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之死城 定昏 14
“我想我們應該聚在一起聊聊。”實習醫生說。
“慶祝一下?”那個男人呢有些不理解。
“不是,給你介紹幾個朋友,我告訴過你,想殺他的不止你我。”
“你是說……”
實習醫生打斷了那個男人的話,說:“週六下午,新意茶館見。”???-----玄關
許強和小元趕到二十七號酒吧已經下午了,酒吧的大門緊鎖,玻璃上還貼了一張轉讓的單子,但是並沒有留下電話。
“關門了?”許強看着單子說。
“我想是。”小元回答着。
“爲什麼會突然間關門呢?”許強思量着。
“你知道這家酒吧的老闆是誰嗎?”
“誰?”許強疑惑的看了看小元。
“趙杜杜和劉華!”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怎麼不早說。”
“我覺得意義不大,不過現在看來我錯了。”小元撇了撇嘴。
“你有趙鑫的手機嗎?”
“他一個服務員哪裡有手機?”小元說。(小說背景是在手機還沒有普及的年代)
“趙杜杜!她一定知道什麼,或者她什麼都知道!”許強肯定的說。
“我這就打電話給她。”小元掏出手機說。
“是關機的,不打都能猜到!”
“的確是。”小元還是撥了過去。
“我想我們還得去劉華家。我們落下了最重要的東西。”
“什麼?”小元不太明白。
“照相機和私人電腦。”
“劉華家裡的指紋提取出來了嗎?”小劉跑到了屍檢部門對秦思思說。
“什麼指紋?沒有指紋啊。”秦思思假裝不明白的說。
“怎麼會沒有指紋呢?茶杯上,門把手上!”小劉追問着。
“兇手哪裡會傻到那個地步,自然都擦乾淨了。”
“不可能的,你再仔細看看,強哥會找我要的。”
“你要認爲有你就自己去查,我是查不出來哪裡有什麼指紋!整天就知道要這個要那個還破不了案,你以爲提取指紋是殺雞啊,什麼都不懂在這裡亂叫!滾蛋!”秦思思咆哮着。
“好吧,好吧,你厲害。”小劉無奈的離開了,他知道這女人根本不識人間煙火,喜怒無常的性格讓許強都不敢惹她。這也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橫的也怕不要命的。
“強哥,怎麼又回來了。”劉華家門口的警察說。
“別多問。”許強看了看他便進去了。“找照相機!”
“嗯,這就翻!”小元從客廳到臥室把劉華的家裡翻了個底朝天。
“找到沒?”許強問。
“一個照相機都沒有,我想是被兇手拿走了。”
“這裡有電腦,可是我打不開,不知道爲什麼!”許強撓了撓頭,他並不懂電腦這新鮮玩意。
“我來看看,我大學的時候學過一點。”小元按下開機鍵發現並沒有反應。
“你也不靈?”
小元並沒有說什麼,把主機的蓋子打開,發現裡面的線全部被割斷了,主板還被劃了兩刀,硬盤也被水泡過了。“兇手把電腦破壞了。”小元指了指。
“修不好了?”許強問。
“修不好了,兇手並不懂電腦,他不想去把電腦砸掉或者摔壞什麼的,因爲兇手不想讓電腦引起警察的注意,不過很顯然的是他也不懂電腦,所以沒法從電腦裡拿走自己想要的東西。”小元分析說。
“雖然沒找到想要的東西,但是我想我們並沒有白來。”許強指了指劉華衣櫃上放的一張照片。
“這個是蜜桃社團的全家福。”小元拿起來看了看。
“你沒發現一個熟人嗎?”許強嘴角在打顫。
“宋文!”小元叫了出來,可是瞬間他又平靜下來,說:“可是這能證明什麼呢?”
“可以證明宋文認識劉華!而且關係還非同小可,因爲在全家福中他們是站在中間的兩個人。”許強指了指。
“如果宋文是兇手,我們有什麼證據呢!他又和那個小女孩有什麼關係呢?”一連串的問題蜂擁而至。
“我想我們還要在回去,去七區的小女孩家。”
“去抓宋文?他應該還在哪裡。”小元問。
“他走了,或者說他一開始就沒去。”
“那還回去幹嘛?”
