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一個整體，那時候的我們是我。”
圓球開始了回答，不過這回答彷彿是一句廢話。
路遠明也是耐心，他強忍着那不適繼續問道：“什麼意思，說明白些，比如你們一開始是一個整體，那爲什麼會變成你們？而且那時候是什麼時候，變化的原因呢？莫非你所謂的你們，是一件非常強大的收容物？”
圓球沉默後回答：“我基本上全部不記得了，只記得我們的名爲信息集合體，在太宇宙總集被人打碎，核心被封鎮，而我變成了我們，分散到了無窮宇宙集與非宇宙集中，我是我們之一。”
路遠明依舊皺着眉頭，他有些不相信，因爲這圓球所說的話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和不可思議，或許還是因爲彼此所說的話認知不對？
“是指平行世界？還是多元世界？或者是高維時空？”路遠明奇怪的問道。
圓球再次沉默，然後道：“我不知道。”
路遠明就頭疼得很了。
如果這個圓球所說是真的，那麼它原本是一個強大收容物的一部分，但是卻在宇宙的某個位置，或許是平行世界，或許是多元世界，或許是高維時空被某個神靈打碎？不，或許是高維恐懼誕生的那一刻，宇宙化爲兩極格局而破碎也有可能……
路遠明想了想又問道：“那你又是如何擁有絕對性概念的呢？”
圓球沉默後道：“因爲我破碎了。”
路遠明覺得這圓球的智商可能真的太低了，估計是介於剛有智力知性的那一種，他就解釋道：“我知道你是破碎後才擁有絕對性概念的，我是問伱是如何獲得絕對性概念的呢？”
圓球又沉默了片刻，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有些久，它好半天后才說道：“因爲我破碎了，導致了能級降維，所以從圓滿之環破碎爲了絕對性概念，然後我就擁有了絕對性概念。”
路遠明更是感覺到頭大，然後他就隨口說道：“總之，你是破碎後才擁有絕對性概念的，對吧？”
圓球沉默後道：“是的，我是破碎後才擁有絕對性概念。”
路遠明就恍然道：“所以這就是了，一定是你破碎後剛好經歷了兩極格局的某個特殊時期，類似於我一樣，誕生於兩極距離或者別的因素的極特殊情況，這麼說起來的話，你大概是什麼時候破碎爲你們的？”
圓球沉默了片刻道：“大約是五億……”
“五億年前？那時候是白銀時代了嗎？”路遠明下意識的呢喃着，可是他卻忘記了當初溜溜球說過的一點。
在諸神時代時就已經有絕對性概念物的存在了……
“五億三千六百一十一個本集週期前，我破碎爲了我們。”
路遠明整個人都有些懵逼，然後他恍然道：“是了，年是我們人類的計時法，我說圓球，你可以感知周邊的吧？按照我們人類睡眠一次爲一天，三百六十五天爲一年，你大約是多少年前被破碎的？”
圓球又沉默了片刻，這一次沉默得尤其久，就在路遠明以爲圓球都不會回答時，它忽然說道：“差不多是十的六億次方前破碎的。”
“……呃，我有些沒聽清楚，你是說六億年前？還是六十億年前？”路遠明頓了一下問道。
“約爲十的六億次方年前破碎的。”圓球再次說道。
路遠明捂着腦袋道：“不是，你懂什麼叫做次方嗎？還十的六億次方……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不是，你知道宇宙誕生多久了？”
圓球這一次很快說道：“該宇宙自開闢到如今誕生時間爲一百一十二億六千六百四十一萬三千二百二十九年。”
路遠明頓時沒好氣的道：“你也知道宇宙才誕生一百一十二億多年啊……不過你這記時不錯，你又是絕對概念物，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干涉到你，你以後那怕是當一個計時器也不錯，話說回來，宇宙都才誕生一百一十二億多年，你那來的十的六億次方時間來破碎啊，宇宙前嗎？”
圓球很快說道：“對，本宇宙誕生前，本宇宙集生滅五億三千六百一十個週期前，我破碎爲了我們。”
路遠明張大了嘴巴，他問道：“本宇宙前？”
“對。”
“本宇宙前的五億三千六百一十個週期前？”
“不是，是本宇宙集生滅週期。”
“換算成年的話，是十的六億次方年？”
“約爲，你如果要聽我說出詳細年數，我可能需要說差不多……”
“不必了，你等等，我先捋一捋……”
路遠明整個人都處於震撼之中，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
