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隻猿,不是一隻猴。”苗老爹眯着眼睛道:“你看它的體型要比猴子大很多,而且手比腿要長的多,這是猿的特徵,而且這隻猿應該還處在發育期,遠遠沒有成年,成年的白猿體型應該要接近兩米,臂展更是可以達到三米。”
查文斌說道:“還真有這東西呢,我還以爲是個傳說,小時候對這東西的故事可是着迷的很。”
“有,我也是聽先祖們說過,這裡有一種白色的猿猴會出沒,成稱作是這片大山的精靈,這也是野人屯這個名字額來歷。”苗老爹說道:“你看它沒有尾巴,臉頰處鼓的滿滿的,那是它的囊,這東西吃下去的東西都會藏在嘴巴兩邊的囊裡,想起來的時候就嚥下去一個,剛纔石頭就是被那個玩意給砸的,猴子可遠遠沒有它聰明,這東西通人性的很。”
“怪不得!”胖子這可算是明白了,剛纔那句猴腦怕是惹火了它,聽說這還是一隻小猿猴,他又改變了主意,這要是捉回去當個寵物那豈不是挺好玩的?
“老二,你手腳利索,把它生擒瞭如何?”
葉秋搖頭道:“它比我要快得多,夠不着。”
“這自然界裡它的敏捷要說第一,沒有東西可以稱第二。”查文斌雖然沒見過白猿,可也看過不少關於白猿的傳說,他說道:“據說有一種武功叫做猿擊術,就是模仿這白猿的動作而來,快如閃電,是不出世的奇功啊,就是好奇,它怎麼一路跟着我們還到處搗蛋。”
苗老爹道:“猿猴據說多是看守寶物的,這東西靈氣十足,卻又最是喜歡寶藏,歷史上幾次記載出現白猿猴的地方多是伴隨着一批寶藏的發現。”
“這兒?”胖子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裡的林子太密了,樹跟樹都要擠到一塊兒去了,用腳狠狠踏了兩下,地面上鋪着一層不知道多厚的松針,這般的境地要說有寶藏,那該上哪裡去尋去?
苗老爹在包裡拿出一個饅頭掰了一半朝着那白猿丟了過去笑着道:“吃吧,請你吃的。”說着他自己也啃了一口,那白猿先是狐疑的盯着那地上的饅頭,繞着那饅頭左右晃動蹦來蹦去的鬧了好半天,最終試着伸了四五次手輕輕觸碰,大概確定了沒有危險之後,這才一把抓起“嗖”得一下就溜到了樹上大口大口地啃食了起來。
瞧着這般模樣倒也滑稽,苗老爹說這東西非常聰明,你不吃他肯定不碰,想捉住它難度是很大,最好的辦法還是和它索性混熟了。
吃罷了饅頭它好像還有些不過癮,一下子又躥了下來,胖子見狀也從包裡掏出個饅頭丟過去,沒想到那白猿抓起饅頭就砸過來還,砸完了還不停的咧嘴嘴又蹦又跳。
這麼一折騰,明天也就不用再來追人熊了,連線索的都斷了,所以苗老爹說道:“孩子們,我在屯子裡呆一天就得爲屯子負責一天,現在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過的緊巴巴的,你們現在都是有本事的人了,自己也能順着慢慢摸下山,我呢,還得繼續進山找那人熊。”
胖子瞪了一眼那搗蛋的白猿道:“都是你這個孽畜乾的好事,我的意見是陪着老爹,查爺,您呢?”
查文斌雙手一攤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走嘛?”
他們在前面走,那隻猿猴就在後面掃地,發出的聲音極其細微,時不時的還躲在遠處貓一會兒再出來,別說,還真是輕易發現不了,但誰也拿它沒辦法。
苗老爹說,動物做什麼舉動都是有原因,這隻猿猴一定是從先祖輩那裡就繼承了這個掃去痕跡的習慣。
“爲啥?”胖子好奇道:“難道說它真是看什麼財寶的,我們恰好又進了這批寶藏可能的點?”
