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機,看了蘇蘇的微博,上面輕描淡寫:“晚上遇到點不愉快,但是有個大叔太厲害。”
謝小玉一晚上安靜很,不鬧騰,甚至有些古怪,太過安靜。
我把桃木人拿出來,莫白對着戒色喊道:“真是土豪,土豪。土豪,讓我們做朋友吧。”
戒色笑道:“不是我的錢,是我爸的錢,和我沒有關係。我只不過是一個和尚而已。”
“你們家裡是做什麼生意的?”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戒色將口袋裡面的撲克牌拿出來,開始發牌了:“晚上這麼一鬧,睡不着覺。咱們來鬥地主吧,還是五塊錢起底。”
建國叔挑了一把:“五塊錢。好。咱們接着鬥地主……”
戒色沒有說,我也不好再問,至於戒色爲什麼跑去當和尚,匪夷所思,肯定是有有原因的,或許有哥哥一類的。
“戒色,你有哥哥妹妹一類的嗎?如果有妹妹,正好,你看我人也不錯,怎麼樣?”我把牌拿起來,發現牌裡面一對王四個二。
戒色搖搖頭道:“我是獨生子女。你知道的,計劃生育不能多生的。”
我更是好奇,按理說戒色是家族繼承人,怎麼會讓去當和尚。想着走神,一不小心打出了四個二帶對王。
我大呼後悔,要把四個人和對王撿回來。戒色死都不肯,說這是耍賴,堅決不同意。
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只聽到別墅轟轟地一聲響,好似有玻璃渣子碎了一地,烈犬的聲音此起彼伏地吠叫了起來。
謝小玉和小賤同時不安起來,尤其是謝小玉,比小賤還要焦慮。我隱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屍氣,憋人得很。
戒色一跳起來:“出事了。”我將玉尺拿在手上,急忙就趕到了客廳裡面。只見大廳客廳上面,已經死了幾條高加索獵狗,狗血都濺了一地。
花滿城見了戒色出來,喊道:“你帶朋友回去休息。這裡沒你什麼事情?”
花滿城的面前站着錘爺,手裡面拿了一把青龍偃月刀,揮舞起來,格外地滑稽。
“有我錘爺在此,小賊休要猖狂。”
我和建國叔面面相覷。
建國叔罵道:“蕭棋,跟你一起還真是倒黴啊,又遇到了這種東西了。這回是什麼啊?”我看見客廳中間,一個男子被幾根繩索繫住了四肢,暫時不動,男子全身銀光閃閃,連眼睛都幾乎是銀色。初冬的天氣還着上身,上半身也是銀色的。
連鞋子和襪子都沒有穿。
當然,他穿了一條黑色的褲頭,上面還有一個白色的鉤子,應該是耐克生產,我有點氣憤,爲什麼不穿阿迪王牌的內褲。
建國叔又問道:“蕭棋,你看出來沒有?”
“媽呀,完了。完了。是銀甲屍。”我心涼了半截。銅甲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養成一隻銅甲屍要一百年以上,一隻銀甲屍的養殖難度比銀甲屍還有苦難,肯定是某個大家族才能養成的。所以,銀甲屍的戰鬥力肯定比銅甲屍不知厲害一點。
“銀甲屍?和銅甲屍比起來怎麼樣?咱們不是收拾過一隻金甲屍嗎?”建國叔倒還沉得住氣。不遠處站着的花滿城聽了“銀甲屍……”三個字,臉色驟變。
耍着大刀的錘爺,也腳步不穩,退後了兩步,密密麻麻的汗水從額頭流出來。
“建國叔。一塊銀和一塊銅,你會撿哪一樣?”我一直在觀察不遠處的銀甲屍。建國叔笑道:“我傻啊,肯定是銀子。那都是錢。”愣了一會,問我:“你的意思是……”
“沒錯。”我擔憂地點點頭。
銀子是按克出售的,銅是按噸進行交易的。銀甲屍和銅甲屍二者的區別戰鬥力,就是銀價和銅價的區別。
世界萬物都是一物降一物,銀甲屍肯定有制服的辦法,只是我不知道,即便能夠找到,也來不及了。我看了一眼謝小玉,發現謝小玉的神色異樣,完全沒有見到銅甲屍胡陰君臨天下的氣勢。看來,制服銀甲屍的肯定不是謝小玉。
我記得《集成》裡面,對於銀甲屍也沒有相關詳細的記載,只是說過銀甲屍,其實他還有一個同類,就是銀僵。
後來我查找了一些古人筆記。
銀甲屍和銀僵的區別。銀甲屍是一種人爲的產物,一個家族幾代人努力,銅甲屍是用人的腦漿餵養的,而銀甲屍的餵養目前還不知道。必定是口耳相傳,不爲人知道,也不紀錄在書籍之中。不過,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與銀甲屍是人爲的產物不一樣。銀僵是一種天然形成的殭屍,機緣巧合,出土的時候身上帶有一絲銀光。
那種奪目純粹的銀光,肯定被銀甲屍全身白銀的顏色要瀟灑得多,而且,神奇的是,銀僵出土之後,思維和人一樣,甚至比人要聰明要狡猾。
在謝靈玉給我買來的那些書之中,我只看到一起案例,是光緒末年,江西有個叫做孟少錕的風水師,曾經制服過一隻銀僵。當時那隻銀僵出世很偶然,就是幾個貪財的農民將銀僵的墓穴挖開,帶走鎮屍的法器,才讓銀僵跑出來,幾乎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銀僵收服。
而從墓穴裡面的線索推斷出,銀僵是從北宋代早年下葬,從宋到清光緒,幾乎是九百年的歷史。
腦袋裡面,把所有關於銀甲屍相關的內容回爐了一遍,我隱隱可以確定。
銀僵是可以對付銀甲屍,但是現在去哪裡找銀僵,就算把銀僵找來,銀僵收拾完了銀甲屍,誰來收拾了銀僵。
看來,只有靠自己想辦法了。
建國叔喊道:“蕭大師,有什麼*的辦法,收拾銀甲屍沒有?”
