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怎麼處置他呢,招供了秘密看看能不能招安吧,也挺可惜的,放他回去倒頭也是個死,啊,也不對,竟然他有這種值得我收攏的魄力,恐怕也不會接受招安呢。”
一遍摸着下巴一邊自言自語道,正想嘗試問問通判時,突然一聲悶響,反應過來趙榮立馬衝進牢籠,可眼前的場景,卻是告訴他已經於事無補。
鐵欄上盡是暗紅色的鮮血,地板上乾涸到褐色的血跡,再次被新鮮的血液覆蓋起來。
望着要逐漸流淌到男子身體上的硫酸,趙榮嘆了口氣,對着牢籠外的士兵說道:“把閘門關了吧。”
“是!”
兩位士兵摸索關掉了閘門,硫酸也停止了流淌。
“把他擡出去,找個荒地,隨便弄個無名碑,好生埋了。”
“遵命,趙將軍。”
兩人詫異的互相對視一眼,卻沒有多問,合力將男子擡了出去,要知道平日這地牢中的犯人,能保留個完整的屍首,就已經算得上死的有尊嚴了,而這位犯人,卻受到平日裡人人仰慕的趙榮的特殊待遇,這肯定令人詫異。
見二人一屍走後,趙榮也沒有過多停留,走出地牢。
朝着林如海府邸快馬加鞭奔去,事不宜遲的事兒可由不得趙榮偷懶,關乎要解決的事情,千絲萬縷環環相扣,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其他環節自然不會通暢。
一路上又引起衆多各個年齡段的女性尖叫,趙榮可沒有時間理會,林如海府邸侍衛見識趙榮的馬匹,自然乖乖讓道,任由趙榮進入。
讓道的同時,在趙榮進入皇城的一瞬間,恭恭敬敬的單膝下跪。
“皇上,趙榮求見!”
小太監緩緩說道,天啓皇帝聞聲是趙榮趕來,隨手套上一身常裝,便迎候趙榮。
隨着踩踏地板的聲音,趙榮也來到了議事廳,行了抱拳禮後,便自覺地坐在了木椅之上。
“皇上,通判死了。”
天啓皇帝點點頭,這也是預料之中的結果。
“下一步怎麼做?”
趙榮抿了一口熱茶,淡淡的茶香從鼻中嗅入,令人腦袋更加清楚。
“無妨,我找那通判也不過是爲了驗證我的猜想,我自有打算。”
早已有了頭緒的趙榮將猜想與計劃一一告予天啓皇帝,天啓皇帝認真聽着,正說到一半時候,大太監行了跪禮,又說道:“皇上,趙將軍,郡守大人已到。”
“好,來得正好,這事兒朕與趙將軍已經快合謀完了,快請進郡守大人。”
“遵旨!”
郡守大步流星的踏進議事廳,行了叩拜禮後,火急火燎的問道死去的通判的事情。
“無妨,說到底那通判充其量是個死士,沒有大礙,剛剛我已經把計劃給皇上說了一遍,郡守,此事需要我們同時才能辦到。”
郡守連忙說道:“趙將軍請說,只要在下這揚州郡守辦得到,定當鼎力相助!”
趙榮點點頭,對着二人說道:“經過事情開端到現在,想要抓住他們是不可能了,尋摸到他們的蹤跡,那更是難如登天,要說唯一的方法,就是請他們自己來,自投羅網。”
“自投羅網?”揚州郡守一邊摸着自己的山羊鬍,一邊再次重複一遍,有些摸不清頭腦疑惑地看着趙榮,這犯人本就在暗處,這也是三人苦惱的事情,找都找不到,金國探子又怎麼可能自己來送死呢?
“沒錯,自投羅網。”天啓皇帝眯着眼笑着說道,剛剛趙榮闡述計劃的時候,天啓皇帝便已經樂的不成樣子,一是因爲事情有了解決方案,二是因爲趙榮又給了他驚喜。
“郡守大人,金國探子的目的無非就是殺掉皇上,使其國家動盪不安,從中獲利,我們便應了他們的道兒,讓他們主動進來,玩一手甕中捉鱉!”
郡守愣了一愣,看了眼天啓皇帝,又看了眼趙榮,連忙大喜望外,對這二人說道:“好!這計劃行!”
“只是.”
趙榮擺擺手,早已猜到了郡守的顧慮,對着郡守說道:“不用擔心,皇上已經同意此事,不光有我觀察動向,我更是派白曄準備隨時出手。”
“沒錯,朕身爲一國之首都無懼,郡守便不必擔心了,身爲一國君主,如果連這點膽量都沒有,何以治國?”
君王的氣魄在此刻展現的暢快淋漓,郡守嚥了口唾沫,渾身也是熱血沸騰,狠下心來一拍桌子,對着二人說道:“既然將軍與陛下都如此敢當,老臣又怎麼敢畏懼小人!在下必定捨命相助!”
發現自己失禮,連忙朝着皇帝下跪,天啓皇帝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就這麼做,既然沒有紕漏,那就由兩位愛臣多多費心了!”
三日後,揚州城大運河的一艘船隻上,金碧輝煌的內設閃閃發光,燈火通明的船塢盡是侍衛,趙榮則是穿着一身便裝,戴着面具在郡守的房間中。
“郡守大人,我這兒的人手差不多佈置齊全了,一會兒您主持的時候,還望與我們當初對應的那樣,多多費心。”
“當然,當然!”
郡守連忙應承道,隨後連忙組織侍衛假裝鬆懈警備,又命令幾名侍衛裝作探子,佯攻船隻。
而此刻的趙榮,則是隨意找了個桌子,淡淡着品嚐着美酒,而酒桌對面的,便是已經安排好的白曄。
“已經都安插好了麼?”
“請將軍放心,隨時準備收網。”
趙榮沒有迴應,而是暈暈晃晃的一副站不穩的模樣,撐在木欄旁。
“全船戒備!船艙在有人敵襲!保護皇上!”
譁然間,場上大亂,該逃命的商販慌作一團,侍衛着急忙慌的尋找最佳位置,郡守更是招呼着侍衛做好本職工作,連忙安穩會場。
而此刻夾雜在人羣中的金國刺客卻是皺着眉頭,質問道同伴:“怎麼回事?外面怎麼開始行動了?!”
“不知道!不管了,好不容易有這麼好的機會,正好趁亂殺了他!錯過這次機會,哪還能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