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天繪聲繪色地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給保羅講述了一遍,引得他哈哈大笑起來。
“男人買醉,好人受累!”白樂天喝了一口啤酒,調侃道。
“我失去了女朋友,她很愛我。”保羅一口喝乾酒,“啪”地擱在桌上,摸摸心口窩,撇撇嘴。
“她死了?”
“不,被人綁架了。”
“報警啊!”
“不行的,我現在進退兩難,正被他們要挾。”
“英雄救美,你要挺身而出!”
“我已經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了,這幫孫子卻食言了,把我耍了,給我玩起了失蹤。”保羅拍了一下桌子,臉漲得通紅,“你幫幫我吧,哥們。”
白樂天心道,“我正流離失所,無處着身,不如順水推舟,說不定有機會能碰到湯姆森教授呢。”
“好吧,既然你這麼相信我,我幫你救美人。”
“謝謝,乾一杯!”保羅舉起啤酒,“爲我們成爲好朋友。”
“幹!”白樂天一仰頭。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吧。”
“忘了告訴你,昨天就住在你家了,在你的隔壁,哈哈。”
早餐後,泡上兩杯咖啡,兩人坐在客廳裡閒聊。
雨滴打在窗玻璃上,形成幾股水流,順着玻璃爬下去,外面的景色更加黯淡、模糊。
保羅拿起金色心形的勺子,放進咖啡杯裡,輕輕攪動着,他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你是位學者,主要研究什麼呢?”
“我啊,氣象學家,主要研究氣候變化對地球以及人類的影響。”
“氣象學家?”
“對,你瞭解這個領域?”
“不,你讓我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
“唉,我做了一件壞事,不可饒恕,當然也是爲了珍妮。”
“看起來,你爲了珍妮,可以赴湯蹈火啊。”
“嗯。但是,這件事讓我的良心受到了責備,阿門。”他在胸口畫了個十字,保羅藍色的眼睛裡透出一絲內疚。
“希望上帝寬恕你。”
“我幫助過一個邪惡組織,將一具氣象學家的屍體偷偷運到了M國。”
“啊!”白樂天一下子驚住了,放下杯子,看着保羅的眼睛,“這怎麼可能?”
“真的,不騙你。”
“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做到的。”白樂天心想,“難道是他們盜走了風教授的屍體,不會這麼巧吧。”他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
窗外,烏雲密佈,天色陰鬱,風漸漸變大。
保羅看了一眼窗外,接着說道。
“格雷斯-----也就是控制珍妮的壞人----找到我,逼我答應他們的條件,否則將會殺死珍妮。”
“什麼條件?”
“剛纔說了,從華國將一具氣象學家的屍體偷偷運到M國。”
“嗯,真是邪惡!”
“我嗎?”
“不,我說的是格雷斯那幫壞人。”白樂天搖搖頭,“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我所在的‘奧萊公司‘與華國有商業往來,而且是進口仿真人體標本。”
“奧萊公司?”
“對。三月下旬,我向公司申請,作爲技術顧問到了華國,進行學習考察,並監督一批仿真人體標本的貿易。我在數量上做了手腳,將偷運的屍體混在裡面。”
“你真聰明。”白樂天說話時,氣得牙根癢癢的,但是沒有露出一絲不快。
“去華國之前,我詳細研究了當地的交通狀況,把包括醫院在內的攝像探頭的位置,和必經的道路上的全部標註出來了。奧萊公司的華國辦事處,有一輛考斯特中巴車,我想辦法控制在了手裡。”
“就是避開道路的視頻監控吧?”
“對!我的計劃比你想象的更周密,爲了以假亂真,我讓華國金寧市的網友租了一輛同型號中巴車,並把牌子拆卸下來。在一個午夜,我和格雷斯拆掉辦事處中巴車上的車牌,假扮成女人,將車停進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還扮成了女人,真搞笑。”白樂天不禁佩服起他的高智商來。
“接到任務後,我黑進了附屬醫院的計算機系統,搞清楚太平間目標屍體的具體位置。另外,爲了確定太平間的門上是否電子密碼鎖,我讓格雷斯提前去了一次。讓他拿着一個萬維電子密鑰***,這樣我們就可以拿到密碼鎖的電子信息,並配置出電子鑰匙。”
保羅沒有注意到白樂天憤怒的表情,繼續說道:“我們將從太平間偷出屍體,塞進中巴車裡,開出醫院後,拐向石泉山森林。在我們經過森林公園的第一個十字路口後,駛上了一條通往安泰市的小路,那山路上沒有一個攝像探頭,接着,我們直接開往安泰市的港口,把屍體運上了貨船。”
“那以後,租賃的中巴車是不是要發揮作用了?”
“對。我們將車牌安裝好,繼續行駛。倒黴蛋駕駛着租賃的中巴車經過金寧市的東外環,從另一個方向進入石泉山森林公園,在某一個合適的位置,掉頭後靠在路肩上,然後拆掉車牌放在車內。”
“簡直是天衣無縫,租賃的中巴車起到迷惑的作用,讓人以爲是租賃的車輛進入了醫院並盜走了屍體,警察肯定會對租賃的中巴車產生懷疑,並進行調查,等他們發現上當時,你們已經遠走高飛了。”
“這是你們老祖宗發明的‘調虎離山’之計。”保羅接着說,“當警方找到遺棄的中巴車時,我們已經到達安泰市,然後與‘貨物’一起飄洋過海了。”
“那後來呢?”白樂天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