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布蟲確實可以控制人的神經系統。”屠蘇站在窗前淡淡地望着海面:“只不過唐靈體內的那隻由於植入時間過長,已經無可救藥了。一週內或許還能取出。時間長了,蟲子會吸着骨髓生長,取出後人也死了。”
“那有什麼辦法?如果唐靈能爲我們所用,豈不是很好?”我焦急地踱着步:“不然一直覺得她就是個定時炸彈…”
“只有靠她自己。”屠蘇轉身看向我:“我利用她,因爲只有她讀得懂旋轉回文。”
“啊?”聽到旋轉回文,我又是一愣。唐靈說這是哥薩克王朝的通關文書,看起來至關重要。只有她讀得懂?難道…她是哥薩克王朝的人?
然而,正當我想詢問屠蘇關於唐靈的身世時,忽然感覺有些頭暈。
“怎麼了?”屠蘇雙臂抱肩冷冷地“關心”道:“你也太弱了。”
我想回答,卻發不出聲音。眼角瞥見桌上正放着一把手槍。——這是少校和胖子帶來的補給。
不知怎麼的,我忽然很想去拿起那把槍。而更出乎意料的是,自己確實這麼做了。
屠蘇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我已經一步跨到桌前迅速把槍口對準了他。大腦裡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在嘶吼:“去拿槍,殺了他。”
“你幹什麼?”屠蘇顯然沒有料到我的動作和速度,儘管仍舊面無表情,卻能從語調中感覺出他的緊張和吃驚:“把槍放下。”
我喘着氣看着面前的屠蘇。心裡很想把槍放下,但手卻握得更緊。一瞬間,我居然閉起眼睛,直接對屠蘇扣下了扳機。
“砰”地一聲在房間內炸開,同時也讓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再次睜眼的時候,屠蘇已經不站在面前了。可還沒看清,只覺得身後有個人影一閃而過,以裸絞的姿勢迅速控制了我:“你被控制了,忍着點。”
沒等我回答,突然覺得脊椎處一疼,好似什麼利器劃破了皮膚。下一秒,只感覺脖子上的手臂一鬆,一時間被一股力帶的轉過身來,差點摔倒。
一把軍刀正挑着一隻散發着白光拼命掙扎的蟲子。蟲翅的每一次抖動都帶來一層淡淡的熒光,如夢如幻。本該是一個神秘的生靈。可它身上浸溼的鮮血和骨髓卻昭示着可怕和死亡。
“誰把它放進去的?”屠蘇一把將蟲子拋出窗外,隨着一聲怪叫,蟲子很快消失在茫茫大海中,隨波逐流。
“我….我不知道….狼明明失手了的…”我震驚地看着這一切,連連搖頭。
“李錚。呵呵。”屠蘇好像想到了什麼,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藏得真深。”
“李錚?!”我一瞬間想起自己把李錚從背上放下來時那一下子的疼痛,不由得驚懼萬分:“他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走。”來不及多問,屠蘇突然一把拉起我朝李錚的房間跑去。
一把推開房門,還沒看清屋內的情況,一根黑漆漆的槍管隨即指了過來。同時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帶着陰狠:“退後。”
“你…”我震驚地盯着面前一手掐着少校的脖子,一手正持着手槍指向我們的李錚,不敢置信:“你被控制了對不對?”
“呵呵,莫魂。”李錚用冷笑迴應着,眼神凌厲:“良禽擇木而棲。老大那裡有我要的東西。很多時候,老大根本不需要控制別人。”
“鑽孔那裡的錄像帶是我拍的。葉子也是我殺的,這女人真礙事。”頓了頓,李錚又開口道:“還有和狼打的那場苦肉計,好像很感動你啊。”
“你想要什麼?”我上前一步盯住他的眼睛:“別傷害少校。”
此時的少校已經面色慘白,有些窒息。雙手無力地垂在一側,甚至有些站立不穩。
“我讓你退後。”李錚又轉而把槍管指向少校的太陽穴:“退到門口。”
“別!”我急忙點頭,和屠蘇一起退到房間門口,盯着李錚的一舉一動。而屠蘇好像早有預料,只是淡淡地看着這一切,既不表態,也不阻止。
“既然暴露了,也無所謂。”李錚似乎很滿意我們的表現,槍管拍了拍少校的臉蛋:“我會回來的,至於他,暫時帶走了。還有用呢。”
說着,窗外忽然甩進來一根繩子。下一秒,一個魁梧的男人抓着繩子破窗而入,就地一滾馬上站起身來。
“狼?!”看到人影的面容後,我控制不住地驚呼道。
“說過了,我不叫狼。”男人好笑地接過已經昏迷的少校,迅速扛在肩上:“告辭了。”
“我再回來的時候,就是殺你們的時候。”隨着狼再次從窗口滑出,李錚也跟了出去,冷冷地甩下最後一句:“屠少,別以爲我怕你。”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之中,依稀聽到快艇傳來的聲響。
“我次奧!”我幾乎崩潰:“李錚….怎麼可能…”
“屠少!”一個熟悉而焦急的聲音忽然傳來,門口出現了胖子的身影:“聽到動靜,你們怎麼了?”
我趕緊把大致情況告訴胖子,也心急如焚:“我真的沒想到…...”
“李錚?我會讓他付出代價!該死的!”第一次看到胖子如此憤怒,眼睛裡好像要噴出怒火,連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該死的!”說着,又狠狠地重複了一句。
“真是好玩。”唐靈的身影隨即出現在胖子身後,面帶嘲容。
“怎麼辦?屠少,聽你指示!”胖子並不理睬唐靈,轉而求助似的看着屠蘇:“我一定要把少校救回來!”
屠蘇卻毫不動容,也沒有一絲的表情變化。他只是轉過身去,眼神示意胖子帶上李錚沒有拿走的登山裝備和剩下的槍械:“我記得上一個背叛我的人,頭骨還插在軍區後面的那塊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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