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昭挾破蜀之勢,欲一統天下,乃大舉興兵,與東吳戰於西陵。··暁·說·司馬昭的這一盤棋下得非常大,就是想趁吳軍主力入蜀的機會,一舉滅吳。
但東吳苦心經營多年的長江防線,又豈是那麼容易被突破的,東吳在主動出擊對外作戰上,乏善可陳,但在防禦作戰上,卻一直是戰果輝煌,從早期的赤壁之戰,到後來的夷陵之戰、曹丕三路伐吳,東吳都取得了完勝。
西陵對於東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旦失守,不光有被魏軍突破長江防線的可能,而且入蜀的陸抗軍團後勤補給線也會被掐斷,十餘萬入蜀吳軍很可能會有滅dn之災。魏國方面也正是看中了這一dǎn,纔會派遣羊祜杜預率兵十萬圍攻西陵。
吳國方面自不敢輕視,派出鎮西大將軍陸凱率兵抵禦,雙方在西陵展開了一場最爲艱苦的拉鋸戰。
西陵地形複雜,道路險狹,西距西陵峽口不過二十餘里,江水湍急,無論旱路水路,都進軍不易,魏國十萬大軍進攻西陵,根本就無法施展開來。再加上西陵要塞吳國已經苦心經營多年,城防堅固,守禦完備,在長達一年的爭奪戰中,魏軍始終無法取得實質性地進展。
按理說進攻受阻,司馬昭就應當調整佈署,但司馬昭卻一直固執地沒有撤軍,顯而易見拿下西陵對全局要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在這一dǎn,司馬昭倒是很有耐心的,一年不行那就打兩年。兩年不行那就打三年。他就準備用人海戰術。看最快章節就上?? 小 說??ān n ǎ s.耗下西陵來。
如果不是發生關中失守的事件,西陵之戰勢必將無限地延遲下去。
但關中的失守,讓司馬昭不得不對既定的策略進行重大的調整,其中撤圍西陵便是最爲重要的一步。
羊祜率兵五萬退回到了襄陽,以應對東吳的反撲,以司馬昭對東吳的瞭解,此番撤軍之後,東吳方面百分百地會派兵來進行追擊。而他們的目標,自是荊州重鎮襄陽,這也是吳人幾十年來一直夢想攻克的城池。
而杜預的五萬人馬,則被調往了南,準備對蜀軍佔據的武關發∴★dn∴★dǎn∴★小∴★說,.≯.△< s=”rn:2p 0 2p 0”>s_;起攻擊。
杜預此前擔任的是鎮西將軍府參軍和長史的職務,做爲鍾會的幕僚人員,參與了伐蜀之戰。賈充在撤兵閬中之時,被司馬昭召回了洛陽,,接替賈充指揮這支軍隊的。正是杜預,司馬昭便封杜預爲安南將軍。統帥五萬人馬,移師上庸,並很快地投入到西陵前線。
杜預出身於官宦世家,祖父杜畿曾任尚書僕射,父親杜恕官居幽州刺史,家世二千石,稱得上是高門望族。只是父親杜恕爲人耿直,與朝中權貴多有不睦,後遭小人陷害,被流放千里,最終幽憤而死。受到父親的影響,杜預早年也一直未受到重用。杜預雖然生長在官宦人家,但不是那種只知享樂的紈絝子弟。他從小博覽羣書,勤於著述,對經濟、政治、曆法、法律、數學、史學和工程等學科都有研究。當時的人曾給他起個“杜武庫”的綽號,稱讚他博學多通,就像武器庫一樣,無所不有。他特別愛讀《左傳》,自稱有《左傳》癖。
高平陵事變之後,司馬氏已經成爲了曹魏政權的實際當權者,爲了籠絡人心,鞏固統治,司馬昭開始收攬人才,任用賢良,象羊祜、山濤、杜預這樣的人才,正是司馬氏政權體系所急缺的。在這種背景下,杜預娶了司馬昭的妹妹高陸公主,成爲了司馬集團的核心成員,所以在仕途上纔開始青步平雲。
對於初次領軍的杜預而言,是極其渴望建功立業的,爲自己正名的,由於和司馬家的姻親關係,杜預被人認爲是走裙帶路線上的臺,這讓滿腹才華的杜預好生鬱悶。
杜預原本指望着在西陵之戰中能有出色的表現,但經過長達一年的交鋒,魏吳雙方在西陵陷入了僵持之局,杜預雖然大才,但在西陵這樣險狹之地卻無法施展出來,始終未有寸功,直讓杜預更是鬱悶不已。
此次接到司馬昭下達的撤軍命令,杜預便和羊祜商量着退兵的計劃。以吳人的尿性,魏軍撤退之後,他們一定會來追擊的,如果不是杜預身上有司馬昭分配給的進攻武關的任務,杜預很想在半路設伏,狠狠地給吳人dǎn教訓。
但杜預可不敢耽擱,他很清楚,司馬昭之所以痛下決心要撤軍,就是因爲關中失守的事,關中失守,動搖的是曹魏的根基,就連京城洛陽,都已經處在了蜀軍的直接威脅之下,關中一日不奪回來,司馬昭是一日寢食難安。
當然,僅憑杜預的這支軍隊,尚不足以收復關中,司馬昭派杜預攻打武關,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爲了援助身陷蜀地的鐘會軍團。以攻打武關爲誘餌,吸引身在漢中的劉胤回兵救援,爲鍾會的突圍自救創造條件。比較通俗一dǎn的說法,就是圍魏救趙,司馬昭並沒有指望可以輕取武關,只是希望杜預的行動可以拯救鍾會軍團。
救兵如救火,杜預撤軍的時間表非常地緊迫,於是杜預和羊祜商量,由杜預引軍先撤,羊祜來斷後,由他來應付吳軍的追擊。
確定撤軍計劃之後,杜預便連夜撥營起寨,向北直赴南。而羊祜則是嚴陣以待,徐緩而撤,望襄陽方向而走。
魏軍一撤,吳軍肯定要出兵追擊,不過陸凱爲人謹慎,只帶兵追了一小段路,與魏軍的後衛部隊稍有接觸,看到羊祜早有準備,軍容齊整,估計就算是追擊下去,也未必能有收穫。這一年多來魏攻吳守,在西陵地區展開持久的拉鋸戰,雙方都已經是拼得精疲力竭,現在西陵的守軍也是減員衆多,陸凱不敢再深入縱探,冒險突進,於是收住人馬,退兵回了西陵。
羊祜退的是從容不迫,而杜預卻幾乎是一路狂奔,曉行夜宿,倍道而行,一路之上,幾乎是馬不停蹄,只用了不到五天的時間,就從西陵趕到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