十的六億次方年前……
十的六億次方是個什麼概念啊！？
按照路遠明所知道的一些科學知識，物質宇宙的基礎粒子數量差不多在十的八十次方左右，這已經是一個誇張巨大的數字了，而十的六億次方……
說實話，這個數字如果換成年的話，是超越路遠明想象極限之外的。
如果……只是如果。
眼前這個圓球所說是真實的話，那麼它就絕對不是來自於一個他所想象的超強收容物了。
那是一個，或者一種超越他想象極限之外的東西，某種超級存在。
想一想吧，遠古諸神搞出如此大陣仗，搞得整個宇宙都要毀滅，後面的黃金時代，白銀時代，青銅時代……等等烏煙瘴氣的東西，所思所想不就是爲了超越出本宇宙嗎？
而黃金陣營和諸神陣營現在的交戰，以及兩極格局的相爭，不都是爲了阻止本宇宙毀滅嗎？
那怕是神靈，神級宇宙文明也沒法在宇宙毀滅後依然存活，現有的一切生靈，文明，概念等等，全部都是依託於本宇宙存在而存在，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而這個圓球說了什麼？
它說它的本體是在十的六億次方年前破碎的，而僅僅只是這個存在的一個不知道多少分之一的碎片就度過了不知道多少次宇宙生滅……
突然間，路遠明有一種夏蟲聞冰後的震撼。
井底之蛙跳出了井面，發現頭頂根本不是天空，而是他孃的多元宇宙入口！？
“我問一句……”路遠明聲音都有些生澀的道：“你剛剛提到的那個圓滿之環和絕對性概念相比，誰強誰弱？”
圓球沉默了一下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路遠明又開始揉太陽穴了，他邊揉邊說道：“意思就是那個圓滿之環到底具備着多少絕對性概念？”
圓球這才說道：“既是圓滿，當然是具備所有，用你們人類的意思來形容，既是一，也是萬，既是開始，也是終結，既是阿爾法，也是歐米茄。”
路遠明這一下子是終於徹底的無法言語了。
一切的絕對性概念……
要知道那怕是固化概念都有擴散問題，雖然不及神靈的全概念擴散嚴重，但是長久擴散下去依然會反噬。
可是絕對性概念不會，這是目前神靈們發現的唯一不會進行那怕一絲一毫擴散現象的概念，因爲其本質就是絕對，一開始是如何，不管過去多久依然如何。
而如果一個存在擁有一切的絕對性概念，那麼路遠明只能夠想到一個詞彙來形容這個存在。
全知全能！
而且是那種冥冥之中主宰一切的全知全能！
路遠明無法想象其存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你們還是你的時候，既然都擁有了完美之環，那爲什麼還會被破碎呢？你剛剛提到被人打碎了，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將你打碎的呢？”路遠明沙啞的問道。
圓球沉默了一下道：“當我們還是我的時候，我喜歡吞噬綜合型信息集，用你們人類的知識來形容就是蓋亞，宇宙統合泛意識，這也是我成長的資糧，最初的絕對性概念就由此而來，之後漸漸圓滿了環，我的記憶裡，這種資糧是我的最愛，所以我就將其吞噬，然後在吞噬一片太宇宙總集時，被一個人打碎了。”
路遠明腦海裡似乎有什麼靈光閃爍，但是他沒抓住，他還是問道：“所以是被一個什麼存在打碎的呢？”
圓球沉默了一下道：“我說了，被一個人打碎了……我覺得你不太聰明的樣子。”
路遠明頓時有些囧，但他還是立刻發現了圓球話裡的驚人信息，他張大了嘴巴道：“等一下，你剛剛的那個‘人’，不是指一個存在，而是指……一個人類！？”
圓球沉默了一下道：“對，一個光頭人類將我打碎爲了我們，別的我就不記得了。”
“不是，一個人類！？人？我這樣的人？人類！？？”
路遠明扯着嗓子吼了起來。
他無法想象那一切！
按照圓球所形容的本體已經超越他想象的極限了，但是現在圓球告訴他，它那牛逼到沒朋友的本體，一個靠着吞噬宇宙統合泛意識成長的超級怪物，一個超越了宇宙極限，甚至超越了宇宙極限不知道多少多少多少倍的存在，被一個人類給打碎掉了！？
怎麼打的？用拳頭嗎！？
圓球又一次沉默了，而且這一次沉默了很久，最後圓球才說道。
“我覺得你的智力可能有些問題，能請你們人類換一個人來和我交談嗎？”
“和你說話讓我感覺到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