我搖搖頭道:“沒有辦法。”
我看幾個安保要上前,大聲喊道:“只要銀甲屍開始呼吸,所有人都不要呼吸。不然下場就跟眼前的小狗一樣。”
銅甲屍的屍氣讓人浮腫中毒,那麼銀甲屍,後果可想而知,我甚至不敢再去想象。
花滿城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愣是一方大豪,也是全身汗透。
可是,我從銀甲屍的眼睛裡面,完全看不出他要幹什麼,一動不動,就站在客廳中間。
爲什麼,他一動不動?
錘爺的刀已經不揮舞,乖乖地站在門口,通風處,隨時準備躲避銀甲屍呼吸出來的屍氣。
“花叔叔,是誰殺上門了?”我見花滿城很是緊張。
花滿城道:“不知道。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按理說,就算我身家不少,也沒必要用這玩意來我這裡做客。”
我說道:“一定不是爲了尋常的物件。錢,黃金肯定都不是。”
戒色插嘴道:“會不會是爲了哪件東西?”
花滿城隱忍許久:“有卵毛就親自來找我。先是放蟲子,又是派個銀甲屍來。都是些齷蹉的伎倆,讓人恥笑。真是卑鄙小人。”花滿城困獸一樣叫喊了起來,上前奪了錘爺手上青龍偃月刀,左晃右晃,虎虎生威,煞有其事。
赫赫!
叫了兩聲。花滿城臉上的金光更是金光奪目,銀甲屍眼睛似乎轉動了一下,好像有一絲古怪的神情,估計是被銀甲屍看成了金甲屍。
花滿城出了一身汗,大刀立地,正在嘆氣。戒色將隨身帶着佛珠拿出來,嘴裡面開始念着佛經。我和戒色一起收拾過山豬精楊炮,當時佛丟珠過去,對山豬精的殺傷力很大。
我有點好奇,看一看和尚到底能不能收復銀甲屍,或許佛家有對付殭屍的辦法。要知道高明的密宗高手,佛中高僧,其修成之後,可以離地騰空,最後圓寂成佛。
戒色唸了半天,銀甲屍似乎沒有反應。好像眼前有隻沒毛的猴子在唧唧叫個不停。
戒色暴喝了一聲,手上的佛珠一下子打了出去,打在了銀甲屍身上,叮叮咚咚叮叮咚咚,就好像幾十個雞蛋同時砸在牆上一樣,佛珠全部撞成粉末。銀甲屍眼珠子念動,張開嘴裡面,一股屍氣就要冒出來。
我趕緊喊道:“和尚,你快回來。”戒色滿頭大汗,連忙退了兩步,幸虧來了一陣風,將屍氣吹散了,下方向的一棵盆栽被屍氣掃過,一下子就失去水分奄奄一息。
戒色正色道:“要對付銀甲屍。必須我師叔祖以如來神掌將它封印。”
“什麼掌?”我頓時驚呆了,傳言如來神掌最厲害的一招叫做萬佛朝宗,當初佛祖就用這一招制服了十萬年的大魔王,最後還人間太平。
戒色將額頭的汗水擦掉:“是如來神掌。不過不是武俠小說或者神魔大片,說什麼如來最後擊敗大魔王的。就是一種純正的佛法,專門制服世間一些邪惡之氣。銀甲屍的屍氣雖然囂張得很,但是我師叔祖打上十掌,這銀甲屍還不乖乖束縛。”我以爲真的是無上武功心法,要是練成了,打出去就是一個導彈,收復*就容易多了。
“是這樣的。戒色大師,你剛纔對銀甲屍那樣的舉動,爲什麼那個怪東西沒有動彈,只是吐了一口臭氣。你不覺得有些奇怪,誰個傻逼一樣站在中間不動。”我忽然發現銀甲屍有點不對勁。傻傻站着。
錘爺已經讓手下去拿汽油,準備把銀甲屍燒死。
建國叔也是覺得奇怪:“我記得三十六計裡面,有聲東擊西。莫非銀甲屍只是一個引子,它站在這裡跟我耗時間。其實已經有人行動。戒色大師,你不是說家裡有稀世珍寶嗎?到底藏在哪裡?”
戒色聽了我和建國叔的話,腦袋瓜子也是轉的很快,回身跑到了花滿城面前:“爹。那東西放在哪裡?”花滿城狐疑地看了一眼建國叔和我,低聲跟戒色說了兩句。
“沒有人可以找到那東西的。即便找到,也沒有人能夠拿走。”
拿汽油的錘叔已經帶了兩桶汽油,估計是捨得一間豪宅,把銀甲屍燒死。
“沒用的。燒沒有用的。它是銀子,又不是人肉。”我喊道。錘爺手一揮,黑西裝帶個耳機將汽油桶打開。汽油咕嘟咕嘟將倒在了銀甲屍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