。
我跟爸爸媽媽說:“今天事情結束了,咱們在江城鼓搗年貨,回去過年。”老兩口開始估摸着要買些什麼東西回去,最後問我,能不能把陳荼荼帶回家過年。
我道,她正生我的氣。
到花店的時候,魚雨薇身邊壓着一份《江城晚報》,身後放着一把十分古樸的鐵劍,一縷鮮紅的穗子,見我來了店裡面,問道:“老闆,你是不是有心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