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的似乎是毫無道理,可是,仔細想想,卻是有幾分道理,只是,至少在這史太君與這位趙赦的眼睛之中是有道理的,而且是有大道理的,這兩位的想法就是非常簡單的,非常符合很多人的想法的,那即是,我是你的長輩,所以,我寵愛誰,誰就是好的,我讓你這個小輩做什麼,那都是合理的,即便是不合理的,那也是要因爲我是你的長輩而變得合理。因爲我是你的長輩,所以,我的一切都是對的,你的一切都是要聽我的,若是不聽我的,那麼,你便是錯誤的,便是不能夠的。
這就是現如今這個時代的一個大的問題,甚至是到了後世也是沒有改變,因爲,這是人的傳統,人的習俗,就這樣,慢慢的讓人變得認同,變得腐朽,把所有的人都是同化了,這樣的話,所有的人都是沒有錯的,正確的那個人也是錯誤的人,因爲你不合羣。
雲湖已經是皺了皺眉,他能夠猜出來這史太君想要做些什麼,因爲,他也是曾經遭遇過這種事情,這也是他現如今都是備受非議的一個原因,他那個時候,對着那個寵妾滅妻,勾搭成奸的父親提出的無理要求只是說了一個字,滾。
也即是這個原因,他的父親把他趕出家門,他到現在都是自立家門,他絲毫不後悔自己的這個決定,也是覺着,自己的那個字說的真是痛快,痛快得很,他很久沒有那麼痛快過了,那是他曾經失去的青春,而他現在,再也是做不到了,做不到當初的那個做法,因爲,他這些年已經被磨平了棱角,只是,他依舊是不後悔,或許,這是最後的倔強了。
遠處的天空上,慢慢的飄蕩出來層層的白雲,這白雲籠罩在藍色的天空上,顯得格外的溫暖。
而此時此刻的氛圍,卻是和着天空發散出來的氛圍恰恰相反,這時候的氣氛很是濃厚,史太君在等着薛寶玉的回答,趙赦在等着這薛寶玉的回答,雲湖在等待着這薛寶玉的回答,他們都是在等待這薛寶玉的回答,甚至,就連那個口口聲聲的說着自己絕對是不想要當官的趙寶玉也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薛寶玉開口了,事實上,若是沒有那趙榮的傳信錦囊,他是絕對不敢說出來什麼的,因爲這不是他自己的事情,若是他自己的事情,有人敢這樣對待他,他只怕是一個滾字都沒有說出口,就已經是有人來收拾他了,更何況,他的家人都是寵愛他寵愛的不得了。
只見他慢慢地瞧着那史太君說道“關你何事”
這四個字很是簡練,換成粗俗一點的語言來說,便是關你屁事。有人說這是很道系的說法,也有人說,這是地痞流氓的說法,更是有人說,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便是代表了粗俗。
可是,那又如何?關你何事?關你屁事?
趙榮是這樣在哪個錦囊上面寫的,哪個錦囊上面寫着幾個字“告訴她,關你屁事”
只是,薛寶玉覺着這樣子說出來有些許粗俗,所以纔是把那個關你屁事改成了關你何事,這是一種極其囂張的說法,也是一種十分嘲諷的說法。更何況,現如今的事情確實是,管史太君什麼事?趙榮是屬於這寧國公一脈的,這史太君是跟着榮國公府的,這兩個府邸本來便是互不相干的事情,我在皇帝面前有面子,管你什麼事情?你以爲你是誰?
這話基本上是光明正大的打在了那史太君的臉上,史太君覺着有些許的不舒服,或者說,她不僅僅是不舒服,她是十分的不舒服,這麼多年了,她早就是習慣了寧國公府對她的伏低做小,也是習慣了隨口的就是訓斥這寧國公府的人,以至於她早就是忘記了,這寧國公府纔是他們趙家的族長,也是忘記了,這趙榮與趙禎,纔是這趙家的執掌者,更是忘記了,這能夠說話的,還是拳頭。
只見他臉色瞬間就是變了,她看着那薛寶玉說道“你個小畜生,怎麼說話的?你父親便是這樣子教你的?真是有爹生沒娘樣的狗東西!”
薛寶玉的臉色瞬間便是變了,他知道自己現如今身上的是那趙榮的皮,這個辱罵的也不是他薛寶玉,可是,正是因爲她辱罵的不是薛寶玉自己,薛寶玉纔是會更生氣。這就是如同,你可以辱罵有些許明星,但是,你不能夠當着他的面辱罵他的金主,否則,他便是真的會翻臉無情,因爲,金主是他最大的依仗,或許他在心裡也是想要辱罵他的金主,可是,當着他的面辱罵他的金主的你,若是不被他反駁,那麼,傳到他的金主耳朵裡,事情就是好玩了。
這也是現如今薛寶玉的心裡,趙榮不是那薛寶玉的金主,可是,趙榮是薛寶玉的靠山,若是最後不能夠得到那趙榮的舉薦,那麼,這刑部侍郎的位子他是坐不穩的,所以,他這個時候,必須要反駁的嚴厲,甚至,必要的時候可以直接辱罵這史太君,他相信,既然趙榮能夠寫下來關你屁事這四個字,那麼,他是一定不會在意這點子名聲的。
只見薛寶玉冷笑一聲,之後看着那史太君說道“史太君!本官喊你一聲太君你正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於公於私,你這東西都是沒有資格一輪本官的,於公,本官是朝廷命官,當朝從二品大員,就是你身邊的這位,都只是從三品而已,甚至,你身上的誥命也只是一個區區的從三品,你有什麼資格辱罵本官?於私來說,本官乃是族長之子,甚至馬上便是這趙氏一族的族長!辱罵族長,按照族歸是要被關進祠堂的,你這個無知婦人!”
薛寶玉的聲音並不算是多麼的大,但是,他所說的話句句在理,句句屬實,沒有人能夠否認他所說的任何一個字。
史太君不能,趙赦不能,皇帝也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