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榮眸光閃爍,他有些許不相信這位所說的他只是一個糧食商人這一說法,亦或者說,趙榮相信他是一個糧食商人,但是趙榮不相信他僅僅只是一個糧食商人,趙榮從他的身上看出來的並不僅僅只是糧食商人的氣質,那是一種很熟悉的氣質,可是這時候趙榮卻是死活的想不起來,那種氣質到底是代表着什麼了,但是他並不着急,事情就在這兒,早晚是要被查出來個水落石出的。
趙榮也是沒有在繼續看着那個糧食商人,只是回過頭看着那一直站在一旁不說話的那個年輕人說道“不知道這位公子是否能夠介紹一下自己?說一說,閣下是什麼時候來的這祠堂,又是什麼時候走的?”
那年輕人笑了笑然後看着那趙榮說道“這位公子,在下姓柳名下惠,江南人士,這次來這裡也只是祭祀一下故人而已”
趙榮看着那柳下惠眼神有些許抽搐,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父母纔會給自己的兒子取這樣子的一個名字,這可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些許什麼了,但是他臉上沒有露出什麼表情,只是看着那柳下惠點了點頭,讓那柳下惠繼續說。
柳下惠整了整有些許凌亂的衣衫然後說道“我與這位是一起來到這裡的,我二人是未時三刻來到這宗族祠堂的,我們來的時候這祠堂裡面其實是已經沒有人了的,我與這位祭祀了一下故人之後便是走了,那時候村老正好是來了這裡,我們走的時候看到村老進了宗族祠堂,只是村老的臉色似乎有些許不對勁兒,倒是不知道爲何”
趙榮愣了下然後看着那柳下惠說道“哦?那這麼說,按照時間來看,柳公子應該是最後一個見到村老的人了,只是不知道柳公子是否能夠具體的給在下說一下,這當時村老的一些奇怪的舉動?”
柳下惠並沒有拒絕,他只是看着那廟祝的屍體笑了笑,趙榮沒有錯過這一抹笑容,畢竟,這種時候就算是有仇的話,這廟祝也是死了,死者爲大,這柳下惠對着這廟祝如此的表情,到底是代表着什麼?是不是說,這位柳下惠柳公子也是和廟祝其實是有仇的?
但是這時候的趙榮也是沒有過多地追問,他只是淡淡的看着那柳下惠,然後讓他繼續說下去,柳下惠見着這趙榮的表情也是知道,自己方纔一時沒有忍耐住,倒是讓這趙榮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只是那件事情也是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只是事關自己的身世,他不想要太多的人知道罷了。
他看了那趙榮一眼,先開口說道“雲華公子,想必你也是看出來了些許東西了,只是那事情有些許難以啓齒,在下現在便是不說了,等到公子把所有的頭緒都問好了之後,在下定然登門拜訪,告知雲華公子想要知道的事情”
趙榮看了那柳下惠一眼,其實他已經從這柳下惠的反應之中猜出來了七七八八,但是他很想要聽這柳下惠再說一遍,畢竟,這種事情,除非親身經歷,其他的總是有些許錯誤的,畢竟,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或許在其他人眼睛裡面的事情,在當事人眼睛裡面便是另外一個結果呢?
柳下惠鬆了口氣,接着纔是看着那趙榮低着頭慢慢的回憶道“那時候我也是着急的離開祠堂,畢竟,這祠堂乃是這上林村的重地,我這種外人怎麼能夠進來?”說到這裡,他語氣之中帶着些許嘲諷的看着那趙榮說道“兩位能夠被在這宗族祠堂裡接風洗塵,想必也是與這上林村有着淵源的,但是在下不同,在下雨這上林村可以說沒有什麼關係的,這村老若是發現了我,自然是要驅逐的”
趙榮並沒有說甚麼,他只是看着那柳下惠的表情,然後緩慢的說道“柳公子不必這樣,想必這兩位族老都是通情達理的,只要你跟這兩位說一下,他們必然能夠理解的”
柳下惠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的冷笑,理解?什麼理解不理解的,這上林村可是有一個好人?不過都是當年那場禍事留下來的不應該留下來的血脈罷了,他的母親,便是爲了這樣一個村子鬱鬱而終,拋下他與父親,早早的便是離開了人世。
他瞧着暖氣趙榮也不打算多說些什麼,只是接着說道“那時候天色已經是慢慢的昏暗下來了,我見到那村老一臉焦急的來到了這宗族祠堂,只是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麼,我那時候連忙與這位先生一起藏了起來,悄悄地溜走了,那村老也是沒有看到我們,只是……”
那趙榮聽了這樣子的一句話當即便是笑了笑然後說道“只是什麼?”
柳下惠皺着眉頭,像是不怎麼確定的說道“我那時候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了這村老在於什麼人說話,我那時候回過頭看了一眼的,但是並沒有看到那人的模樣,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了什麼祖宗規矩什麼的,好像是與那個人就此發生了爭執”
趙榮皺了皺眉頭,這事情便是有些許好玩兒了,畢竟,這站出來的只有這裡六個人,他們各自說的時間點與那人並不怎麼符合,那麼,這最後一個人,到底是誰?是誰在柳下惠離開的那個時間點還沒有離開?是誰與村老發生了爭執?這祖宗規矩又是值得什麼?是單單的只是指那上林村的祖宗規矩,還是指那藏在這上林村的龍脈?
六個人的事情都已經說完了,現在看來,這六個人之中,劉娘子、柳下惠、廟宇似乎是與這廟祝村老是有仇恨的,那苗哥兒似乎是完全與這件事情沒有關係,那個商人似乎只是陪着這柳下惠來的,好像是也跟這個事情沒有關係。
只是趙榮有些許不能夠肯定,畢竟,誰知道這些人有沒有隱瞞什麼呢?
他當即便是回過頭看着那廟孫說道“今日天色也是晚了些,不若明日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