“有可能,”苗老爹道:“這畜生和人比起來心思要簡單的多,用動物來看守古墓並不是個例,只要訓的好,世世代代它們都會替墓主人守下去,這隻猿猴掃掉我們回去的路無非是想迷亂我們的方向,這種林子裡最可怕的就是迷路,數不清的危險都藏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苗老爹一早就有了不好的預感,繼續往前走了十里地,第一條狗的屍體出現了路旁……
這隻一條棕黃色的獵犬,犬種是以狩獵著稱的下司犬,它的脖子上還帶着寬厚的繩套,肚皮上有一道巴掌大的撕裂口,他們趕到之前已經有不知道什麼東西把內臟吃掉了將近一半。這條狗是另外一個獵手的,從那狗的撕裂傷來看,應該不像是人熊所爲。
“人熊真要逮着狗的話就是直接撕成了兩半,絕不會掏肚皮,這倒是有些像是狼的作風。”苗老爹前後翻了一下,這條狗的肛門處有一截腸子脫離在外面,懂得從這個部位掏腸子的通常只有狼這種狡猾的動物。
“不是狼。”葉秋蹲下去在一旁撿到了幾根白色的絨毛道:“看這個?”
“白色的,難不成是那隻猿猴?”查文斌實在很難把這條狗的慘狀和剛纔那隻調皮的猿猴聯繫在一起,不過葉秋卻說道:“也不是它,而是一隻狐狸。”他把毛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道:“狐狸身上的騷味兒是掩蓋不了的,它很聰明,還知道扒拉了一些松枝掩蓋自己的氣味。”
“狐狸?”苗老爹道:“你確定嘛?以狐狸的個頭碰到這種下司犬隻有跑的份兒,還從未聽說過有這麼狐狸能打的。”
葉秋把那幾根絨毛遞給了苗老爹,以後者的經驗也很快證實了這些毛髮的確是來自於狐狸,而起還是一隻白狐。
身後那隻白猿就足夠讓他們奇怪了,這會兒還出來一隻白狐,怎麼這野人屯出沒的野獸都是一些白色的,難怪胖子會說:“這怎麼都跟風起雲那個小白臉似得弄一身白衣飄飄的,一個個都在裝大俠啊!”
查文斌問道:“狐狸打不過這種狗嘛?”
“打不過,”苗老爹肯定道:“狐狸的體型不大,下司犬三隻就可以圍死一頭成年野豬,就算是遇到野狼也不會吃虧到哪裡去,狐狸只有繞道走的,如果真能殺死一隻下司犬的話,那麼這隻狐狸的體型至少是這隻狗的一倍以上。”
在地上刨了一個坑把這狗埋了,其實那會兒大家心頭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開始了,很快的第二條狗也出現了,死狀和之前的那條几乎一樣。而在距離這條狗不遠處的一堆灌木叢裡,高大的人熊已經倒下一動不動,嘴邊的血跡都已經乾涸,現場還有另外幾條狗的屍體,距離相差都不遠。
很明顯的結果便是,這些狗起初的時候是圍住了因爲重傷死去的人熊,它們的天生的忠誠讓它們一直在原地等待着主人的來臨。而就在這時候,有別的野獸襲擊了它們,總計六條獵犬。
“這六條狗平日裡都在一起,若是它們聯手的話老虎都不一定敢上,這真要是狐狸的話,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胖子看了一下手錶,現在已經是夜裡八點半了,周遭又都是漆黑一片,火把照着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臉的緊繃,他說道:“怎麼辦現在,既然是找到了,要不我把熊掌下了,剩餘的等明天來人再來擡?”
“暫時也只能這樣了,沒有狗做掩護我們不能久待,隨時都有可能糟麻煩。”
回去的時候,因爲那隻該死的猿猴搗蛋,就只能依靠查文斌隨身帶着的一個羅盤辨別大概的位置,所以等到他們走出整片林子的時候已經是到了下半夜。
回到家中才聽苗蘭說村子裡的獵人們在家裡也等得急了,他們都打着火把在往林子裡面來找了,這兩撥人馬一進一出可是都沒碰到。
“去了幾個人啊?都有誰?幾點走的?”
苗蘭道:“張叔還有李二叔,三嘎子他們,得有七八個人吧,都帶着火,你們咋就沒碰到呢?他們走的時候是八點多了,說是估計你們找到了人熊,怕是擡不下來,他們還特地帶了繩索和木棍呢?”
“糟了真是,”苗老爹一攥緊拳頭道:“那也都過去三小時了,他們肯定是找不到進山的記號的,咱進出不是一條線啊!”方纔他們出來的時候沿途的路上胖子都刻了記號的,而實際下山的路和進山的也確實不是同一條。
站在院子門口眺望着北邊的那片大山,黑乎乎的看不到半點星火和亮光,一聯想到那林子裡可能存在的種種,苗老爹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