“去小女孩家尋找證據。”許強似乎被一種莫大的恐懼所圍繞着,他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你在哪裡?”趙杜杜躺在浴缸裡拿着電話說。
“回家的路上。”宋文說。
“今晚過來住吧,你都好久沒來過我這裡了,我買好了機票,我們明天就離開,好不好?”趙杜杜如釋重負的說。
“要去哪裡?”
“離開這裡,能和你一起,去哪裡都可以!”她覺得一切都結束了,幸福即將來臨。
“我不能離開。”宋文低沉的語氣打破了趙杜杜對幸福生活的憧憬。
“爲什麼!你留在這裡會被抓的,那個許強早晚會查出你的,你在現場留下那麼多的證據,他很快就知道兇手是誰的!”
“那又怎樣!我要他死,哪怕同歸於盡。”一個充滿仇恨的聲音傳來。
“不要這樣,我們離開好不好!你答應過我的,做完你的事情就和我一起走的!”趙杜杜哀求着。
“我的事情還沒有辦完,許強還活着,還當着他的重案組組長!”
“能做到這樣已經不易了!他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壓力,上司、家庭、恐懼!他已經夠慘了!如果沒有我!你是不可能做到的,你就不怕我去告發你!那麼你會前功盡棄的,退一步吧,不要把事情做絕!”她的聲音也愈發嚴厲起來。
“是啊,你幫了我很多,所以!你現在可以閉嘴了。”宋文掛了電話。
“宋文!喂!”趙杜杜放下電話便聽到別墅的門咯吱一聲被人打開了。
“宋文果然不在!”小元走到女孩家門口,發現沒有一名警察在看守。
“我們進去。”許強擡頭看了看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我們來這裡要找什麼?”小元打開了燈。
“日記本。”他不想多說一句話,這時候的許強深深的感受到了比未知更恐怖的是先知。
“找到了,找到了。”小元從一個紙箱子裡找出了一本日記。
“給我。”許強拿了過來,打開日記看了起來。
日記的第一頁上寫的時間是1月7日,天氣:沒有太陽。“媽媽今天讓我去見個叔叔,她說只要讓叔叔拍幾張照片,按照叔叔說的做,晚上就會去給我買芭比娃娃。”看到這裡許強立刻意識到女孩在9歲的時候就被她媽媽帶上了一條不歸路。他一頁一頁的看着女孩的日記,這一頁一頁不成熟的漢字彷彿一把刀子,不停的在許強的心頭抽-插着。
“媽媽說這是最後一次,叔叔給了很多錢,媽媽已經收下了,我不得不去,可是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每次回來我都會肚子疼,可媽媽從未關心過我,總說習慣了就好了。”許強落淚了,他不知道爲什麼,爲什麼一個10歲的小女孩要經歷這些,爲什麼一個母親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他想起了不久前在路口看到這個小女孩,她跟在宋文的後面,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卻充斥着恐懼與無助。
“媽媽死了,在她睡午覺的時候我把煤氣打開就跑了出去,我恨她。只要她死了,我就能開始屬於我的生活,我可以和同學去公園滑旱冰,晚上不用去見那些討厭的男人。”許強怔大了眼睛,他之前的感覺是正確的,小女孩媽媽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謀殺,一個10歲小女孩對自己母親的謀殺。但許強並沒有覺得這個10歲的女孩很殘忍,反而在支持着女孩,對於這樣的母親死上千次萬次也不會讓他有一絲同情的。
“我想我錯了,媽媽死了,今天來了很多官員,他們給我送了很多東西,我爲我所做的感到欣慰,但是第二天那個男人便來了,他讓我晚上在家裡等他,並且留下了400塊錢,我該怎麼辦,媽媽死了,那個男人並沒有走,他也應該去死,他是該死的。”
“喂?”許強看着看着電話響了。
“趙杜杜死了,八區的一所別墅中。”小劉說。
“我這就過去。”許強並不驚訝。
“怎麼了?”小元問。
“趙杜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