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兵攻擊了一天,今天差不多是收穫最大的一天,本來匈奴人已經是在城牆上撕開了一個口子,數百名的匈奴已經衝上了城牆,但守軍的防守相當地頑強,硬是堵住了這個缺口,讓匈奴人的進攻未能得手(最後的三國706章)。
不過這讓郝散看到了希望,粟邑守軍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明天只需要再加把力,攻破城池幾乎是手拿把攥,對於這一點郝散是信心十足。
收兵回營之後,心情大好的郝散痛痛快快地飲了大半罈子的酒,興致昂然地又在兩名被擄掠而來的漢人女子身上發泄完,跟死人一樣呼呼大睡了過去。
剛睡到半夜,帳外突然傳來的嘈雜之聲把郝散給驚醒了,他醉意闌珊地問帳外的親兵道:“何事喧譁?”
親兵也搞不清狀況,稟道:“回大人,好象有蜀軍襲營。”
郝散以爲是粟邑的守軍前來偷襲,他冷哼了一聲,道:“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敢來偷營劫寨,傳元度過來,讓他帶兵去把這些蜀兵給滅了。”
話音剛落,郝元度就一陣風似地衝了進來,大叫道:“大哥,大事不好了,蜀軍騎兵殺過來了!”
一聽蜀軍騎兵,郝散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酒意全消。前一陣子被蜀軍的一支騎兵給吊打,讓郝散是狼狽不堪,至今仍舊是心有餘悸,一聽說蜀軍騎兵來襲,郝散立刻是魂飛魄散。
“不是說蜀軍主力都在北地郡嗎,怎麼一回會工夫就殺到粟邑了?”
郝元度搖頭道:“這個真不清楚,前天派出去的哨馬還打探到蜀軍正向西進攻,一轉眼的工夫,居然就殺了過來。”
“來得有多少人?”郝散追問道。
郝元度再次地搖搖頭,道:“黑暗之中搞不清楚,但四面八方全是蜀軍的騎兵,恐怕要比上次來的人更多,大哥,快逃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完了!郝散眼前頓時一黑,什麼進攻齊萬年,完全是劉胤聲東擊西的招數,看來這一次真的是中了劉胤的圈套了,什麼進攻齊萬年,全部是假的,看來劉胤是鐵了心地要致郝散於死地。
郝散不禁是懊悔萬分,早知是這個的結果的話,他就應該避實就虛,逃逸到高奴一帶,憑藉着複雜的地形,足以跟蜀軍可以周旋一二,而現在在粟邑城下被蜀軍團團圍住,幾乎沒有生路可言。
可不管怎麼樣,郝散也不能坐以待斃,他胡亂地穿起鎧甲,衝出了營帳,皎白的月光之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四面八方都是蜀軍黑壓壓的騎兵,已經將匈奴的營地圍了一個水泄不通,急驟的馬蹄聲和高亢的喊殺聲劃破了寧靜的夜空,此刻的匈奴人早已是亂作了一團,在瘋狂地逃竄着,但想從這天羅地網之中逃出一條生路來,何其之難,無數的匈奴兵盡皆被斬殺,但他們淒厲的慘叫聲都被隆隆的馬蹄聲所掩蓋,匈奴兵的屍體被踐踏成肉泥。
羅憲親自指揮了這一次的軍事行動,蜀軍在這次的行動之中,共出動了四個騎兵軍,佔到了目前在渭北蜀軍的半數,劉胤的要求就是要打一次乾淨利落的殲滅戰,一舉地解決掉馮翊郡的胡人叛亂勢力。
羅憲肯定不會再給郝散任何逃跑的機會了,這次發起攻擊之前,參戰的四個騎軍全部採用秘密前進的方式,在接近目標的一兩百里之外,晝伏夜進,悄然潛行,尤其是從西面和北面發起攻擊的玄武軍和虎騎軍,更是遠離了馮翊郡,進入到了北地郡,以避開匈奴人的耳目。等到四支騎軍全部進入到攻擊前的指定位置之後,羅憲下令四個騎軍一起發起攻擊,對粟邑城下的匈奴大營實施圍殲。
郝散果然被羅憲的手段給迷惑住了,認爲蜀軍的攻擊目標應該是在北地郡,短時間內不會威脅到他。郝散攻打粟邑城,本來也沒有想着要攻下來堅守,他的念頭還是撈一票就走,周圍的村落都已經被匈奴人掃蕩光了,但遠沒有達到郝散的所需,也只有攻破象縣城一樣的城池,纔有可能獲得讓匈奴人過冬足夠的口糧和草料。
所以郝散對於粟邑城是勢在必得,就算他已經感覺到危險臨近,仍然要先攻下粟邑城再走。
但蜀軍來得太突然太迅猛了,根本就沒有給郝散任何反應的時間,四個騎軍佔據着絕對的優勢,瘋狂地絞殺着匈奴人。許多的匈奴兵剛剛從夢中驚醒,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項上的人頭就已經被一刀斬落,再也不屬於他了。
“大哥,突圍吧!”郝元度急切地道。
郝散看到大勢已去,再想將潰不成軍的匈奴兵集結起來已經是不可能了,他也只有率領少數的親兵部隊,拼命地向外衝去。
亂軍之中,郝散和郝元度被衝散了,郝散身邊的親兵也越來越少,而四面圍上來的蜀兵卻是越來越多,郝散一路廝殺,渾身浴血,如同成了一個血人,但殺到最後,郝散的身邊再無一人一騎,只剩下他一人繼續地孤軍奮戰。
蜀軍知道他是一條大魚,並不急於殺他,而是幾十騎如影隨行地跟着他,試圖將他活捉。
郝散最終見無路可走,他又不甘心做漢人的俘虜,那樣只會死的更慘,於是他撥出刀來,仰天長嘆,橫刀自刎。
黎明的時候,戰鬥結束了,粟邑城下,幾乎被屍體所覆蓋了,兩萬多的匈奴人在混戰之中丟掉了性命,郝散也死於亂軍之中,這一役蜀軍是大獲全勝。
只郝元度率少數的殘兵逃出了蜀軍的包圍圈,郝元度看到郝散沒有殺出來,知道他已經難以倖免了,郝元度收擾殘兵之後,看看身邊廖廖無幾的人數,知道自己再無能力和蜀軍進行抗衡,於決定去北地郡投奔齊萬年。
現在齊萬年的勢力最大,也只有投奔他,郝元度才覺得自己還有一點希望,如果被蜀軍追上,那他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