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胤臉色陡然一變,看情形,高遠率羽林軍已經是同刺客交上了手,而且聽那邊的動靜,刺客可不止一兩個人,這顯然是一起有預謀有計劃的旨在針對劉禪的暗殺行動。
竹林那邊的動靜顯然驚動了劉禪,劉禪原本騎着馬悠閒地一路向竹林那邊靠了過去,一看到前面有狀況,劉禪急忙勒住了馬,御前侍衛登時便緊張了起來,一聲疾呼“護駕!”便持刀呼拉拉地圍在了劉禪的前面,全神戒備,密切地注視着竹林那邊的動靜。
但聽得竹林那邊突然如飛蝗似地射出了無數的竹子,“嗖嗖嗖”,勁如烈風,猛若激雨,以極快地速度射向劉禪這邊。
御前侍衛雖然都堪稱是以一擋十的精英之士,但武器配備卻遠沒有軍隊那麼豐富多樣,標配的不是一把長劍就是一把腰刀,根本就沒有配發盾牌一類的防禦性武器,身上所穿的,也是一些輕甲,沒有穿着武裝到牙齒的重鎧。
如果是人對人的廝殺,御前侍衛的精英之士或許不會落下風,但面對着一支支削尖了的竹槍,以快逾疾風的速度飛射而至,侍衛們就顯得有心無力了。
沒有盾牌和重鎧,想要抵擋這些來勢迅猛的竹槍,唯一的應對方法就是依靠靈活快速的身法來閃避。
可沒有一個侍衛去躲閃,因爲天子就在他們的身後,一旦他們閃開,犀利的竹槍便會毫不留情將劉禪射成刺蝟。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中的刀劍去撥打這些竹槍。
可這些竹槍不是單純的人力投射出來的,而是通過特殊的機簧裝置發射的,不但勁道奇大,而且速度奇快,比弓箭射程更遠,更具有殺傷力。
許多侍衛用刀劍撥落了第一排射來的竹槍,但密集的竹槍根本就不給他們任何地喘息的機會,犀利的竹槍尖輕易地就穿透了他們的前胸。鮮血濺滿了草地。
退一步或許就可以避開竹槍,閃一步或許就可以逃得性命,但此時此刻,每一名御前侍衛都沒有選擇逃生。而是用他們的血肉之軀擋在天子身前,甚至是前仆後繼,前面剛剛倒下一名侍衛,後面的侍衛就立刻地頂了上去,在劉禪的身前。始終豎立着一道人牆,巍然矗立,風雨不摧。
不過此時的劉禪和視死如歸的侍衛們比起來,可狼狽的多了,從逍遙馬的馬背上跌落下來,魂不守舍,衣冠散亂,平日的天子威儀早已是蕩然無存。
而黃皓更是狼狽不堪,蜷縮在地上,渾身抖若篩糠。
這些刺客算計地相當地精準。早已在劉禪的前進之路上設下了機關,如果不是劉胤提前示警,劉禪只要再向竹林接近百十來步,那些竹槍的殺傷威力就會成倍的增加,所有的人幾乎都將無可倖免。
顯然羽林軍的突然搜查打亂了刺客的周密佈署,劉禪已經放棄了前進,準備後撤,刺客們顯然是不願放棄最後的機會,立刻付諸於行動,雖然並沒有處於竹槍最有利的射程之內。但顯而易見的事,竹槍依然給守護劉禪的侍衛造成了致命的傷害。
如果不是這些侍衛恪盡職守的話,現在劉禪和黃皓也肯定是兩具死屍了。正是因爲這些侍衛盡忠職守,以血肉之軀擋住了竹槍的凌厲攻擊。劉禪方纔暫保無恙。
李球看到劉禪這邊情況危急,立刻率領羽林軍增援而至。
但半路殺出了不少的黑衣蒙面人,截住了他們的去路,廝殺了在了一處。
密集的竹槍雨終於停止了,地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御前侍衛的屍體,除了幾名重傷垂危的。劉禪的身前已經找不到再一名的侍衛了。
劉禪驚悚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未等他從惡夢中清醒過來,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幽靈般地從竹林那邊撲了過來,快似疾風,一襲的黑衣勁裝,一幅黑巾蒙面,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只有一對如秋潭般深沉的明眸閃着寒光,一如他手中的長劍,寒光閃閃。
“昏君!納命來!”一聲嬌叱,長劍如一泓秋水,吞吐着寒芒,向着劉禪便刺了過來。
此時劉禪的身前,已經再無侍衛可用,劉憚臉色陡然變得慘白,暗叫一聲不好,轉身欲逃,但他略顯笨拙的身軀已如何逃得過刺客的追襲,劉禪驚呼一聲:“我命休矣!”
就在這千鈞一髮時刻,一條身影擋在了劉禪的面前。
不用說,正是距離最近的劉胤。劉胤本來已經接近了劉禪,卻被兩名御前侍衛勸擋在外,方纔一陣竹槍雨,劉胤看在眼裡,驚在心中,同時也爲那些悍不畏死的侍衛所震撼了,明知是死,卻沒有一個人後退半步,一片拳拳忠君護主之心,甘灑熱血雖死無悔。
看到槍雨停止,劉胤本來是輕輕地鬆了一口氣,正欲上前護駕,卻見竹林中掠出一人,身手矯健異常,幾個兔起鶻落,就已經是撲到了劉禪的面前,這名刺客顯然是久經訓練的高手,身手敏捷,冷血殘酷,下手又準又狠,一劍直取劉禪的要害之處。
劉胤看到刺客出現,立刻是撥劍在手,飛身掠了過去,擋在了劉禪的前面。
而那刺客的這一劍,角度刁鑽,出手奇快,已然刺到。
劉胤反手一封,想要磕飛掉他的劍。
但劉胤失算了,對手的劍術顯然在他之上,他的劍並沒有封住對方的劍路,反而是對方的劍靈活地繞過他的防守,直向他的前胸刺了過來。
劉胤招式用老,此事再想撤劍格擋已然跟不上對方的節奏了,但劉也不是沒有機會,只要他側身一閃,就可能避開對方的雷霆一擊,以他的身手,做到這一點並不難。
但劉胤沒有動,因爲他知道,身後就是劉禪,只要他一躲,必然就將劉禪暴露給對方,刺客的這一劍原本的目標就是他,又豈會手下容情?
一劍刺下。
那刺客原本以爲就要行刺得手,那知從側後面飛身過來的劉胤擋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