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未等到塵煙散盡,劉胤已經是率領家兵衝出了第二道防線。
四五百顆石雷已經將靖軍山的山頂炸了個底朝天,不管山頂上到底有多少的魏兵,在這驚天的大爆炸之中都已經是煙消雲散,在這種毀滅性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防禦手段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整個靖軍山的山頂,橫七豎八地躺滿了魏兵的屍體,還有更多的魏兵被炸斷了手足,哀鴻遍野。
也有一些幸運兒,或是因爲石雷的波及範圍未到,或是早點就爬到了地面上,能夠毫髮無傷或者是隻受了一點輕傷,並不妨礙行動。這些士兵驚魂未定,早已嚇得半死,回過神來之後,第一反應便是要逃,逃開這個地獄之地。
劉胤肯定是不會給這些魏軍逃亡機會的,現在他們被驚天的爆炸嚇破了膽,但逃回到山下之後,與預備隊合併之後,只有鄧艾一息尚存,他們還是會捲土重來的。
劉胤果斷出擊的另一個目標就是鄧艾,在此之前,劉胤已經看到了鄧艾的大旗,那就證明鄧艾也已經登上了山頂,但劉胤無法確定石雷能否將鄧艾給炸死。所以劉胤迫切需要知道鄧艾的生死,無論如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張樂和趙卓聯袂出擊,剩餘的三百家兵雖然數量不多,但此刻挾勝勢而進,氣貫長虹,如下山之猛虎,勢不可擋。魏軍的殘兵敗將,此刻只一心想着逃亡,根本就無力抵抗蜀兵的攻勢。
劉胤已經下令,對魏兵是格殺勿論,即使是已經放棄抵抗的魏兵,劉胤也沒有準備將他們生擒或俘虜。因爲看管俘虜也必須要分出部分的兵力來,現在劉胤手中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兵力去做這件事,易地而處,或許劉胤會做的人道一些,但現在生死危亡之時。劉胤斷然不會有婦人之仁。
戰俘是一個最不安定的因素,迫於形勢他們會放下武器來投降,但一旦有機會,他們還是會奮起反抗的。劉胤可不想自己兵敗之後稀裡糊塗地死在那些戰俘的手中,現在他必須用極端的殺戮手段來對付每一個魏軍士兵,甚至包括那些已經是身負重傷的魏兵。
家兵所向披靡,一路追殺,刀劍槍矛。弓弩手雷,所有的武器都運用了上。那些逃不過的魏軍看到情形不妙,便有舉手投降的,但家兵們毫不客氣地一刀斬了過去,那些準備投降的魏兵連冤屈都來不及喊上一聲就斃了命。
至於那些負傷的,行動不便的魏兵,更是被蜀兵一路橫掃,全部慘死於刀下。
能跑得動的魏兵丟掉了投降的幻想,他們扒掉鎧甲,扔掉武器。還生嫌爹孃給他們少生了一雙腿,畢竟跑得再快,也跑不過弩箭的速度,弩箭沒有那麼精準,元戎弩的暴雨梨花絕對是閻王爺的催命符。
但魏兵唯一的長處就是人多,靖軍山上到底傷亡了多少的魏兵無從統計,但仍有數千的魏兵死裡逃生,不顧一切地向山下衝去。他們之中倒黴的人,不幸初刀劍所被弓弩射殺,能夠逃下山的。則是屬於幸運兒。
但田章顯然沒有那個好運氣,雖然他僥倖地逃過了石雷的轟殺,但在向山下逃亡的時候,一支羽箭射中了他的大腿。
田章哀嚎了一聲。倒在了地上,身邊的魏軍如驚弓之鳥,一個個地飛快逃開,沒有一個人肯伸出援手拉他一把,田章絕望了,看着後面越逼越近的蜀兵。田章心裡面便是一涼,他真是連腸子也悔青了,沒事打什麼秋風,現在連自己的小命也搭上了,完了,全完了。
一柄銳利的長矛向田章刺了過來,田章就連躲閃的氣力都沒有了,只能是閉目待死。
不過耳邊響起一聲金鳴,顯然是有人出手擋住了那支長矛,田章擡頭一看,出手的是一個胖子,手持佩刀,正訓斥那員蜀兵:“誰讓你亂殺一通了,也不看看是不是魏軍的將領!傳令下去,凡是將校身份的人,只要能生擒的,一律活捉,不得有誤。”
蜀兵唯唯諾諾地應了,張樂可是軍中僅次於劉胤的二號首長,他焉敢不從命。
張樂打量了一下田章,眼神之中帶着一股猥瑣的笑意,不懷好意地道:“看模樣,至少是條大魚。喂,你叫什麼?”
田章頓時一身惡寒,他原本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看那張樂邪惡的笑容,落在他的手裡,如果自己扯謊的話,一定沒有好果子吃。何況識破自己很簡單,隨便喚過一個怕死的魏兵來,恫嚇幾句,連他十八代祖宗都能交待清楚。
“我叫田章,魏軍中郎將。”田章只得如實說道。
張樂哈哈大笑,吩咐手下將田章給綁了,帶着他去見劉胤。
戰鬥只持續了小半個時辰,劉胤的家兵就已經重新壓回了山頂的控制權,不過短時間內家兵們還是有的一陣忙的,肅清山頂上的魏兵殘餘力量,重新修築第一道防線,以抵擋魏軍隨時可能的反撲。
從主動撤離第一道防線到重新將它奪回來,只不過過去了三個多時辰而已,但那地動山搖、山崩地裂的威勢,依然還深深地震撼着山頂上每一個活着的人。
就連那些沉重且笨拙結實的牀弩都被炸得四分五裂,找不出幾個完好的零件,那麼這些血肉之軀的人,在石雷的面前,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田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鍾會的部下吧?”劉胤沉吟了一下問道。
田章雖然被縛,但仍舊點頭彎腰地道:“是,是,小的的確是鍾都督的部下,奉鍾都督之命前來助戰鄧艾的,若非鄧艾強迫小的進攻,小的絕對是不敢與將軍爲敵的。”
劉胤暗暗一笑,這個田章,骨頭可比鄧艾差了老遠。不過有一點劉胤很好奇,鄧艾和鍾會相互猜忌,齟齪的事可不少,鍾會怎能麼會心甘情願地派兵出來相助鄧艾的,這似乎與鍾會的一貫風格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