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和漢人的軍隊交手時,漢人的軍隊也會拿一些運送糧草的輜重車來結陣抵禦鮮卑騎兵的衝擊,所以鮮卑人對這種戰車陣並不太陌生,而且他們似乎也並不懼怕這種戰車陣,簡陋的輜重車想要擋住鮮卑騎兵如潮水一般的攻勢,箭直就是癡心妄想。
不過蜀軍和之前他們曾遭過的漢人軍隊所使用的那些戰車有着本質的不同,首先是這些戰車明顯地要高過糧草輜重車,普通的輜重車並不太高,如果高速奔馳之中,鮮卑人的戰馬可以輕鬆地飛躍過去。
但眼前蜀軍排出的戰車,在高度上明顯地要高出一大截子,這樣的高度,就算是千里名駒,恐怕是無法跳過去的。
其次是蜀軍戰車排列的相當地緊密,首尾相連,完全沒有一點的空隙。
鮮卑騎兵衝到了偏廂車陣的近前,根本就無法減速,一頭就狠狠地撞在了偏廂車的上面。
按鮮卑人的經驗,這樣的撞擊完全可以輕易地突破漢人的車陣,倒黴的僅僅也只是衝在最前面的那些騎兵,他們會連人帶馬撞個頭破血流,個別人會喪命,但大多數的人只會掛帶彩,斷幾根骨頭啥的。
果然,沉悶的撞擊聲響了起來,可以明顯得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最先接觸到偏廂車的,肯定是戰馬的頭顱軀體,緊接着,馬背上的騎手也會因爲慣性被拋出去,狠狠地撞向前面的木板。
這場面非常地慘烈,鮮卑人和馬撞上去之後,壓根兒就不是斷幾根骨頭那麼簡單,直接就被拍成了肉餅,鮮血和肉屑塗滿了木板。
但那些木板卻是堅如磐石,除了產生一些晃動之外,巍然不動,就連一點點的破損都未曾發生
後面的騎兵勉強的拉住了繮繩,他們匪夷所思地望着這些戰車,太堅固了,堅固的不可想象,這麼快的速度衝撞上去,居然是毫髮無損。
沒撞上去的騎兵卻也遭到從戰車縫隙之中刺出來的長槍襲擊,整個兒的偏廂車陣前,鮮卑騎兵是死傷慘重,屍橫遍野。
在後面督戰的慕容耐也不禁是大皺眉頭,想不到蜀軍居然有如此堅固的戰車,能抵禦得了騎兵的強悍衝擊力。
不過不信邪的慕容耐並沒有因此而罷手,他反而派出了更多的騎兵,來發動更兇猛的攻擊,試圖利用騎兵的強大沖擊力,去撕開蜀軍的防線。
但慕容耐最終還是失望了,偏廂車陣簡直就是一個怪胎,任憑鮮卑人用什麼方式,就是始終也無法突破這道防線。現在鮮卑人打仗,依靠的就是騎兵,不象劉淵,除了騎兵之外,還有別的手段來進攻,現在慕容耐苦頭吃盡,卻也始終沒機會再進半步。
原來蜀軍在漳hb岸列陣,並不是自尋死路,完全是有恃無恐,象這樣的戰陣,以前匈奴人肯定也吃過苦頭,但這些傢伙居然一聲也不吭,分明是讓鮮卑騎兵自己撞個頭破血流,真的是可惡之極,枉鮮卑騎兵還是來救援他們的。
慕容耐見突破無果,只得下令鳴金收兵。
不過,就在此時,從兩端側翼的位置,卻突然地殺出來大隊的蜀軍騎兵,將鮮卑人團團地圍困在了中央。
幕容耐有些惱羞成怒,鮮卑騎兵對付不了特殊的偏廂車,還對付不普通的騎兵嗎?這簡直就是小瞧了鮮卑人,鮮卑人可不是匈奴人,會成爲任人宰割的魚腩,既然要戰,那就戰個痛快吧。
面對蜀軍的包圍,鮮卑人絲毫沒有畏懼之感,他們向來很輕視漢人,認爲在馬背上,漢人根本就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但真正的交手之後,鮮卑人才發現,蜀軍騎兵的戰力絲毫不弱於他們,而且在騎兵戰陣方面,蜀軍是遠勝一籌的,鮮卑人永遠都是單打獨鬥,面對訓練有素,隊列齊整的蜀軍騎兵,鮮卑人的弱點暴露無遺。
在蜀軍騎兵的強力衝擊下,鮮卑騎兵被衝得七零八落,鐵板一塊的陣形也被撕裂爲幾塊,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劉胤這場戰役,就是衝着全殲慕容鮮卑的七萬人馬而去的。慕容耐狂妄自大,輕兵冒進,也確實給了蜀軍一次全殲他的機會。
劉胤選擇在了漳hb岸做爲戰場,故意背水列陣排出了三個步兵軍在漳北做誘鉺,將慕容耐引入到蜀軍的包圍圈之中。
慕容耐沒有見識過偏廂車的厲害,還是抱着騎兵是步兵剋星的老念頭,試圖一口氣就想把蜀軍步兵給吃掉,但只要一進攻,他就會發現偏廂車陣絕對是他啃不動的硬骨頭。
再想撤兵的時候,就已經晚了,蜀軍六個騎兵軍早已在鮮卑人的側翼對其完成了包抄,鮮卑人前進無路,後退無門,只要覆滅的份。
打這種圍殲戰,蜀軍已經是輕車熟路了,步兵和騎兵之間的默契配合,已經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蜀軍步兵如一座堅固的堡壘,任憑鮮卑騎兵橫衝直撞,也無法破開它的防禦。
就在蜀軍步兵一點點地耗乾鮮卑人的鬥志之後,蜀軍騎兵果斷地出擊,給予了鮮卑人最爲沉重的一擊。
慕容耐也確實被打懵了,縱橫塞外多年,不管是和漢人交戰,還是與胡人交戰,或者是與別的鮮卑部落交戰,慕容鮮卑都是橫着走的,從來也有在敵人面前處於過下風,但沒想到初入中原的第一仗,就被蜀軍給打了個灰頭土臉,宛如當頭遭到一記重拳一般,慕容耐的眼前,簡直就是金星亂冒。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慕容耐心中無言地吶喊着,一向心高氣傲的他怎麼也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慘敗之局,但滿地的鮮卑人的屍體卻不得不讓他面對現實,血淋淋觸目驚心。
無可奈何之下,慕容耐只能是下令突圍,試圖挽回最後的敗局。
但劉胤早已下達了必殺令,蜀軍諸將又豈容他輕易地逃走,十萬大軍將慕容耐團團地困在了漳hb岸,欲取他的性命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