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丁海的店裡,張洪祥看到盧振宇沒事,也把心放下了,盧振宇沒說自己“超能力”的事,只是說關鍵時刻許大哥出現,把自己救下了。
他還替許家豪吹了幾句牛,說許大哥身手很好,三兩下就把那幾個小子全放翻了,文訥聽他把風頭全讓給哥哥了,有些過意不去,略帶歉疚地看着他。
然後張洪祥也沒藏着掖着,把自己找老鬼盜竊趙大頭保險櫃的事說出來了,盧振宇和文訥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趙大頭爲什麼氣急敗壞地過來抓他們,不知道多少現鈔黃金合同,換誰都得拼命,不過這個老鬼忒不講究,把錢拿走也就罷了,怎麼也合同視頻也給黑了。
丁海現在算是調查小組成員之一,他湊了過來,說是不是晚上把秦琴喊出來,大家吃個飯,探討一下案情。
“秦琴在哪裡?”文訥問道。
“我安排她在我一個朋友家裡。”
文訥有些警惕:“什麼樣的朋友?”
丁海笑道:“放心,是女的。”
文訥更不依不饒了:“女朋友?”
丁海無奈,舉手投降:“ok,我怕了你了……說真的小文,秦琴有你這個朋友也算值了。”
接着,他解釋道:“我有個朋友,女的,經常過來吃飯,不過年紀和我媽差不多,人家手裡房子好幾套,有一套正要出租,我就給租下來了,給秦琴住,這樣行了吧,小文?噢喲,嘖嘖嘖,真是怕了你了。”
聽到這番解釋,文訥纔算滿意,咬着嘴脣露出笑容,點點頭:“這還差不多……阿丁,我把你當朋友,可你要敢對不起秦琴,我可饒不了你。”
盧振宇笑道:“那怎麼說?晚上是我們過去,還是把秦琴喊過來?”
文訥想了一下,說道:“不,秦琴安全了,就先不急了,眼下還有更急的事要辦!”
“什麼事?”
文訥皺眉說道:“去幫程嘉嘉轉院!”
衆人都是一愣:“幫程嘉嘉轉院?”
文訥說道:“你們想,現在趙大頭被蔣先生逼債,女兒又被扣爲人質,他狗急跳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中午他來抓我,被盧兄引出去一頓爆揍,而且他現在想必也知道了我是許家豪的妹妹,我們這條線不好惹,那麼對他來說,程嘉嘉這條線索就很重要了,程嘉嘉消失了這麼久,還是被警察帶走的,他可不知道程嘉嘉自殺進醫院了,他肯定認爲程嘉嘉敢理直氣壯玩消失,肯定是知道了什麼,沒準就跟偷保險櫃的有什麼聯繫呢!”
幾個人都點點頭,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盧振宇又問道:“不對啊,趙大頭既然不知道程嘉嘉自殺,他上哪兒找程嘉嘉去?”
文訥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他怎麼找到我們的?”
盧振宇明白了:對了,手機定位。蔣先生既然能幫趙大頭定小文的位,就能幫趙大頭定程嘉嘉的位。
照這麼說,程嘉嘉現在還真危險。
盧振宇看了一下時間,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丁海說道:“都這個點了,吃完晚飯再過去吧。”
“謝謝你阿丁,”文訥搖搖頭,“來不及了,我們辦完在外面隨便吃點就行了,要是被趙大頭搶到前面就糟了,爸爸,我們過去吧。”
張洪祥也跟丁海握握手告別,拿着包跟着一塊兒下樓,老少三人開着五菱之光,來到了那家醫院。
盧振宇和文訥下了車,張洪祥沒下車,他說:“你們去吧,我就不跟着過去了,辦妥了給我打個電話。”
文訥一怔:“爲什麼不去啊?”
“我晚上有事。”
“有什麼事?”
“約了個朋友。”
“什麼朋友?男的女的?”
張洪祥皺眉說道:“你個死丫頭,怎麼又審個沒完,我又不是丁海。”
文訥好奇心大起,不依不饒的撒嬌道:“老爸……說嘛,說嘛。”
張洪祥沒有辦法,招手讓盧振宇也湊到車窗邊,低聲對他們說道:“下午老鬼給我發了個信息,約我晚上見一面。”
“啊!”
兩人對視一眼,都很興奮,文訥笑道:“那個老鬼來跟你交差了?”
張洪祥點點頭:“這事你倆知道就行了,別跟姓丁的說。”
“爲什麼?”
張洪祥微微一笑:“這次老鬼至少弄到了幾百萬,雖然我說我只要資料,細軟都歸他,但老鬼這人很講究,每次都會根據細軟多少,給我提點成,好讓我下回有好業務再想着他。這次起碼幾百萬,我估計他怎麼也得給我提個小几十萬。”
“哦……”
兩人明白了,興奮無比。
張洪祥繼續笑道:“這樣就不用和姓丁的分了,振宇,老鬼雖然是我的關係,但不能少了你那一份,不管有多少,給你三成。”
盧振宇高興的合不攏嘴:“謝謝張哥!”
雖然一千萬沒到手,先弄個十萬二十萬的,開開胃也不錯!就算最後沒幹成,起碼這趟不白跑啊!
文訥不幹了,抱着老爸的胳膊撒嬌道:“老爸……那我呢?”
“你一邊去!”張洪祥沒好氣地抽回胳膊,“還吃定老子了!”
