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懷的眼睛一下子就暗了下去。他知道,東方望挺在乎那個師妹的。
東方望看他如此,知道他可能誤會了。但她也不好解釋什麼,如果解釋了,那就是給了他希望了,他想誤會,就讓他誤會吧。
“已經很晚了,我想六爺也累了,不如回去休息吧”,東方望下了逐客令。王德懷滿眼哀怨的看着她,慢慢的踱出房門,還在回頭看她。
東方望只是繃着臉,看不出喜怒。她關門的時候,擡頭看了下王德懷,那一臉即受傷,又期待的表情,讓她即心痛,又開心。“砰”的一聲,一扇門,隔絕了兩人的視線,也隔斷了兩顆期盼的心。
外面吵鬧的聲音,幾乎都沒有影響到東方望的睡眠。那晚,她夢到了很遙遠的童年。
第二天,東方望起的醒的很早,聽到外面已經傳了了吆喝聲,她也想去到外面走走,畢竟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傳說中的城市。
路過王德懷的房間的時候,她頓了頓,房間裡面只有均勻的呼吸。他昨晚糾結了大半夜,剛不久前才睡着,正睡的歡快呢。她也沒有停留,沒有叫醒他們,自己先下去了。
現在才清晨,屋檐上都結了層晶瑩白皙的霜。一個個賣早飯的小點,都在擺攤,東方望看着那些奇特有趣的早點,就買了點嚐嚐,味道出其意料之外的好。
心想着,待會給他們也帶點回去。不過自己現在還不打算回房,還要在逛逛,不如,待會回來的時候,在買吧。
凱巖城,有好幾個奴隸市場。她原本不想去看那些野蠻殘忍的交易的,只是在走到一條小街的時候,一個穿着衣衫襤褸的小孩,朝東方望的方向招招手。
她剛開始還以爲找的不是她,左右看了看,那些行人,沒有回頭看的,然後又指指自己的鼻子,用口型比劃着,“我”?
小孩子污跡斑駁的臉上,笑的燦爛,點點頭。
看那小孩有趣,她也就笑笑,走了過去。
等她走近小巷子裡,
走到孩子身邊,和她面對面,才道,“剛纔你叫我嘛,有什麼事嗎”。東方望一向膽大心細,只是這次,也被這孩子無辜純美的臉蛋給騙了。
小孩沒有說話,只是笑着,如此近的距離,就算東方望武功高強,也是避無可避的。小孩嘴脣一動,一股液體噴射而出,弄在了她的眼睛上面。
“啊”!強烈的刺痛,讓她急速的倒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她用衣袖不斷的擦自己的眼睛,身體防備着周圍的動靜。
只是眼前一片的模糊,身子越來越軟。
小孩的周圍又出現了幾個男人,和女兒。
那個小孩,也把臉上的面具一揭,露出一張醜陋的成人臉,原來,他是個侏儒。
“老大,這次的這個貨質量好像不錯麼,這次要給送去呀”,一個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傳來。東方望想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腦袋昏昏沉沉,雙眼只能看到些影子,她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在她失去意識前,她努力撕開了自己的衣袖。
王德懷是被窗外的陽光給曬醒的,昨晚他開着窗戶,對着夜晚,發呆,連什麼時候,上牀睡覺的,都不知道。
他揉揉眼睛,有點紅腫,等出門,敲東方望的房門時,路過的一個小丫頭,笑的誘惑,“這位公子,一大早就出門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王德懷一愣,心裡有些失落。以爲東方望因爲昨天的事情,不想看到他。
莫言非和察爾哈汗相繼起牀了,聽到東方望自己出去了,也沒有太大的反應。東方望很有分寸,而且武功高強,就算想出事都不容易。
對於這種一站式的旅店,察爾哈汗是很享受,莫言非也覺的很新鮮,一個裸男被綁在柱子上,女人,和其它男人,盡情的用蠟燭,或者軟鞭,虐待他。
看的,下面,一干的男人,女人都興奮了。
王德懷只是撇了一眼,就沒什麼興趣了,和莫言非打了聲招呼,就去外面轉轉
了。莫言非本來不放心他一個人出去的,畢竟他的身份特殊。王德懷搖搖頭,拒絕了。
這個城市,滿是塵土和臭氣,王德懷有些不習慣,沒走幾步,身上就被汗水和灰塵給粘溼了。
有個腳上戴着鐐銬的女的,不斷的被她的主人毆打,身上的衣服都被染紅了,女子不哭也不鬧,低着頭,半趴在地上,長髮垂了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那主人似乎很厭煩這個女奴隸的反應,打的越來越狠,連肉都翻起來,地上殷紅一片。
在凱巖城,奴隸是沒有任何的自由的,她的生死,都由主人決定。
而現在看來,她的主人是要打死她。周圍的人都看慣了奴隸的生死,對於這次的女子的生死,根本不關心,看了一眼,就繼續忙自己的了。
王德懷,原本也不想多管,剛到的時候,就被東方望叮囑,不要惹事的。
他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的鞭子聲音,一聲比一聲大,女子被打的,連趴着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倒在那裡,暈了過去。
那個中年男子一扔鞭子,“哼,想裝死,沒那麼容易,給我拿刀來,我要把她的肉割下來,餵豬”,旁邊有個腳上戴着鐐銬的人,蹣跚着,遞上把大刀。
他粗魯的在上面吐了口口水,一擦,刀面閃亮嶄新,一轉,反射着陽光,閃到了,剛走過來的王德懷。
王德懷頭一偏,“嗨,這位大哥啊,我看這人長的還可以,想買回去做肉糜”,王德懷笑的溫和,又說的很有禮貌。
那個中年男子放下刀,“肉糜?你是煉藥的巫師”?在凱巖城,有種特別的存在,就是用人的器官,加藥物,來煉藥,用來保持年輕美麗,通常只有貴族和富翁纔會出錢買。而那器官的來源,就是半死的,或者是美麗的奴隸。
凱巖城的人,對於這個職業,還是有點畏懼的。這男的,怎麼也沒想到,如此明媚陽光的青年男子,會做這麼晦暗和技術性高的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