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鬱在中軍官的帶領下,來到了參軍曹。
參軍曹全名叫參謀軍事曹,是劉胤麾下的幕僚機構,蜀軍之中頂尖的謀士精英都聚集在這兒,參軍的品秩有高有低,最高者如何攀、杜軫,他們也是參軍,不過何攀被授翊武將軍的銜職,杜軫被授弘毅將軍的銜職,這都是二千石的官職,他們在參軍之中品秩是最高的,其次有千石的參軍,有六百石的參軍,最低的參軍只有比四百石。
和鬱到達參軍曹的時候,何攀和杜軫俱不在,何攀此刻在鄴城處理接收的事務,而杜軫則是在前往臨晉關催促糧草,可見參軍曹的事務繁雜,絕不僅限於參謀軍事這一項。
目前參軍曹的首席參軍是陳慎,陳慎原爲王渾的部下,在關中之戰中被蜀軍所俘,後來劉胤賞識其才幹,任用爲參軍,陳慎在參軍曹的表現也極爲耀眼,幾年的時間,從四百石的參軍做起,到現在做到了千石官職的參軍,在參軍曹之中,其地位也僅次於元老級的參軍何攀杜軫。
陳慎對和鬱的到來極爲地熱情,大概是以前同在曹魏爲官的緣故吧,陳慎很有耐心地帶着和鬱遊歷了一遍參軍曹。
做爲劉胤的幕僚和處理軍務的機構,參軍曹幾乎是蜀軍中軍營之中最爲繁忙的部門,所有的軍中文書往來,統計彙總,後勤管理等等都是由參軍曹來負責的,除了十幾名的參軍之外,參軍曹還有大量的下級官佐,處理各類的事務。
“和參軍剛剛到任,這兩天先熟悉一下曹中事務,過兩天再接手具體的事務,你看看這兒,簡直就是一團糟,和參軍以前在晉國時可是尚書,這回到參軍曹來,可算得上是屈就了,希望以後我們可以合作愉快。”陳慎笑意盈盈地道。
“豈敢豈敢,一定一定。”和鬱陪笑道。
和鬱暫時地留住在羊祜的營中,羊祜此刻也未得到蜀漢朝廷的正式任命,目前名義上擔任的也只是幕僚之職,儘管他這個幕僚身份和參軍也相差無多,但在地位上卻有着天壤之別,畢竟羊祜是劉胤極爲重視的人,他在蜀軍營中,隨時都可以見上劉胤的面。
而參軍便不同了,由於參軍曹的參軍人數衆多,銜職較低的參軍根本就連劉胤的面都見不上。和鬱投靠羊祜,便有利用羊祜地位的意思。
回到住處,和濟是一臉的高興,原來他被委任爲營中的都尉一職,留在羊祜的身邊候命。
這些官職的高低和鬱並不太在意,他更關心的是獲得重要的情報,進入蜀軍的參軍曹,無疑是和鬱夢寐以求的事,這裡要是有着蜀軍的最高機密和行軍方略,和鬱從中下手,再理想不過了。
至於和濟的安排,和鬱表示更是無關緊要,他能留在羊祜的身邊,也算是一件比較不錯的事,畢竟羊祜以前和嶠關係不錯,有他的照顧,和鬱和濟父子二人,流亡過來,日子過得也不會太艱難。
“父親,你真的任職參軍了?”和濟聽到和鬱任職參軍的事,既驚又喜,真沒想到初到蜀營,就能得到如此的職位,看來他們這一次的任務,可以順利地完成了。
和鬱拈鬚一笑道:“爲父好歹也曾是當朝的尚書,加上羊公的舉薦,當一個參軍自然是綽綽有餘。”
“那父親可曾在參軍曹之中發現關於蜀軍動向的文書?”和濟追問道。
和鬱笑道:“爲父今日只是初次上任,那裡有機會看到這些文書,不過既然做爲參軍,這些東西遲早都是可以過目的,掌握蜀軍最新動向,也不是手到擒來之事。濟兒,你可與蜀軍中潛伏的密探取得上聯繫了?”
和濟搖搖頭,道:“孩兒已經按照約定在營中的東南方向擺下了聯絡暗號,不過現在好象沒有什麼迴應。”
和鬱沉穩地道:“甭急,潛伏在蜀營之中的密探未必能時時得瑕,明日一早再看吧。”
次日早上,和鬱同和濟來到了昨天擺放暗號的地方,驚奇的發現,他們擺出的聯絡暗號已經變化了。和濟擺出的暗號其實也不過是幾塊石頭看似雜亂無章地壘放在這兒,其實那是晉軍暗探聯繫的手法,有請求聯絡的意思。
那幾塊石頭已經全部被動過了,而且這絕對不是人爲的損壞,按目前石頭的排列順序,正是表明潛藏在蜀軍之中的暗探已經和他們聯繫上了,他們只需每天將蜀軍的情報放置在指定的地點,就會有專人取送。
雖然未曾謀面,和鬱還是甚爲欣慰,這下自己部不至於是孤軍奮戰了,畢竟在蜀軍之中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存在着和他們一樣肩負着特殊使命的一羣人,他們都是忠於大晉的臣子,爲了大晉的江山社稷貢獻着自己微薄的光與熱。
更重要的,和鬱掌握了和洛陽方面聯絡的通道,這樣他纔有可能將拿到的情報及時地送到洛陽去,這一點是至關重要的。
和鬱看到周圍來往的蜀兵漸多時,不動聲色地回到了營帳之中,對和濟道:“以後你每日的任務,就是到聯絡點一次,看看暗探那這有沒有最新的消息,同時我也會每日給你一張小紙條,你只需將紙條放到指定的位置即可。爲了慎重起見,不讓蜀人有所懷疑,以後與暗使的聯絡就由你一人來負責,切不可掉以輕心,授人以柄。現在在蜀營之中,不比從前,稍有異常,招來的可能就是殺身之禍,所以一定要慎之又慎。”
接下來的幾天,和鬱憑藉着出色的才幹,在參軍曹中表現非凡,受到了衆參軍的一致讚譽。和鬱當然也有機會接觸到一些低級別的軍用文書,不過真正事關機密的文書,和鬱還是沒有觸碰到,這不禁讓和鬱有些暗暗地心急,不過他再急也沒有什麼用,只有咬牙堅持下去。
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和鬱執着地堅守在這兒,終於是得到了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