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警察永遠是在罪犯逃離現場後這才趕來,可這一次在東京都廳數百日本上層名流宴會當中居然發生槍擊事件,整個日本警視廳已經炸開鍋了。
數百警車載着近千號警員連忙朝着東京都廳趕去,可是不知爲何,整個新宿所有交通信號燈亂作一團,上百輛警車好不容易纔從堵塞的交通當中擠出一條路。
此時,陸仁甲早已駕駛着那輛拉風的黑色蘭博基尼離開了東京都廳。
而驚魂未定的戶上光雄在三名保鏢的護衛下,衝忙鑽進車內,身處稻川會當中的實權人物,戶上光雄平日裡怎麼會沒有幾個仇家?這輛花重金打造的加長奔馳雖然無法同那些國家元首的座駕相比,但也採用了最先進的防彈玻璃,就算是一枚手榴彈近距離引爆也能夠抵擋。
進入到堡壘一般的奔馳車內,戶上光雄內心稍安,抹了把額頭冷汗,長出一口氣。
“組長..剛剛那個人是誰?這麼囂張..”坐在戶上光雄身旁的手下開口問道。
戶上光雄如何不明白手下的意思?雖然像稻川會這種國際性黑幫弄到槍械根本不成問題,自己這三名保鏢不是人手一隻槍麼?可是一貫奉行低調原則的日本黑幫,在那些名流政要面前可不敢隨意拔槍,剛纔在宴會之中,陸仁甲可是毫不避諱的當着那些名流政要拔槍射擊,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傷到人,但這在日本算是犯了大忌。而最後對方開口讓自己離開,戶上光雄顯然已經知曉了對方的身份。
擺了擺手,戶上光雄一邊讓手下開車朝着自己的大本營神奈川奔去,隨後沉聲說道“他跟我們不一樣..只要出得起足夠的錢,剛纔那個人什麼人都敢殺..那個人應該就是金澤伸幸請來的高手,亞洲排名第三的殺手‘鬼影’!”
“鬼影?康本一夫就是被他幹掉的?那爲什麼他會出現在宴會上?”
被手下這麼一問,戶上光雄這個老江湖稍一回憶剛剛宴會廳中電光火石之際發生的一切,馬上便明白了爲何會長清田次郎會派自己從神奈川來到新宿參加這個狗屁宴會。於是氣不打一處來,憤怒的雙眸好似能噴出火焰一般,咬牙切齒道“金澤伸幸這個混蛋..居然拿老子當誘餌?哼!!!看來當年我跟小原忠悅、山崎功二幾個反對他當副會長一直被他懷恨在心..這次老子命大,死不了..金澤伸幸,咱們的賬慢慢算!”
住吉會這邊,也接到‘五步蛇’阮青刺殺失敗反而被人幹掉的消息。這一消息令到住吉會總裁西口茂男憤怒不已。
話分兩頭,姍姍來遲的日本警察找到了阮青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但隨後查找監控錄像時,卻一無所獲。
此時,一名四十歲,身穿灰色風衣的男子正盯着宴會廳牆角上的一處凹痕愣愣得出神。
這時,一名身着藍色制服,留着一頭幹練短髮的女警快步走到那名穿着灰色風衣男子身前,恭敬的說道“報告大木警視長,東京都廳內所有監控錄像跟電腦數據都已經被人破壞了..我們無法找到那名持槍者的資料,而那些參與宴會人員的口供也無法清晰描述出那名持槍者的體貌特徵..不過那名狙擊手的身份我們已經確定了,他就是亞洲排名第十三的殺手,綽號‘五步蛇’的阮青..”
被稱作大木警視長的男子緩緩擡頭,沿着牆角那突兀的凹痕朝着瞭望臺方向望去,地毯上三十多個深達半指的腳印延伸向瞭望臺盡頭。
警視長這個職務,算得上是警界高層指揮官,整個日本警視廳,最高職務爲警視總監,其下便是警視監,警視長屬於第三梯隊的實權指揮官。整個日本警視廳總共纔有五百多名警視長罷了。如果放在華夏,相當於省級公安廳副廳長的職務。
這次持槍事件如果不是發生在東京都廳這個敏感的地方,被譽爲日本警視廳刑偵第一人的大木警視長也不會親臨現場。
作爲現場最高長官,只見大木警視長揹着手踱着步子,沿着瞭望臺邊緣走去,走到盡頭望着對面副樓四十三層破開的玻璃,大木警視長那雙銳利的雙眸一縮,緩緩轉過身來,對着那名身着幹練的女部下沉聲說道“櫻野警視..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對方肯定有一名頂級黑客作爲幕後支援..整個新宿的交通信息系統都能夠被他入侵,串改破壞東京都廳內的所有監控視頻跟人員信息應該不難..能夠將阮青這條‘五步蛇’幹掉,只能證明..他是一個比阮青實力更強的殺手..這樣一來,搜索的範圍就縮小了很多,阮青的實力在亞洲排名第十三,而能夠這麼輕鬆將他幹掉的人..只有亞洲排名前五的殺手罷了!”
對於大木警視長的分析,櫻野警視不住的點頭,心中暗道“果然不愧爲日本刑偵第一人..單憑現場簡單的線索串聯起來就能推斷出那名殺手的身份..”
想到這,櫻野警視眼前一亮,開口說道“從阮青掉落的地方判斷,這條‘五步蛇’一直潛伏在對面副樓的瞭望臺上!阮青潛伏在對面副樓應該是被僱主委任了刺殺任務,他所刺殺的目標應該就是今天參加宴會中的某一個人..而那名將阮青幹掉的殺手則是接受了保護任務?”
