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無海顯然被激怒了,原本,他並不想在這首輪的初賽之中就拿出自己的真正實力,可是他碰到的對手實在不好對付,被激怒的軍無海不得不亮出自己的真正殺着,那隻“飛天鬼狐獸”的眉收豎眼突然睜開,一道可怕的光柱噴射了出去。
軍無海咆哮着轉身,右手帶着這飛天鬼狐獸繞身一匝,這道從其眉心之中噴射出去的光柱,如同一道激光柱在擂臺上劃了一個圈,射到了擂臺外面的紅色光幕上,發出了“嗤嗤”聲響。
擁有隱獸的瘦削少年發出了一聲慘叫,原本隱形的軀體,被這光尤若實質的光柱掃中,頓時顯出原形,腰腹部,一道鮮血濺了出來。
終於捕捉到了這瘦削少年,軍無海厲嘯跨步,幾乎如同一輛坦克車衝射過來,“轟”地巨響,一下子就將這瘦削少年撞中,左手的鐵拳將這瘦削少年打得胸膛盡數陷了進去,身體裡,一時之間,如同爆豆般的也不知道斷裂了多少根的骨頭,落地後,如同死狗,半天也爬不起來。
“寂滅天眼,這就是資料中說的軍無海的最可怕的獸技‘寂滅天眼’。”林瀟身邊的明鏡,喃喃自語着,緊緊的盯着擂臺上剛剛那驚魂一現的一幕,她可以肯定,剛剛軍無海的“寂滅天眼”,只怕還隱藏了真正的威力,這個軍無海,是個可怕勁敵。
“7號選手軍無海勝出——”
競技場中,那紅袍男子的聲音,高高的響了起來。
四周觀看的很多人,已經悄悄在軍無海的資料後面,圈上了一個圈,記錄下了“危險”兩個字。
比賽,一場接一場的進行着,整個宏偉的競技場分成了十個區域,十大重鎮的選手初賽正進行得如火如荼,而暗地裡,一場更可怕的角逐,也在悄然的展開着。
一座四周掛滿油畫看起來古色古香的大廳裡,“火炎要塞”十二戰將之首的“烈焰戰將”拓跋軒,一席白衣,上面繡着一朵朵的火焰,烘托得他如同畫中的神仙,英俊得幾近完美。
此刻,他正聳立在這座大廳裡,垂着雙手,一直相當驕傲的他,此刻臉上,也露出了微微的敬意。
在他面前,有一個揹負着手的人,此刻正背對着他,欣賞着壁上的油畫。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弟子不明白劉棟爲什麼如此瘋狂,敢直接就殺進了堂堂一位戰將的府邸之中,而那位執政官纔剛剛升職,應該爲了穩固眼下的位置纔是,又怎麼會做出如此包庇手下的事?他難道不怕自己也被這件事牽聯進去?”拓跋軒的臉上,露出了疑問。
“如此下去,以前的各種規距也不復存在了,難道大家都可以容忍這種情況發生?”
“老師,我實在不明白,也不能理解,難道上頭的忍耐性,這麼大?”
那揹負着手欣賞油畫的人一直靜靜的由着拓跋軒提問,等拓跋軒說完了,才終於開口,他依舊沒有轉身,一雙眼睛只是盯着油畫,慢慢的道:“火炎要塞的事,只是導火索,這是上頭的兩種不同的理念之間的衝突,保守和激進,將會因爲這件事徹底的撕破臉面,誒……現在,到了該要重新選擇站隊的時候了。”
拓跋軒一震,臉上有些迷惑:“兩種不同理念?保守和激進?”
“劉淵一這步棋很狠哩,那個你說的劉棟,只是他的一枚棋子,利用劉棟,可以試探對方的底線,挑起事端,引發這場衝動,這是他們走的一步棋,又可以將事態的影響,壓制成了火炎要塞這個級別,這是進,如果形勢不利,退亦可守,到時將劉棟這枚棋子拋棄,用以自保,火炎要塞的事,是雙方不同理念衝突和協商的結果,接下來還將有一連串的變故和動盪。”
拓跋軒心頭微微震動,道:“老師,那我該站在哪一邊?還請老師指點。”
“這一點,老師也不能指點你,只因爲連老師現在也不知道站在哪一邊纔會有絕對的勝算,所以,小軒,堅持自己的理念吧,堅守自己心中的正義,選擇你的心想要選擇的一方。”
拓跋軒沉默了。
半晌,才道:“那麼老師,你的心中,是傾向於哪一方的?劉棟如此作爲,無論如何,也稱不上善吧。”
揹負雙手的人淡淡一笑,道:“革命,總會需要一部份人犧牲的,從古自今,還沒有不流血犧牲就可以勝利的革命,革命革命,那就是革了阻擋我們路的所有人的命啊……”
拓跋軒心頭震顫,英俊的臉上再也剋制不住,看着眼前揹負着雙手的老師背影,第一次感覺到了是如此的陌生,甚至,他可以從眼前老師的話聲中,聽出濃濃的血腥味。
“老師……我們人類的生存環境,已經越來越惡劣了,黑暗獸越發強大,這麼多年來,我們在對敵黑暗獸之中,總是處於下風,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應該團結一致纔是啊,爲什麼……爲什麼還要挑起我們人類自己內部的矛盾?搞什麼莫須有的……革命?衝突?”
