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皇貴妃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現在皇貴妃在他們管轄的地方遇刺,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嘛!
“這……這究竟出了什麼事?”一個人結結巴巴的問道。
“怎麼回事!你們還好意思問怎麼回事,你們都沒長眼嗎?沒看到蘇相行刺皇貴妃,皇貴妃被刺傷,現在昏迷不醒!要是……要是皇貴妃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幾個就各自給自己買棺材去吧!”燕兒沒好氣的說。
“可是,可是這……”每個人現在都被嚇的手足無措。
“還愣着幹什麼?出了這種大事,你們還不快去把這件事通知給皇上知道,然後再請御醫去笒月宮。”燕兒大聲呵斥道,這時纔有兩個人恍然大悟的衝了出去,估計是叫御醫去了。
“那,那蘇相怎麼辦?”一個人結結巴巴的問道。
“這個賊子死有餘辜,先是設計謀害皇上,現在又刺傷皇貴妃,就這樣殺了他簡直就便宜這個賊子了。”燕兒裝作惡狠狠的說道。
“這人可是朝廷欽犯,他就這樣死了,小的們可怎麼向皇上交差啊。”原本方皇貴妃進來,就已經算是破例了,現在倒好,皇貴妃受傷,而這個犯人也暴斃身亡。
“呵,你們現在還有心思想這個事情。皇貴妃受傷,皇上定然會暴怒,到時我們要想着怎麼把這件事情搪塞過去,死一個犯人是小事,而皇貴妃身受重傷可就……”燕兒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
“可是燕兒姑姑,我們幾人可都是聽皇貴妃的命令,是皇貴妃叫小的們下去的,怎麼,怎麼現在反倒怪起小的們了。”有一個侍衛有些不滿的嘟囔着。
燕兒簡直要被氣笑了:“你們這樣隨口一說,你覺得皇上就會不追究你們的責任?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說着,燕兒十分不屑的白了這幾個人一眼。
“那……那我們可怎麼辦?”這幾個人也是一臉的冤枉,他們怎麼知道,到了這種地步,這個蘇相還是賊心不死。現在可好,蘇相死了,他們哥幾個也別想活。
“還能怎麼辦,現在只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蘇相的身上,總不能說是我們保護不力纔出現這種局面的吧。反正死人不會開口,只要我們把這個事,往蘇相的身上推,皇上就是有心查,也查不出什麼岔子。”燕兒拋磚引玉的說道。
這幾個人沉默了一會兒,估計都是在想要怎麼做,最終一位看起來像是頭頭的人咬了咬牙,狠心的說道:“那好,就按燕兒姑姑說的方法辦!”
“那一會兒在皇上面前,我來說,你們只用迎合就行。”說完燕兒還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句:“記住,千萬別出什麼岔子,要是再被皇上看出什麼疑點,只怕我們還要再加上一條欺君之罪。”
“燕兒姑姑放心,我們知道要怎麼做。”這幾個人點頭,一臉沉重的說道。
“行了,這裡寒氣太重,待的時間長了對娘娘的身子也不好,你們兩個搭把手快扶娘娘回笒月宮。”燕兒心中暗自得意,這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傻子,稍微一嚇就亂了分寸。
一個侍衛蹲了下來,燕兒把皇貴妃放在侍衛的背上,兩個人快步的向笒月宮跑去。御醫早就在那邊候着了,而皇上也聞聲趕來。
慕言瀮看到‘昏迷’中的殷楚怡,這幾日一直壓着的脾氣,一下子升了起來。幾乎是剛剛安頓好殷楚怡,燕兒直起身子,還沒有說一句話,只聽‘啪’的一聲,聲音十分的響亮,也鎮住了寢宮內不少的人。
燕兒被這一耳光打的眼冒金星,身子差點因爲慣性而倒在地上。
慕言瀮怒斥道:“這是第幾次了!燕兒你自己給朕說說,這是你第幾次沒有護住皇貴妃了!上次皇貴妃被一個婢女刺傷,現在你的主子又被一個欽犯刺傷,你自己說說,你有何臉面站在這裡見朕。”
燕兒趕忙跪了下來,她一臉委屈,低着頭說道:“奴婢知錯,求皇上責罰。”
“燕兒,朕看你也不適合待在皇貴妃身邊伺候了,等楚怡醒過來之後,你就回去從頭開始接受訓練吧。”慕言瀮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從此以後燕兒已不算是一名暗衛。
燕兒猛地把頭擡了起來,她沒有想到,皇上會把話說的如此決絕,但是在衆人面前,燕兒又不能張口把事情的原委講出來。
“皇上,燕兒知錯了,燕兒已經不會犯這個錯誤了,求皇上再給燕兒一次機會,燕兒絕不會再叫皇上失望的。”燕兒不斷的磕着響頭。
“燕兒,如果不是這次皇貴妃只傷到了手臂,朕絕對會要了你的命,即使有皇貴妃的求情也沒用!”慕言瀮的眼神十分的冰冷,說出的話語不帶任何感情。
燕兒渾身一顫,她不敢再開口說話。
御醫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皇貴妃面色紅潤,也不像是失血過多的模樣,可是叫御醫有些不懂的是,爲何皇貴妃會暈倒?
