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榮的笑聲很是好聽,只見他看着那衍聖公緩緩地笑着,之後纔是說道“沒有想到,衍聖公這身在局中竟然是還能夠明白這個道理,並且是真正的看開來,實在是令人敬佩,只是,衍聖公也不必心中有什麼失望,關於儒家的復興,我想要做的,可不僅僅是這一點”
他這樣說着,臉上卻是帶着一絲詭異的笑容,那笑容是一抹讓人看不懂的笑,只見他看着那衍聖公繼續說道“今日與衍聖公詳談甚歡,我便是全部與衍聖公說了吧”說到這兒,他嘆了口氣,之後纔是說道“我聽阿阮前輩說過,前輩與衍聖公曾經相識,並且引爲好友?”
衍聖公心中驚訝,他確實是與那阿阮詳談甚歡,並且是皆爲知己,只是這阿阮已經是去世了十六年了,十六年前這趙榮方纔是幾歲?爲何是知道這個事情?他看着那趙榮緩緩地說道“王爺說的不錯,我確實是與阿阮詳談甚歡,引爲知己,只是不知道王爺是從何處知道的?”
趙榮輕笑一聲,胡亂的嘟囔了一句“是那個一心只是想着阿阮,最後還是給阿阮前輩陪葬了的青鹿公子所說的”他看着那衍聖公,語氣中帶着些許的無奈,之後纔是說道“那麼,衍聖公也是知道,阿阮前輩是從何處而來的?”
衍聖公眼睛中更是驚訝,甚至還是帶着些許的緊張,他當然是知道這阿阮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那個神奇的白玉京,他知道的並不多,但是他能夠從那阿阮的行爲舉止之中猜測到一二,也是能夠知道,這白玉京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趙榮看着那衍聖公驚訝的臉龐,只是輕輕地笑了聲,之後纔是對着那衍聖公說道“本王也是從白玉京來的,並且,我是有備而來,帶着的,乃是白玉京千百年來的積蓄,這下子,衍聖公知道我爲什麼會這麼快就是收到皇帝的重用了吧?”
他看着那衍聖公驚訝的雙眼,更是想笑,他實在是太寂寞了,他知道的太多,與這個時代已經是脫軌,他超過了這個時代兩三百年,就好像是一個神靈,被弄到了一羣人之中,他自然是寂寞的,因爲他所知道的,其他的人都是不知道。
衍聖公知道,他知道趙榮爲什麼會說這些,不過是寂寞而已,他看着那趙榮,緩緩地說道“王爺所說的,老夫便是聽着,老夫雖說是沒有王爺這般,從那白玉京的世界而來掌握了超過這個時代的東西的,但是,老夫能夠傾聽,王爺儘管說就是了,出了這個小酒館,便是全忘記”
趙榮卻是笑了聲,之後瞧着那衍聖公說道“不必忘,不必忘,要不了幾年,我就是要把這大梁改造成白玉京一樣,那個時候,大梁便是白玉京,白玉京便是未來的大梁,而那個時候,我也是能夠不再寂寞,也是能夠完成我們的願望”
他這樣說着,倒是又倒了一杯酒,這點程度的酒怎麼能夠醉倒趙榮?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罷了,他想要藉着醉酒耍一次酒瘋,也是想要藉着醉酒,將自己這幾年來心中的憋屈都是釋放出來,他知道,他也是就只有這麼一次的機會罷了。
趙榮看着衍聖公緩緩地說道“你知道墨家、法家、這些個當年與你們儒家並列的學說麼?”
衍聖公點了點頭,只是看着那趙榮說道“王爺說笑了,這幾個學說我們孔家自然是知道的,甚至這墨家現如今還是與我們孔家有聯繫”
趙榮笑了聲,心中倒是有些許高興,只要是找到了墨家的人,便是好了,他們本就是研究這個東西的,現在,一定是能夠做到他心中想要的那些個東西。
他看着那衍聖公緩緩地說道“等到一年之後,在大學之中,會有數不盡的系別,而不同的系別,不同的專業,他們學的東西是不一樣的,例如法家,他們所學習的,就主要是法家的東西,而儒家,他們所學習的,就主要是儒家的東西”
衍聖公聽到這裡,心中有一個猜測,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猜測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他扭過頭,看着那趙榮緩緩地說道“王爺這個主要,是什麼意思?”
趙榮嘿嘿一笑,就如同被抓到了偷吃蟠桃的猴子一樣得意洋洋,他藉着酒勁兒看着那衍聖公說道“因爲,所有的人都是有一些共同的學科,也就是要學習共同的一些東西,而這個東西,我暫時定義爲必修,這個必修,暫時我是包括了術、文、體三科,術主要就是學習九章算術及其之後的東西,而文”說到這裡,趙榮猛地扭過頭,看着那衍聖公笑了聲,笑聲中帶着奸詐。
他嘿嘿的說道“這文,卻是主要是學習《論語》、以及淺顯的六經,所有的人,只要是進入大學之中的人,他們的課程之中就是包括這三項,不管是他們學習與否,他們都是要學習這三項。”他看着那衍聖公幾乎是要跳起來的樣子,卻又是說道“當然,文之中,不只是有論語以及六經,這其中還是要節選少數的墨家、法家甚至是道家先賢的些許文章。文,就是要淺顯的瞭解,所有學說的一些思想”
衍聖公聽到這裡,卻是覺着有些許的不對勁兒,這似乎,似乎不是針對成年人的,但是這大學顯然是成年人才是能夠進去的,這是怎麼回事?他總是覺着,這趙榮在下一盤十分巨大的棋局,這個棋局,只怕是將來會改變整個大梁。
趙榮卻是看着那衍聖公繼續說道“至於體,便是君子六藝之中的射以及其他的東西”
衍聖公聽到那趙榮說完了,卻是着急的看着那趙榮問道“王爺,在下有一事不明,這三科必修,尤其是這文,似乎並不是專門的針對這大學之中的學生的,可是,這文又是大學之中專有的,別處學不到,那麼,這文,是在爲了什麼做鋪墊麼?”
趙榮勾起嘴角,看着那衍聖公緩緩地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