“有人的地方,總是會有鬥爭的,當上層當權的雙方理念產生衝突的時候,鬥爭是必然的,大家倒不是彼此有着什麼血海深仇,只是彼此的執政理念不對,誰都希望這個世界是按照着自己的意願和模式來運作的,小軒,你說說,這麼多年來,我們人類,爲什麼在對敵黑暗獸的時候,一直處於下風?生存空間,在不斷的在縮小?”
拓跋軒一怔,這個問題他也想過,總的來講,無非是黑暗獸越進化越強大,而人類卻有些後繼無力而導致的。
“這百年來,我們人類一直都在努力的維持現在固有的模式,之前,我們也一直深信着這個模式,是最正確的,最有利於我們人類發展的和生存下去的,但是這百年來,我們慢慢的開始動搖了,只因爲這上百年來一直按照這個模式,結果卻是……我們人類在和黑暗獸的爭鬥之中,越來越處下風,生存越來越艱難……六大域,已經漸漸抵擋不住黑暗光柱的擴張了,如果再一直這麼維持下去,百年之內,我們人類,就將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中滅絕了。”
“所以,我們必須要改變,要改革,比如男女的分配方式,剝奪弱者生育的權利,派系林立的鬥爭內耗等等,一派想要改變這一切固有的模式,還有一派想要維持着固有的模式,由此產生了激動改革派,頑固保守派,另外還有中立觀望派等等……”
拔跋軒有些激動道:“那個劉棟如此橫行霸道,殘殺無辜,如果這就是改革,那還不如不改革,至少不改革,我們勉強還能維持現在的狀況,拖個百年,也許在這百年之中,另有什麼奇蹟出現呢?如果改革,只怕我們連十年都拖不下去,整個人類的世界,立刻就崩潰了。”
揹負身影的人着:“劉棟事件,只是一個導火索,那個蕭洋,難道真的就沒有一點罪孽?他不甘寂寞,結黨營私,培植自己的親信,妄圖爭奪總塞主之位,挑起火炎要塞的內亂爭鬥,事實上,我們人類的力量,大半都損耗在了內亂爭鬥之上,如果我們人類上下一心,可以做到鐵板一塊,我相信,也許我們早就戰勝了黑暗獸。”
拓跋軒心頭微微一顫,只因爲眼前這人講的結黨營私形成自己的勢力,在火炎要塞,幾乎每一位塞主和每一位戰將都會做的事,結果導致火炎要塞,有一二十股大小不等的各方勢力,亂混不堪,彼此爭鬥,其中包括他拓跋軒也一樣。
聽着眼前老師的話,想到了火炎要塞的現況,拔跋軒心頭一顫,隱隱的捕捉到了一絲什麼,具體的卻又說不上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接下來的火炎要塞,只怕將要發生翻天覆地的鉅變。
雖然幕後暗流涌動,各方勢力都在悄然出手角逐,但是明面上,火炎要塞的競技場中,第一天的首輪初賽,正異常的熱烈,特別是受到各方勢力關注的“冰霜重鎮”區域的戰鬥。
“14號選手獲勝——”
“接下來的是15號選手和16號選手——”
主持這輪初賽的紅袍男子的聲音高高傳來,林瀟心頭一動,看向了身邊的小丫頭明鏡,明鏡已經從他身邊的坐位上站了起來。
她的排名序號,就是15號。
另一個16號選手,是個灰衣少年,扭頭看了明鏡一眼,發覺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心頭微鬆,就朝着擂臺上走去。
參加今天初賽的屬於蕭洋一方勢力的共有六人,除了林瀟、章幽和明鏡外,另三人中的兩個,在之前的比賽中都敗下陣來,這讓坐在觀察席位上的杜煌等蕭洋的人臉色都很難看。
而劉棟的人,則滿面嘲諷。
杜煌等屬於蕭洋的人看到了明鏡上陣,都精神一振,明鏡雖然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但是在海選中的表現卻是上等,衆人對她期望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