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深沉,照亮着這紫禁城也是有些許寂寥,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份寂寥不過是這紫禁城在月光下面所產生的一種讓人誤會的錯覺,這紫禁城下面,亦或者說這紫禁城裡面裝着的是讓人看不穿的罪孽與邪惡,這裡面的骯髒的事情,數不勝數。
太監們所呆着的宮苑之中
有一句話說得很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個所謂的有人的地方自然也是包括這皇宮以及這太監所帶的地方的,畢竟,雖說太監不男不女,但是誰也不能夠否認,太監依舊是人不是?更何況,這些個人因爲那個東西沒了,所以有時候內心更加的陰暗,這骯髒事兒便是就更多了。
陳斯爾這個名字很斯文,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知道了,只怕是就覺着這位是一個讀書人了,但是皇宮裡面的人都知道,什麼讀書人,陳斯爾也就是一個名字斯文了一點點而已,他這個人,可是一點都不斯文,畢竟,斯文的人,是沒有辦法在皇宮裡面活下去的,也沒有辦法做到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位子上的,這個位子下面,鋪着的是無數人的鮮血。
而如今,陳斯爾站在院子之中,他的對面還站着一個太監。
能夠與陳斯爾站着面對面並且還這麼理直氣壯的太監不多,或許這位許多多算是一個,畢竟,兩個人一個是粘杆處的頭子,皇帝的貼身侍衛,一個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算是大內總管一樣的級別,兩個人的級別實際上是差不多的,畢竟,粘杆處有血滴子,司禮監手裡面也是有東廠的。
許多多看着那站在自己對面的陳斯爾笑了笑,尖着嗓子說道“哎喲我的陳公公啊,今兒可總是見着您了,您說你怎麼這麼忙?我覺着就算是聖上都是沒有您忙呢,這都半個月了,纔是見着您老”
陳斯爾不慌不忙,只是笑了笑,也是尖着嗓子,客氣的看着那許多多說道“許公公說笑了,我們這些個做奴才的可不就是要爲主子做事情的麼額?若是還沒有主子忙,那麼可就真的是該送到東廠打一頓咯,畢竟,哪裡有主子忙着,奴才卻是閒得慌的事情?”
許多多看着那陳斯爾也沒有說話,只是笑着,他看着那陳斯爾站的地方,慢慢的上前一步,然後瞧着那陳斯爾說道“行了行了,明人不說暗話,在下只是想問一下,對於那件事情,陳公公是怎麼想的?要知道,現如今聖上最喜歡的還是太子殿下,若是您不早日選擇的話,說句不中聽的,現如今聖上的身子骨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陳斯爾兩手揣在袖子裡面,只是低着頭,仿若是地上有幾萬兩白銀等着他去撿一樣,許多多也沒有說話,他在靜靜的等候着這陳斯爾的選擇,手卻是慢慢的摸到了那腰間的配刀上面。
月光很是清冷,照耀在那兩個人的身上,也照耀在那陳斯爾一旁的井上面,井中的水在月亮的照耀下閃着光芒,那光芒不小心反射到那許多多腰間的刀上,映出些許寒光。
而這時,陳斯爾擡頭了,他只是瞧着那許多多說道“行了許公公,什麼太子與聖上的,在下只知道,三十年前是陛下把我從冷宮之中帶了出來,然後帶在身邊,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主子死了,奴才還活着的道理?你這廝也不用與我說什麼太子殿下坐上龍椅之後的事情,待到陛下駕鶴西去的那一日,我這吧老骨頭便是隨着陛下一起去了,到時候,就算是變成陛下腳下面的那隻白鶴,我這吧老骨頭也是願意的,許公公便是這樣子告訴殿下便是了”
許多多聽了這話,本來放在刀上的手卻是慢慢的鬆了下來,他對着那陳斯爾拱了拱手,然後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陳公公,只是陳公公要知道,太子殿下神阿斌並不是缺了你一個人,只是太子殿下惜才,殿下說了,若是陳公公能夠幫助太子殿下登記,來日,大內總管、司禮監掌印太監,秉筆太監都是陳公公,到時候,陳公公可真的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陳斯爾只是冷哼一聲,然後看着那許多多說道“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就別怪在下送客了”說罷便是一甩袖子便是準備走人。
那許多多看着這陳斯爾的反應心中也是疑惑,這廝莫非對皇帝真的這麼忠誠?寧願是和陛下一起死,也不寧願投靠如日中天的太子殿下?這時候,他纔是慢慢的放鬆了心中的警惕,心中卻是嫉妒者這廝,畢竟,這些話他回去定然是要告訴同光皇帝的,若是告訴了皇帝,只怕是皇帝一定會給這陳斯爾厚厚地賞賜。他從沒有懷疑過是自己露餡兒了,因爲就連太子都沒有懷疑過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投靠他。
是的,許多多是一個間諜,同光皇帝派遣到那太子身邊的間諜,休要說這同光皇帝實在是太冷血,他是在也是沒有辦法,畢竟,龍椅真的是太吸引人了,任何人都是很想要一輩子坐在那龍椅上的。
他看着那陳斯爾說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是走了,還希望陳公公能夠好好地考慮一下,殿下說了,這個條件在他坐上龍椅之前,一直都有效”
陳斯爾一直是揹着手,什麼話也不說,他的背影顯得直愣愣的,有些許剛正不阿的味道在裡面。
而只有陳斯爾一個人知道,他渾身都是冷汗,因爲他知道,若是方纔自己反應在慢一些,亦或者這院子裡面沒有這一口井,亦或者說今日的月光有些許不好,那麼,他便是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事情回到方纔
陳斯爾正準備答應那許多多的條件,卻是被那寒光閃到了眼睛,陳斯爾是什麼人,幾乎是一瞬間便是反應了過來,這是一個陷阱,許多多一定是皇帝派遣到太子身邊的。
而他,方纔被試探,應該也是皇帝的意思,皇帝,懷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