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稍後更正,大約兩點………………………………
不過這些難民的人物也委實太過龐大了,羅尚傅募等人也是束手無策,只得飛報於劉胤。
劉胤聽聞騎六軍追擊,解救下來了二十多萬的難民,他略略地鬆了一口氣,畢竟他所要求的目的是達到了。
黃崇略感詫異地道:“想不到事情會如此地順利,這些鮮卑人居然會大發善心,沒有將這些百姓給殺戮掉?”
鮮卑人殘暴異常,進入中原之後燒殺擄掠,無惡不作,這次追擊之前,黃崇就曾擔心就算是漢兵追上了,也恐怕鮮卑人會狗急跳牆,殘殺掉無辜的平民,但沒想到這些鮮卑人表現的極爲仁慈,未曾主動地傷及一人,委實讓人感到奇怪。
劉胤微微一笑,道:“讓鮮卑人發善心,除非太陽打西邊從來。他們之所以肯放掉這些百姓,完全是另有所圖的,對於鮮卑人來說,這二十萬人是他們的口糧,但扔給我們之後,卻會變成燙手的山芋。你想想,二十萬人,那可是二十萬張嘴,如今赤地千里的幽州,拿什麼來養活這二十萬人?”
黃崇點點頭,道:“嗯,這確實是一個難題,現在我軍的糧草供給本來就已經是很困難了,現在突增二十萬難民,又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餓死,難吶!”
劉胤沉聲地道:“不管多困難,也要去克服,既然我們把他們從鮮卑人的魔爪下救了出來,就絕不能漠視他們的生命。從今日起,各軍的口糧全部減半,勻出來的糧食用來賙濟這些百姓,另外通知冀州和幷州,增調一些糧草過來,無論如何也要首先確保渡過這個冬天。”
黃崇道:“糧食的問題倒在其次,現在最爲關鍵的是這些難民缺少禦寒的衣物,現在隆冬將至,幽州的天氣比起中原來,寒冷得多,單單讓他們坐在帳蓬之中,根本無法抵禦嚴寒,而鮮卑撤走之時,焚燬了所有的城池和村落,幽州之地一片焦土,如何安置這些百姓纔是最大的難題。”
劉胤的眉頭也緊蹙起來,他也深知幽州的寒冷遠甚於中原,尤其是數九寒冬之時,滴水成冰,這些難民缺衣少食,想捱過這個冬天,絕對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那凜冽的寒風,幾乎能吹到人的骨頭裡去,沒有厚實的牆壁,單單是一層薄薄的帳蓬,是很難擋得住寒潮的。
但鮮卑人撤退之時,焚燬了幾乎所有的房舍,目的就是逼迫着沒有容身之所的漢軍退出幽州去,現在增加了二十多萬的難民,住宿的問題一下子變得更爲尖銳突出了。
“看來確實是需要想想辦法了……”劉胤低聲自語道。
薊縣被圍困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糧盡援絕,如果不是幽州都督劉弘誓死堅守,薊縣城恐怕早已陷落了。
做爲幽州的州治所在,薊縣城的防禦體系是極爲完善的,鮮卑人多次強攻,都無法攻破城池,最後鮮卑人只能是採取圍城的方式,企圖來困死守城的軍民。
晉國的覆滅讓幽州徹底地斷絕了救援的可能,薊縣淪爲孤島之後,已經是完全看不到生的希望了。
滿城哀慟,全部深陷於絕望之中,唯有劉弘信念堅定,誓死不降。因爲劉弘深知鮮卑人的殘暴,一旦城破,城中的男女老幼恐怕是無一可以生還,鮮卑人必然會用屠城來泄憤。
與其獻城而降死,倒不如堅持到最後亡,鮮卑人想要拿下薊縣,首先得踩着劉某人的屍體過。
在劉弘的率領下,薊縣軍民是衆志成城,萬人同心,力保薊縣不失,在長達兩年的圍困之中,薊縣軍民更是克服重重的困難,堅決地拒降鮮卑,和漁陽、昌黎二城一起,成爲幽州的最後三座堡壘。
就算準備充分,但城內的糧草也終究會有吃盡的一日,劉弘也面臨着巨大的考驗,那就是這個冬天怎麼捱得過去。
就在大雪籠罩着薊縣城之時,劉弘突然地接到了手下兵士的稟報:“啓稟都督,鮮卑人撤兵了!”
劉弘聞訊之後,驟然一驚,連忙上城觀望,果然原先圍在薊縣城外的鮮卑大軍已經是撥營而去,這匪夷所思的一幕讓劉弘不禁都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
說真的,現在的薊縣真的已經是撐到了強弩之末了,很可能這個冬天就捱不過去,現在鮮卑大軍突然地撤離,讓薊縣城中的所有人都是驚喜萬分,激動地歡呼起來。
倒是劉弘比較冷靜和理智,他實在想不到鮮卑人有什麼撤軍的理由,難不成是鮮卑人慾擒故縱的把戲不成?所以劉弘並沒有輕易地出城,而是下令軍隊依然緊守城池,同時派出斥侯去查探緣由。
沒等到斥侯回來,卻迎來了駐守在漁陽的張華。張華被司馬炎貶斥到幽州任長史之後,就一直留在幽州,不過他和劉弘的關係莫逆,深得劉弘的器重,在漁陽太守陣亡之後,張華暫代漁陽太守一職,堅守漁陽,以御鮮卑。
由於這兩年來漁陽和薊縣一樣被鮮卑圍困,兩城之間便斷了音訊,無法取得聯繫,劉弘也不知道漁陽那邊的具體情況,只知道漁陽仍在堅守。
現在張華突然地來到了薊縣,讓劉弘是喜出望外,連忙地打開了城門,將張華迎入城中。
“茂先兄,終於可算是見到你了,我還以爲我們再無相見之日了。”
張華微微一笑道:“彼此彼此,若非這次鮮卑人撤走,恐怕我們真的只能是黃泉再會了。”
劉弘問道:“茂先兄可知慕容鮮卑緣何會退兵嗎?”
張華奇道:“和季兄居然不知這等天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