大木警視長對着年僅二十七歲的櫻野警視投來讚許的目光,“不愧爲本部刑偵櫻野警花,你的判斷沒錯..這段時間,先是住吉會的會長代行康本一夫死於香江,隨後又輪到稻川會不少中層幹部被刺殺..幕後的黑手呼之欲出!哼,稻川會、住吉會越來越放肆了!好在那些參加宴會的貴賓沒有傷亡..收隊吧,其他的事情我才親自給警視總監彙報!”
櫻野警視無奈的點了點頭,按照大木警視長的分析,今天的槍擊事件跟前段時間一連串的惡性案件,都跟住吉會、稻川會離不開關係,但作爲日本三大黑幫,住吉會、稻川會可是兩個龐然大物,光是正道上的生意就涉及建築、清潔、食品、金融、電子等方方面面,自己一個小小的東京本部警視,就算再怎麼嫉惡如仇,也根本無法將這些人繩之於法。
在日本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裡,大木警視長作爲現場最高指揮官,一言一行無不影響着所有人。
只見大木警視長轉身朝着電梯走去時,不論是在現場採集線索的刑偵人員,還是荷槍實彈守衛在一旁的特別機動隊,無不鞠躬恭送。
“唉..估計明天就會有一兩個小嘍囉跑來警署認罪..接來下就是不了了之..”一個無奈的聲音在櫻野警視身後響起。
被稱爲警視廳本部第一警花的櫻野警視板着臉回過身來,沉聲喝道“夏日警佐!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大木長官跟警視總監的部署豈是我們能猜測的?”
看着上司不善的神色,剛從警校畢業不久的夏日警佐被嚇得不輕。“嗨…”
話分兩頭,大木警視長親自給日本警視廳最高長官竹業浩二彙報了所有情報。
如果是在別的國家,黑幫跟警方之間絕對是貓跟老鼠的關係,可是在日本這個畸形的社會當中,黑幫跟警方的關係十分微妙,既相互依存又相互敵視。作爲日本第一黑幫山口組更是將總部設立在東京警視廳不遠處,以此來彰顯實力。
竹業浩二面沉似水,手指輕敲桌面,發出連貫的響聲,身爲竹業浩二的心腹,大木警視長如何不知眼前這位日本警界第一人正在謀劃?只見竹業浩二那雙睿智的雙眸流露出陰狠的光芒。冷聲說道“對於這些黑幫來說,沒有永恆的友誼,只有永恆的利益..刺殺康本一夫是如此,這段時間接連被殺的稻川會的那些中層幹部也是如此..稻川會動了住吉會的蛋糕,所以現在住吉會學着稻川會的樣子展開報復…有意思!不過這種行爲卻影響到了普通民衆這是絕對不可以的!大木..去監獄裡頭看看司忍,我不管他用什麼辦法..總之五天內我要稻川會、住吉會安靜下來!”
大木警視長一聽,臉上驚喜的神色一閃即逝。‘司忍’真名筱田建市,他可是山口組的七代目,雖然身陷圇獄可是對於山口組的掌控絲毫未見減弱,自己身爲警視長一職,可是在日本第一大黑幫山口組組長面前,也不是能夠隨便說得上話的。這次竹業浩二派遣自己代表日本警視廳前往監獄探視司忍,不正是對自己的變相提拔麼?
大木警視長連忙起身,“大木絕對不負竹業長官的栽培..不過如果司忍藉此來跟我們談條件要消減刑期的話..”
竹業浩二擺了擺手,“你還年輕..我看好你,過段時間又到了晉升警視監的考覈!放手去做吧..”
雖未言明,但大木警視長卻露出感恩戴德的笑容,一副要爲竹業浩二上刀山下火海的神色不由言表。警視監可是日本警視廳內第二梯隊的人物,整個日本警界纔有二十個名額罷了,如果能夠以不到五十歲的年紀坐上這個位置,將來坐上警界第一人警視總監這把交椅也不是不可能。
從竹業浩二處離開後,大木警視長並未直接回家,而是開着車緩緩來到一處僻靜的碼頭,從車內拿出一副漁具,在黎明昏暗的光線當中開始垂釣起來。
輕柔海風吹拂下,一名頭髮花白的垂釣者搬着一張矮凳坐在了大木警視長身旁不遠處。
那名頭髮花白的老者擺弄這魚竿,張口卻是地地道道的華夏普通話“今晚的動靜鬧得不小啊..礁石!”
只見大木警視長隨意瞥了眼四周,發現數名隱藏在暗處的身影已經佈置出一道封鎖線後,聳了聳肩,用流利的普通話回答道“確實不小!不過‘礁石’這個代號還真是挫啊..聽起來像‘攪屎’一樣!老餘..這麼多年了能給我換一個像樣的代號不?”
誰能相信,身爲日本警隊當中的高級指揮官,被譽爲刑偵第一人的大木警視長,能夠說一口地地道道的華夏普通話?如果是大木的同僚、手下亦乃至是同牀共枕的妻子此時都會大吃一驚。因爲大木警視長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身份,那就是華夏‘門神’潛伏在日本警視廳當中的一號特工,代號‘礁石’。一個地地道道的華夏人,十三歲時在‘門神’的安排下,擁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出身在北海道一個普通巡警家庭。品學兼優的他高中畢業後便考入警校,三十年過去了,大木已經忘記了曾經的名字,現在的身份便是日本警視廳當中,令人敬佩的大木警視長。
被大木警視長稱爲老餘的老者,則是‘門神’駐日本所有特工的負責人。“呵呵.,你小子,還在跟這個代號較勁?礁石是什麼?那是潛伏在深水當中永遠無法暴露的岩石..多適合你?名字響亮的那些可都掛了不少呢..大晚上的,如果沒有什麼重要情報你也不會過來吧?”
大木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如果我說發現了一名修爲突破化境的武者,這算不算是重要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