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語嫣說話少了以前的咂呼了，似乎也變的有倫理了許多，不再像以前一樣，整個就像是一個發瘋的猴子。
“瞧瞧，瞧瞧，這個瘋婆子被老公調教之後，倒還顯得有點知書達理了。當初我還以爲你這個河東獅吼會變成下一個悍婦呢，沒有想到，果真是洗心革面了啊。”
舒婷也笑了。
“哎，說真的，難得有個機會咱們幾個可以在一塊兒聚聚，又沒有孩子在一邊吵着，要不，咱們去做ＳＰＡ怎麼樣？”微微摸了摸臉，然後問二人。
“好啊。”
舒婷聳聳肩，表示同意這樣的意見。
舒婷有這附近一家挺不錯的美容美髮機構的ＶＩＰ鑽卡，所以只要往這裡面一坐，什麼都是五折。
三個女人先去洗頭髮，可是躺在椅子上任由人家洗頭小妹的折騰，但是嘴總是不能閒着呀，所以三個人又開始發揮當初在學校時候胡天海地瘋狂勁兒，說的那叫一個手舞足蹈。
“……對啊，當初我就覺得你們兩個挺騷氣的，你說，要是喜歡一個男的，直接上去把人家給辦了不就成了嗎？又是寫情書，又是傳紙條的然後一邊還這裡打探那裡打探。結果到了最後，人家一說自己有女朋友了，看看，幾個傢伙還在那裡得瑟呢，一下子就跟早泄了一樣沒勁兒成了軟香蕉了。“
吳語嫣一邊說，手裡還咂呼的揮舞着。
“你說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啊，剛纔還以爲她變得正常了，沒有想到，她何止是一個悍婦啊，簡直就是一個女流氓。人家小妹還在這裡呢，你丫的說話也注意點，別把你那牀上一套沙發上一套的功夫全部都扯出來了。知道的說你是國外回來的，開放。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個媽媽桑呢，到時候要是掃黃的來了，第一個就把你給逮起來辦了！哎，小妹，對，就是那裡，多撓撓。”
微微伸手意會了一下小妹的動作。
舒婷聽着這兩個女人的話，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給她洗頭髮的
小妹臉上早就帶着一種可疑的紅暈了。想想也是，遇上了這樣兩個悍婦，任憑誰心裡都會浮想聯翩啊。
“開玩笑，就算掃黃組織的隊長敢來，我就立馬敢一狀紙將他告了，開玩笑，姐姐我純粹是一良家婦女，什麼時候就成了媽媽桑了。再說了，國外的脫衣舞娘都沒人管呢，我不過就是說說罷了，哪裡就有那麼嚴重了。要是他們心裡敢瞎想，估計半多也都是不純潔的主兒。婷婷，你說，我說的對吧？”
舒婷剛覺得這耳後根癢癢的，沒有想到這話茬子立馬就跑到了自己的跟前。
“開玩笑，中國的掃黃隊長哪敢跟你手下的外國脫衣舞娘比啊，就你們那些小蠻腰扭的跟要斷似得，人家還不立馬趴下任由處置了。不過吳語嫣我說你這樣說話，你家老公是不是一聽到就直接把你就地正法了啊？”
話題又被舒婷丟到了吳語嫣的身上。清水衝在頭髮上，溫溫的，挺舒服，帶着一種洗髮水的香味兒。
“你指的是打野戰啊？”
“噗，這個女人真的是沒救了，舒婷，我看啊，你也別折騰她了。要是她再繼續說下去，估計老闆娘該給我們下警告說，不準白日**了。”
微微算是受不了吳語嫣這樣的狂轟亂炸了。
“老闆娘敢說，我立馬就給她來一個彗星撞地球，就跟當年舒婷一樣！”
話就那麼的隨口出來了，說的時候，似乎誰都沒有注意到這有什麼特別的含義，但是一下子，全部都沉默了。除了那衝在頭皮上的清水。
舒婷閉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樣，沒有說話。
吳語嫣跟微微兩個人面面相覷，然後吳語嫣吐了吐舌頭看着微微用脣語問：“她還沒有忘記彭曉然那個臭小子呢？”
微微只是搖了搖頭，不知道那個意思表示的是舒婷沒有忘記彭曉然，還是指的是她不知道這個答案。
即使是洗頭的小妹，面對這樣的沉默，也算是明白了什麼。
誰的
心裡沒有一個忘不了的初戀情人呢？也許有的人會忘記，但是想起初戀的時候，應該還是會帶着一種沉默跟苦澀吧，或許是甜甜的，或許是帶着一種遺憾。
對於舒婷來說，她的初戀就是一場唱到最歡快的地方卻戛然而止的一首歌。她在後面的時間裡聽過太多比這首歌更好聽的歌了，但是，這首歌，她卻再也聽不到了。
也許遺憾就是因爲你想要得到卻從來都沒有得到吧。或許，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那種好並不是實質，而是人心裡最單純的一種念想罷了。
“您的頭髮洗好了，請跟我到這邊來。”
洗頭小妹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舒婷一隻手扶着毛巾包着的頭髮，然後從躺椅上緩緩起身。幾個人隨着小妹到了頭髮護理的地方，但是舒婷一直都沉默着。
坐到了椅子上，吳語嫣總算是沉不住氣了。
“婷婷，剛纔都是我不好，我就是隨口一說也沒有其他的意思，你不要多想了好不好？”
“是啊婷婷，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過得不也挺好的嗎，幹嘛還要在意那個早就已經是過去的人呢？”
微微也跟着吳語嫣後面幫扶着說話。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在想，那天我遇到他的時候，他說的幾句話，現在想想，似乎真的是什麼意思都沒有，僅僅就是一個故事而已，答案還不是隨人。”
“他說了什麼？”微微問。
“他說，王寶釧爲什麼會苦守寒窯？”
“噗，他這是開始學文了還是怎麼着，弄得這個文鄒鄒的。”吳語嫣笑了，但是看到舒婷臉上的表情，那種笑意一下子就淡去了許多。
舒婷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她們果真都是長大了。
以前，一向都是沒心沒肺，想到什麼就會去說什麼的吳語嫣什麼時候也開始會察言觀色了？不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但是，她不恩給你否認的是，人總是要長大，總是會在複雜中就學會了人情世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