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無當軍的蜀兵就是蜀軍之中單兵作戰能力最爲強悍的士卒,攀爬登高,如履平地,在山地作戰之中,無當飛軍是當值無愧的王者之師,無人可與之比肩,此刻他們的一身本事都用在了攻城上,完全是遊刃有餘,忻口關的城牆上累累地告急。
呼延朗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萬萬沒有想到蜀軍的第一次進攻就如此強勁,自己的精心準備的防禦手段居然起不到應有的作用,這些蜀兵的動作太快了,別人爬這麼高的城牆,總得一步步來,但這些蜀兵卻是如履平地,健步如飛,三步兩步就快衝上了城頭,這羣人是猴子轉生嗎?
呼延朗急令匈奴兵dǐng上去,將蜀軍給封堵住。好在匈奴兵人數上有優勢,就算有個別的蜀兵突破城防攻上城頭,匈奴軍也可以依靠人海戰術將他們生生地再擠下去。
張樂有些鬱悶了,若是論攻堅能力,沒有任何一支軍隊比得過無當飛軍,但攻城作戰攻城的一方肯定是處於劣勢的,這種劣勢一般都得需要人數上的優勢來彌補,當守城的人數超過攻城的人數倍,一般這樣的仗就很難打了。
傅僉也知道無當飛軍的戰力,但他一再堅持讓趙卓率陽安軍與張樂協同作戰,就是要彌補無當飛軍兵力上的不足,可張樂甚是託大,想憑藉着一軍之力就拿下忻口關,但他忽視了匈奴人兵力上的絕對優勢,雖然無當飛軍攻擊力強悍,但也無法突破匈奴人的人海防線。
不得以,張樂只能是讓無當飛軍暫停進攻,重新醞釀一下進攻的方式,也在戰地上做一個短暫的休整。
未曾想到無當飛軍剛撤下來,忻口關的城門便打了開,一支匈奴騎兵如旋風一樣地衝了出來,殺向蜀軍陣營。
無當飛軍撤下來的時候,離城池並不太遠,主要也是爲了二次進攻方便一些,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無當飛軍稍稍些疲倦的感覺,當然這與停下來放鬆有關,如果蜀軍現在一鼓作氣地繼續發動攻勢,無當飛軍的戰意和鬥志也不會有任何的削減。
倦怠並非是一個可怕的因素,而真正可怕的是張樂的輕敵情緒,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匈奴人會發動反撲,所以在無當飛軍退下來的時候,張飛根本就沒有設下警戒部隊,而無當飛軍也沒有采用任何的防禦陣形,此時的休息,就如同是馬放南山那般悠閒。
而匈奴人的突然襲擊,確實打了張樂一個措手不及,儘管一看到情況有變,張樂已經急令無當飛軍集結抵抗了,但匈奴騎兵的來勢何其之快,不過是瞬息之間,就已經衝到了蜀軍的陣前,將無當飛軍給衝了個七零八落。
方纔的一輪疾攻,確實給呼延朗造成了不小的壓力,也讓呼延朗暗暗地焦急,如果蜀軍一直採用如此強硬的攻城方式,匈奴人肯定是守不住的,如何才能打破蜀軍的進攻,呼延朗眉頭緊鎖,暗暗地思忖着良策。
蜀軍退卻之後,讓呼延朗眼前頓時爲之一亮,蜀軍似乎吃定了匈奴人不敢出城,撤退下去之後,隊形十分的散亂,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禦意識,這無疑給了呼延朗一個機會,他立刻下令,派出一隊騎兵出城反擊一下,給那些狂妄自大的蜀人一diǎn教訓,只要反擊得手,便可大大緩減守關的壓力。
這次出擊,呼延朗意在打蜀軍一個措手不及,所以出擊的全部是匈奴騎兵之中的精銳力量,城門一開,這些匈奴騎兵便如出窩的惡狼一般,以最爲迅捷的速度撲向了蜀軍陣中,瘋狂地展開了攻擊。
無當飛軍雖然反應極爲迅速,但他們終究是步兵,步兵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和騎兵相提並論,未等蜀軍集結起來,快如閃電一般的匈奴騎兵已經將他們分割包圍起來。
張樂臉色大變,原本以爲匈奴人會在無當飛軍的強攻之下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可沒想到匈奴這個時候居然還會派出騎兵來反擊,沒想到自己的一時疏忽大意竟然讓匈奴人找到了可趁之機。
蜀軍現在隊形全無,根本就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防禦,號稱百勝之師的無當飛軍在這一刻顯得十分的狼狽。
不過無當飛軍畢竟是無當飛軍,在這種極其不利的環境下,也沒有象別的軍隊一樣全盤崩潰掉,儘管無法組織起全軍的防禦陣形,但被包圍起來的蜀軍都儘可能背靠背維持一個簡單的隊形,奮力地與匈奴騎兵進行着肉搏戰。
背靠背的隊形是應對包圍的一種最有效的手段,深陷敵人包圍圈的話,首先必須要保持鎮定,不能慌不能亂,一旦慌亂起來,便很有可能遭到敵人的圍殺,因爲武藝再強的人,也不可照顧到身後,而背靠背便可以彌補這個缺diǎn,任何人只需同自己對面的敵人交戰,完全不用顧及身後,這樣就可以避免敵人在背後下毒手。
無當飛軍這個時候表現出來的頑強大大的出乎了匈奴人的意料,儘管他們已經將蜀軍團團圍住,但吃掉三五個人的隊伍容易,想要吃掉十幾人甚至幾十人的隊伍,就相當地吃力了,無當飛軍擁着強悍的戰鬥力,拼死力戰,迸發出來的能量更爲地驚人,儘管不斷地有蜀兵傷亡,但匈奴人每狙殺一人,他們都將付出同樣甚至是更大的代價。
混戰在持續着,越來越多的軍隊捲入到了這場廝殺之中,儘管無當飛軍殊死而戰,拼盡最後一滴血,但依然無法扭轉不利的局面,在總體的形勢上,處於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