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出奇的平靜,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淡淡地道:“事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要殺便殺,要剮便剮,悉聽尊便。『≤『≤diǎn『≤小『≤說,..o”
張樂探過半個腦袋,胖胖的圓臉上浮起一絲淫邪的笑容,道:“這麼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剮了多可惜,瞧你的身子,也沒幾兩肉,送到教樂坊,或許還值幾兩金子。”
雪舞聞言,身子不禁是輕輕地一顫,教樂坊是什麼地方,她很清楚,一旦被送到那兒,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她緊抿着蒼白的嘴脣,面如寒霜,卻也一言不發。
“怎麼樣,怕了吧?那你最好老老實實地交待,或許還有機會。對付女人,爺的手段多着呢。”張樂呵呵笑着。
劉胤瞧着他一臉猥瑣的模樣,恨不得踹他一腳,這傢伙,不管什麼場合也敢來開玩笑。
“全部帶走!”劉胤大手一揮,吩咐道。
劉胤一舉剷除逆魏在蜀都的地下勢力、一舉擒獲逆魏的間諜頭目黑鯊的消息在中尉府不脛而走,中尉府上上下下的官員佐吏無不笑逐顏開,這真是一場久違的大勝利,可以用戰績輝煌來形容。尤其是遭擒黑鯊,這傢伙可是中尉府的頭號通緝要犯,十年來中尉府絞盡腦汁想將他緝捕歸案,卻始終無果,劉胤這纔剛剛上任幾天,就有如此斬獲,的確令人刮目相看。
執金吾何曾自然也被驚動了,親自到右署這邊向劉胤道賀,連聲稱讚劉胤是英雄出少年。
但劉胤清楚,捉住黑鯊等人只是第一步,如何讓這些人開口,纔是正在的難diǎn,只有從他們身上獲得更有價值的東西,這樁案子纔算是有個徹底地了結。
張樂自告奮勇地挺身而出,胸脯拍得山響,朗聲道:“大哥,這差事就交給兄弟我吧,只要不是啞巴,兄弟我至少七十二種手段讓他開口!”
“好!”劉胤微微一笑道,“不過記着,千萬別給我弄死了!”
張樂興沖沖地轉身直奔地牢,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
劉胤回到了自己的簽押房,吩咐將雪舞帶上來。
兩名差役很快就將雪舞帶了上來,劉胤示意他們退下,目光打量着雪舞。
雪舞此時的“待遇”和黑鯊他們也是別無二致,一根牛筋繩將她五花大綁,捆得非常的專業,牛筋繩深深地勒進了她的身體裡,將她的身體曲線愈發地勾勒出來。
但她始終是高昂着頭,那種高貴那種矜持並沒有因爲受縛而消失,反而愈發突顯出來,平靜如水的眸子,白皙恬淡的臉龐,竟有一種絕世出奇的美麗。
她沒有開口,用沉默來面對劉胤。
劉胤也沒有開口,他撥出劍了,劍尖指向了雪舞。
雪舞緊抿着嘴脣,微閉雙目,如果劉胤這個時候要殺她,她決計不會求饒。但下一秒,就聽“滋”的一聲,劍尖沒有刺入她的身體,卻劃破了她左肩上衣服,晶瑩如玉的肌膚馬上**了出來。
“你——”雪舞的血液頓時地沸騰了,憤怒使她的面孔一片潮紅。女性特有的感觀清楚地告訴她這個男人下一步將要做什麼,雖然她早已有了最壞的打算,但這一刻來臨的時候,她還是顯得那麼地手足無措。但她卻無力掙扎,無力反抗,一股悲涼從心底裡涌上來,眼角沁出了一滴晶瑩的淚珠。
“你的身體那日在山洞中我已經看過了,現在多看一眼,想必你也不會介意吧。”劉胤淡淡地道,目光露在了她**的肩頭之上,那兒有一道淺淺的淡紅色的傷痕。
“果然是你——”雖然此前劉胤就有所懷疑,但此刻看到她肩上的傷痕,劉胤便可以百分百地確定雪舞就是那日在青城山上刺殺劉禪的那名刺客。那日劉胤一劍反擊,正刺中了刺客的左肩,雖然傷口不深,但劉胤確定她的左肩上必然會留下痕跡,挑開雪舞的衣裳,正是爲了證明這道傷痕的存在。
劉胤的眼中掠過一道寒芒,他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爲什麼要刺殺天子?可以給我一個解釋嗎?”
雪舞這個時候才明白劉胤的舉動並不是她想象之中的那種“禽-獸”之事,劃破她的衣服也只爲印證她是不是刺客,她略略心安。不過面對劉胤的質問,雪舞也就不再沉默了。
“殺父之仇,滅門之恨,我魏家一百零三口的性命,這個理由夠不夠?”
“魏家?”劉胤眉毛一挑,在他的印象之中,蜀漢朝姓魏的朝臣且被夷三族論罪的只有魏延一人,難道雪舞會是魏延的女兒嗎?“令尊可是鎮北將軍魏延?”
雪舞的臉上露出悲慼的神色。“不錯,正是先父!”
劉胤愕然了,對於魏延,劉胤並不陌生,荊州義陽人,跟隨先主劉備入川作戰,屢立戰功,從牙門將軍一路做到了漢中太守、鎮北將軍,深得劉備的重用。同時在蜀漢五虎上將相繼離世之後,魏延當仁不讓地成爲蜀漢軍中一等一的名將,在諸葛亮的數次北伐之中,魏延也是數戰有功,被封爲都亭侯,只是在諸葛亮去世之後,在與楊儀的爭權之中失敗被殺,被冠以謀逆之罪,滿門抄斬。
相對於正史,在演義之中的魏延更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長沙之戰中魏延斬殺韓玄,卻被諸葛亮斥爲腦後有反骨差diǎn就掉了腦袋,而魏延的這根反骨,幾乎伴隨了他一生,最後被馬岱所殺,似乎向世人證明英明偉大的諸葛亮真的料事如神。
但縱觀魏延的一生,坦蕩如坻,沒有做出一件背叛蜀漢的事情,與楊儀的爭權失敗,最多也就是屬於人民的內部矛盾,絕對上升不到謀逆叛國的層次上。
成者王侯敗者寇,魏延的失敗,也自然就註定了其家人的命運,斬草除根是勝利者慣用的手段,魏延一家慘遭滅門自然也就毫無奇怪了。
只是劉胤不清楚,雪舞既然是魏延的女兒,她又是如何逃得過這場劫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