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得是一曲鳳求凰,是巴青改編的曲子,這曲子原來並沒有很大的特點,但是經過巴青這樣子一改編,瞬間就多出了他們兩個的故事。
琴音婉轉,彈琴的人手上顫抖着,臉上十分的悲痛,她慢慢地閉上眼睛,彷彿是在想象着第一次和巴青見到的樣子。
那個時候她站在一片竹林之中,聽到不遠處的琴音,她覺得十分有趣,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倒着彈琴,實在是有趣,她慢慢地走過去,看到不遠處的湖心亭中竟然坐着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這少年時十分專注,儼然是沒有看到自己的到來,她停下腳步,專注的看着。
一曲將盡,她不禁微笑着鼓起掌聲,這時候這遲鈍的少年才發現眼前竟然有一個女子,她的臉上帶着微笑,衝着那少年虛心問道:“不知道公子這彈得是什麼曲子?”
“是我爲心上人編的一首曲子,叫做鳳求凰?”他慢慢地開口回答道。
當時妙音的臉上帶着面紗,他並不能夠看到妙音的真實的樣子,妙音仍舊是一臉微笑的看着他道:“公子說的實在是有趣,這鳳求凰明明是司馬相如當年給心愛的人編的曲子,怎麼就成了你編的不成?”
巴青慢慢地站起身子,看樣子這女子並沒有聽明白方纔自己彈琴的意圖。
“姑娘大概是沒有聽明白,方纔我彈琴的時候,在裡面加加減減,這鳳求凰早已經不是最初的鳳求凰了,而是加入了我的愛戀?”
這欲說妙音就聽的更加的糊塗了,她一臉詫異的看着他問道:“你說加入了你的愛戀?”
“你沒有聽出來吧,沒有聽出來也是十分正常的,因爲我啊,是暗戀,所以必須也要有暗戀的人才能夠聽得出來,要是有情人才能夠懂得我所彈得是什麼?”說罷已經拿起琴朝着遠處去了,這時候妙音突然來了興趣,她叫住身前的人問道:“不知道公子暗戀的是哪家的姑娘,
若是我認識,自當願意做個媒人。”
一聽到這話,巴青卻是好笑的搖了搖頭,他回過頭來看着妙音說道:“恐怕就算是姑娘又再大的本事,也是不能夠幫助我的?”
“哦?哪家的姑娘如此厲害,竟然值得公子如此說?”妙音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巴青笑着道:“不知道姑娘有沒有聽說過燈籠坊的妙音姑娘,她的笛聲實在是美妙,若是能夠聽她吹奏一曲,此生已然無憾,若是能夠琴瑟和鳴,吹奏一曲鳳求凰,就算是死,我也是萬分樂意的?”巴青彷彿十分興奮,他的眼鏡微微的閉上,似乎是在想象着那時候的樣子。
現在輪到妙音詫異的看着巴青了,原來這名男子喜歡的人竟然是自己,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即便是聲名遠揚,那些男人也都是喜歡自己的美色,沒有一個當真是欣賞自己的曲子的,可是這個男人竟然有些不同。
妙音的心底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了些許不同,但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到,巴青後來竟然還和自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她手中的琴突然停下了聲音來,細細的看過去的時候,原來是其中的一根琴絃,竟然斷開了,妙音有些心疼的觸摸着那琴絃,卻是一時之間完全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麼,方纔的思緒也已經斷開了。
木宜暄看着喝的酩酊大醉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吆喝着說道:“喝,酒逢知己千杯少?”
這兩個人簡直就視作自己爲透明物啊,實在是太過分了,木宜暄一巴掌砸在桌子上,衝着北川冥澤道:“北川冥澤,不許再喝了,否則你待會就算是醉死在這裡,我也絕對是不會把你揹回去的。”
木宜暄簡直就是河東獅吼,現在北川冥澤還沒有開口,就聽到巴青說道:“好一個兇美人,不知道大哥你是如此忍受的,不如我的妙音啊。”
這話剛剛說完,木宜暄就怒了,這什麼時候竟然還叫
起來大哥了,更加客氣的是,還說着她是兇女人,北川冥澤並沒有反駁,仍舊舉起酒杯笑着道:“你說的實在是太對了,現在能找到一個理解你的人太不容易了,喝。”
眼看着這二人都有了幾分醉意,木宜暄現在恨不得拿着刀子將他們兩個人砍死在這裡,可是還是將怒氣忍住了,憤憤的看着巴青道:“我一定是瞎了眼了,纔會幫你。”
話還沒有說完,巴青就已經坐正了身子,笑着看着木宜暄道:“你知道我是怎麼認識妙音的嗎?我當時去參加妙音的選琴師大會,她一眼就相中了我,你說神奇不神奇,我從來都沒有奢求過,竟然可以和妙音琴瑟共鳴,這實在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臉上早已經不再是方纔的笑容,而是由一些失落,他在回想着自己和妙音相見的時候,妙音穿着一身粉色的長裙,將自己的臉用面紗遮住,他們兩個當時坐在大殿的中央的位置,當時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們兩個。
“開始了,大家都安靜一會。”來的人都是一些達官顯貴,都是普通的百姓不敢得罪的人,就連老鴇也對這些人十分客氣。
可是妙音卻是一臉冰冷的看着這羣人,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在那個時候,他才意識到妙音其實並不喜歡待在這裡的吧,當時他所有的視線都沒有離開妙音的臉。
可是隔着厚厚的面紗,他壓根就沒有看清楚妙音到底長的是什麼樣子。
第一曲彈奏的竟然是鳳求凰,甚至壓根就沒有之前的磨合,二人竟然意外的切合,沒有一個音是不對的,甚至讓人聽起來這完全就不是兩個人奏出來的,更加像是一個人彈奏出來的。
曲子剛剛結束,巴青就不顧一起的站起來,他想要找到妙音談談,可是當他站在舞臺上的時候,妙音早已經消失不見了,甚至就連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也是不得而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