……
盧振宇和文訥並肩來到住院部大樓下,文訥老遠就被一輛黑色超跑吸引過去了。
停車場上,一輛身材修長的阿斯頓馬丁靜靜地臥在那裡,純黑色車身倒映着周圍的樹蔭,像一領黑絲綢的晚禮服一樣,透着一股的英倫貴族風範,流線型的身體散發着優雅氣息。
“哇……”文訥流着口水,圍着這輛車轉了一圈,低聲說道,“db11,這車是我的夢想誒……”
盧振宇對“超跑”這種娘了吧唧的東西不太來電,他更喜歡硬派的越野車,看到文訥像每一個拜倒在跑車下的世俗少女一樣,也是一副花癡的樣子,小文在他心中“詩書才女”的形象瞬間崩塌了。
“喜歡那就合個影啊。”盧振宇揶揄道。
“對,合影!”文訥喜滋滋地舉着手機,比着剪刀手,在人家的跑車前咔嚓咔嚓很是拍了好幾張。
“哎喲我去……”盧振宇捂着前額,搖了搖頭,站得遠了點,生怕人家看出他們是一起的。
拍了一陣子,文訥才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這輛007座駕,跟盧振宇一起走進住院部大樓。
盧振宇笑道:“你許大小姐的夢想不是保時捷911嗎?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文訥搖頭笑道:“第一,我姓古不姓許,第二……只有你完全夠不到的東西,才能稱作夢想。”
盧振宇點頭笑道:“哦,我明白了,保時捷911對你來說不算貴,踮起腳尖就能夠得到,那這車多少錢?”
“什麼,db11嗎?”文訥感嘆道,“三百多萬吧……差不多頂兩輛911了。”
“跟你哥那輛法拉利比呢?”
“嗯……應該我哥那輛更貴一些,他那輛是法拉利488-spider,將近四百萬的東西,而且那只是他的玩具,他泡妞時纔開。正式場合的時候,他還有土豪商務車帕拉梅拉。”
盧振宇明白了,文訥和許大少名義上是兄妹,但完全是兩個不同的階層,許大少是豪門闊少,而小文充其量是個中產之家的女孩而已。
小文說得對,她姓古不姓許,要是真姓許的話,沒準這丫頭的夢想就不是什麼阿斯頓馬丁,而是布加迪威龍了,哪會像現在這樣,開個四五十萬的吉普小破車,對着三百多萬的超跑流口水合影……
盧振宇突然覺得一陣悲涼的諷刺感,自己一介窮吊絲,文訥的那輛“小破車”對於自己何嘗不是夢想般的存在?卻在這裡同情起小文來了。
說到底,小文不過是個被更富的富二代秒殺了的富二代而已。
悲涼之餘,盧振宇更堅定了對那一千萬的必得之心,他相信,憑着自己的超能力,加上小文的智慧,再加上張哥的人脈關係,拿下這個案子並不是夢想,到時候自己分到一千萬,鹹魚翻生,大概能躋身到和小文同一階層了吧?到時候,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追求小文了……
“盧兄?盧兄?”文訥用手指捅捅他,好奇道,“想什麼呢?口水都流出來了。”
“啊?哦……”盧振宇趕緊吸了一下口水,正色說道,“我在想,待會兒吃什麼好吃的。”
“哦?”文訥笑吟吟地道,“吃什麼?”
“不知道近江有沒有把子肉。”
“噗……”文訥笑得直不起腰來,好半天才止住,掩口笑道,“沒有誒,這樣吧,我帶你去搜尋民間美食,讓你領略一下縱橫江北近江的第一吃貨的風采。”
……
推門進入程嘉嘉那間病房,兩人看到程嘉嘉半躺在病牀上,氣色好了很多,牀邊坐着一位年輕女子,看年齡二十七八歲,齊耳短髮,戴着金絲眼鏡,穿一件寬大的米色亞麻長袖衫,牛仔七分褲,赤腳穿一雙棕色軟皮鞋,旁邊放着一隻棕色牛皮的小手提袋,牀頭櫃上插着一大束鮮花,地上放着兩隻提盒。
聽到有人進來,這女子轉過頭來,打量着兩個人。
這女子氣質很好,眉毛彎彎的,厚重鏡片後一雙丹鳳眼,似乎近視度數很高,半眯着眼睛,她扶了一下眼睛,微笑着問道:“你們是……”
“哦,”文訥笑吟吟地說道,“我們是嘉嘉的同學,您是……”
女子站起身來,微笑着伸出手來:“你們好,我叫路石銘,是嘉嘉同學的老師。”
盧振宇心想,得,這下穿幫了,正想着怎麼圓呢,就見文訥很大方地跟她握握手,也笑道:“路老師好,我叫古文訥,路老師也是音樂系的嗎?近藝音樂系的老師我基本上都認得,可是沒見過您誒。”
路石銘微微一笑:“呵呵,小文同學,你不認識我很正常,因爲我是美術系的老師,帶本科油畫專業的,另外兼任院辦的學生輔導工作,代表院方來看望程嘉嘉同學。”
文訥做恍然大悟狀,她看了一眼程嘉嘉,發現程嘉嘉的臉上也帶着困惑,似乎也不認識這位路老師。
她再打量了一下路石銘,感覺不大好——這位路老師金絲眼鏡後是一對桃花眼,透着一絲狐媚,手腕上那隻卡地亞玫瑰金藍氣球,應該不低於十萬,旁邊放的棕皮小手提袋,和她腳上穿的那雙軟皮鞋,應該都是鹿皮的,而且沒有任何logo,估計是手工定製的。
如果她說她是表演系、音樂系的老師,那還說得過去,但她說她是美術系的,教美術的老師收入遠沒有那麼高,而且看年齡,這位路老師也不可能是什麼成名的畫家。
這裡邊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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