如果可以,御醫也不想在這個插話,可皇貴妃的傷總不能這般放着不管吧,雖說看樣子傷得不重,但看剛剛皇上的怒火,當真是嚇着他了。御醫顫顫驚驚的走了過來,唯唯諾諾的說道:“老臣爲皇貴妃包紮傷口。”
慕言瀮一把搶過金瘡藥,他沒好氣的說:“你下去吧,這種小傷朕爲皇貴妃包紮,這裡沒你的事了。”
“可是皇貴妃的傷……”御醫原本還想爲皇貴妃把脈,看看身子到底怎麼了,可皇上這般明顯的逐客令,這倒真叫御醫有些爲難。
“怎麼?朕說交給朕,你難道不放心?朕出入戰場這麼多次,難道連這些皮肉傷都包紮不好?”慕言瀮眯着眼,一臉寒氣的說道。
“老臣不敢,是老臣多慮了。”說罷,御醫就取出金瘡藥和紗布,遞到了皇上的手中,接着說道:“這個是宮中最好的金瘡藥,皇貴妃只要注意着每日,定不會留下什麼疤痕。”
“恩,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慕言瀮收下了藥,之後便看都沒有看御醫一眼,只是慕言瀮再用身子擋住御醫的視線,想爲殷楚怡上藥的時候,不知看到了什麼,他的動作一頓,但隨之就開始撕扯紗布裝模作樣的爲殷楚怡包紮起‘傷口’來了。
御醫也不想繼續待在這麼危險的地方,萬一皇上一個不高興,他這把老骨頭是真經不起皇上折騰。不僅御醫是這種想法,殿內其餘的宮人們都這樣想……
等到寧公公把所有閒雜人等都給趕了出去之後,慕言瀮丟下自己手中的東西,一言不發的看着躺在牀榻上的殷楚怡。
而殷楚怡聽到四周都沒有聲音之後,她悄悄的睜開一隻眼,想瞟一眼殿內的情況。當確認殿內沒有外人的時候,殷楚怡才悠悠的醒來。
殷楚怡第一眼先看見的是跪在她斜前方的燕兒,燕兒臉上有個清晰無比的手印,可想而知慕言瀮這一耳光用了多大的力氣。接下來,她看見的就是慕言瀮黑着臉這站她的牀邊。
殷楚怡有些尷尬的笑兩聲,帶着一些邀功的意味說道:“你看,我這次學聰明瞭,我知道不叫自己吃苦頭了。”
“怎麼?你好好的待在笒月宮歇息嫌不痛快,所以你非要跑到刑部大牢去鬧一番才舒服?”慕言瀮有些譏諷的說道。
天知道,在他聽到侍衛說,殷楚怡在牢中被蘇相用燭臺刺傷時,他幾乎遍體冰寒,現在常洺不在宮中,殷楚怡如果真的受傷根本就不好處理。
而且,什麼叫刺傷?刺到了殷楚怡哪裡?會不會致命?
這一路上,這些問題幾乎要把慕言瀮逼崩潰了,可就在他爲殷楚怡包紮傷口的時候,慕言瀮發現,原本應該血淋淋的手臂,擦掉那些看起來有些刺目的血時,手臂竟然變的光滑無比……
慕言瀮立馬就猜到了裡面的貓膩,他不動聲色的擋住御醫的視線,同時示意寧公公把殿裡其餘的人都趕出去。他倒要好好的聽聽,殷楚怡沒事去刑部見蘇相干嘛!
“不是,我這次去不是想去鬧事,我也沒想到,蘇相竟然會死,所以,所以沒辦法了,我才,我才弄了這一出。”殷楚怡有些心虛的說。
“那你說,說你去牢裡找蘇相干什麼?你今日要是不解釋清楚,朕就在這裡,不走了!”慕言瀮撩了一下衣襬,氣勢恢宏的坐到離殷楚怡不遠處的一個椅子上。
“我……我只是聽說蘇相三日後就會問斬。”殷楚怡結結巴巴的說,同時也在腦中想着要怎麼解釋。
“然後呢,這個聖旨朕昨日就下了,你現在才知道?”慕言瀮步步緊逼的問道。
“我只是覺得,蘇相這樣死也太便宜他了,我想叫他嚐嚐噬魂散的滋味,所以我叫人幫我弄了一粒噬魂散,還有當年杜老將軍餵我服下的那種毒藥我也派人找來了,原本想着叫蘇相痛苦三日,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殷楚怡一邊說,一邊注意着慕言瀮的臉色。
“然後呢?這兩種毒服下不是不會死嗎?可蘇相怎麼就死了,你究竟還做了些什麼?”慕言瀮接着問。
“可奇怪的是,我什麼都沒做,蘇相服下那兩種毒藥之後,毒性沒有相互抵制,反倒加快了毒發的時辰,幾乎是立刻蘇相就毒發身亡了。”這點殷楚怡也一直想不通,她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變故,爲何她和蘇相服下毒藥後,會有兩種完全不一樣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