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有些許的頭疼,本來,單純的這個事情就已經是很困難的了,更何況,現如今這個事情已經是牽扯到他,甚至是牽連到他的母親了,他眯着眼睛,只是覺着心中怒火一時間便是升騰起來了,他看着那遠處的天空,不知道這背後到底是有着誰的黑手了,只是,不管是誰的黑手在裡面,他都是要讓那個人知道,他絕對是不會放過那些個試圖傷害他母親的人的。
他慢慢地走着,走到那車堵的面前,只是看着那車伕說道“回府”
那從車伕低着頭,什麼都是沒有說,只是低着頭,然後慢慢的走着,眼神之中帶着些許的無奈,他只是一個車伕,但是,他不僅僅是一個車伕,他是保護着西王殿下的,也是這西王殿下的人,只是現如今僞裝成一個車伕一樣。
他看着那馬車裡面已經是閉上了眼睛的人,心中也是不知道該說些許什麼,他不知道這西王殿下會不會是因爲一時的衝動就是放棄了這皇位的競爭,可是,若是這人放棄了皇位的競爭,他們這些個人到底是該怎麼做,又該如何?
他不知道,卻也是不想要想着那麼的多,他只是揮了揮手中的馬鞭,之後纔是慢慢的走着,那空中的響聲彷彿是在提醒着什麼一樣,只是淡淡的響徹在天空之中,天空之中,不知道有什麼。
… …
北王坐在那裡,眼神清明,一點也是沒有方纔那股子的醉意,他沒有喝醉,或者說,他與那西王殿下都是沒有喝醉,這點子酒怎麼能夠醉倒了他們兩個人?他們兩個都是千杯不倒的人,都是那般強大的人,但是,他們都是內心孤獨的人,一個外向的張狂,一個內向的不知所措,他們,都是心中盛開着一個花園的人,但是,他們兩個卻是成爲了敵人。
誰也是不想要這個樣子的,可是,他們偏偏是成爲了敵人,這就是讓人很難受,尤其是讓西王殿下與那北王殿下很難受,這個樣子的難受就是如同那鐵鉉和趙榮鬧翻的時候,只是,他們兩對人鬧翻的理由都是不一樣,一個是不得已,一個是不得已。
鐵鉉與趙榮的鬧翻,是因爲皇帝的逼迫,所以不得已而爲之,而他們兩個的鬧翻,則是因爲,他們兩個必須要鬧翻,這是別人的棋局而他們兩個是那棋盤上的棋子,所以,不得已而爲之。
流無聲慢慢的從那屋子裡面走了出來,他站在那裡,看着那遠處的天空,天空上有着些許的陰霾,那陰霾並沒有落入這個天姿國色的人心中,他只是站在那裡,笑着看着那北王殿下說道“難得北王殿下也是會這樣子的無奈與難受,倒是少見,這個樣子,纔是像一個十六歲的孩子的樣子,你之前,可真的是像極了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真真是無趣”
那北王擡起頭,眼睛之中卻是裝着滄桑,他看着那流無聲說道“流閣主說的是,之前我四哥也是說,我看起來一點都是不像一個小孩子,總是一臉的滄桑,若不是他看着我長大,看着我一日日的變成這個樣子,他都是會以爲我是一個鬼上身的人了”
說到這裡,他笑了笑,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很是詭異。
流無聲笑了笑說道“鬼上身?若是真的有這個事情就好了,我倒是希望能夠,這樣子的話,無論是要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是要把阿阮留在這裡”
那北王殿下笑了笑之後纔是說道“你說的不錯,這個世界上那裡有什麼鬼上身的事情?只是啊,我這種情況,也確實是與那鬼上身差不了多少了”
那流無聲只是慢慢的走了過去,之後站在那北王殿下的身前,看着他慢悠悠的說道“北王殿下這是揹負了不應該你揹負的事情啊,可是,那些血事情,你做什麼都是自己揹負了?畢竟,那些個事情,不一定是你要揹負的事情,不是麼?”
北王那幽幽的嘆了口氣,之後纔是說道“你曉得什麼,你以爲我想要揹負這個事情麼?只是,這十六年前的血海深仇,我是不得不報啊,哪怕,那個時候,我只是方纔出生,可是,我的生命之中到底是揹負這罪孽的血液,我只能夠爲了這罪孽的血液一次次的奮鬥”
流無聲低着頭,他不知道什麼罪孽的血液,但是他知道十六年前的那個事情,那個夜晚很是不好看,因爲,那個夜晚的顏色是阿阮最討厭的紅色。
他看着那北王淡淡的說道“十六年前的事情,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在做,做什麼這麼的逼迫着自己?”
北王無奈,他站了起來,揹着手,之後看着那流無聲說道“你不瞭解,這個事情,只能夠我這樣子揹負着,否則,誰又能夠替我做這個事情呢?我那已經死去的父母,又怎麼能夠放心呢?又怎麼能夠瞑目九泉呢?哪怕是爲了他們能夠瞑目也是好的”
流無聲嘆了口氣,他實在是知道那個仇恨的力量,也是知道,這股子的力量到底是能夠做到什麼,他看着那西王殿下說道“這京城之中的風雲,大多是十六年前的事情造成的,我不相信你們都是沒有聯繫的,你們到底是打算怎麼做?”
北王笑了笑,之後纔是說道“我們打算怎麼做?我們沒有打算怎麼做”說着,他轉過頭,那雙眼睛裡面充斥着仇恨,甚至是已經變成了紅色,他看着那流無聲慢悠悠的說道“我們只是想要沉冤得雪,我們只是想要報仇”
說到這裡,他笑了聲,那一聲笑短促而又詭異,只見他看着那流無聲慢慢的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是麼?”
流無聲聽見他所說的話,心中一陣發冷,甚至是汗毛都是直立了起來,他知道仇恨能夠讓人變化很大, 可是,這北王與他的摯友卻是兩個方向。
現如今明明是白日,可是,他卻是覺着陰風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