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楚,木宜暄瞪着一雙大大的眼睛,呆望着白丁,眼前的這個人,完全不像是自己之前認識的白丁,他太過於陌生,陌生的讓人想要逃離。
“木宜暄,你不是想要讓我陪你喝酒嗎?來。”白丁將酒杯端到木宜暄的面前來,一股濃烈的酒氣有些令人討厭,木宜暄的眼睛落定在白丁白色的衣衫上,那上面由於剛纔劇烈的咳嗽噴濺上去幾滴血,像是零星盛開的梅花一樣。
木宜暄一抹清冷的目光撇過去,不再去看白丁,目光掃到門外的位置時候,這次啊發現外面竟然飄着雪花,這雪花配上木宜暄此刻的心情,格外清冷,只是看過去時候,這慘白一片的景色和白丁雪白衣服上的鮮血竟然形成了濃烈的對比。
“上次我請你喝酒,你是早就知道了的?”木宜暄的聲音低沉下去,低的讓人有些聽不清楚,她早就應該知道這是一個圈套,按照白丁的謹慎怎麼可能會爲了一場酒差點誤了大事情呢?
木宜暄的問話剛剛結束,白丁並不着急迅速回答她的問題,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現當時慘白一片,現在輪到木宜暄有些擔心了。
她的臉上帶着笑容,這笑容不似之前的那些笑容,這完全是一抹冷笑,現在她的臉上帶着微笑,衝着白丁道:“就算是你回答我了,也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你說是不是?”
一雙冷峻的丹鳳眼透過一道屏障朝着木宜暄望過來,時間彷彿已經禁止在這一刻,白丁將手上拿着的酒杯一仰而進,目光落定在木宜暄的臉上,表情中帶着微微的諷刺,隨即說道:“喝酒過敏不是假的,爲你喝酒也不是假的,沒有喝掉了你下的藥也是真的,你唯一不知道的事情就是我早就知道你要做這件事情。”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讓人有些聽不清楚,木宜暄卻是諷刺一笑:“都是真的,那你爲何現在飲酒,難道是不想要命了不成
?”
這聲音帶着剛強之意,壓根就不像是從女孩子的嘴裡吐出來的,所有的一切都發生的迅速而又猛烈,讓人應接不暇,白丁突然拉住木宜暄的手,因爲動作快速,將他的頭髮散落的垂下來一縷,木宜暄呆厄的看着白丁,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
“木宜暄,你不相信我,我也不會怪你,因爲是我先騙了你,這些我都承認,對不起。”他的聲音異常的低沉,可是現在木宜暄壓根就沒有心情來管這個。
再細細看去的時候,白丁的臉上竟然帶着隱約的淚水,順着他的鼻樑流下來,木宜暄一時之間竟然以爲是自己看錯了,她迫使自己轉過頭去,不再看白丁,口中喃喃道:“你現在唱得又是什麼戲,是苦情戲?”
木宜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白丁死死地抱在懷裡,她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更多的是錯愕,白丁就這樣死死地抱着木宜暄,他的身子微微顫動着,聲音也是很久之後才傳出來的:“讓我回到過去好嗎?我不想要奢求其它,就讓我每天能夠看到你就好。”
白丁的聲音甚至帶着哭腔,他不是擁有絕世的武功嗎?他不是江湖上消失已久的一大幫派的掌門人嗎?他不是富可敵國的白家少爺嗎?可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木宜暄竟然會深深地同情起他來,甚至是覺得他好像就是一個受傷的人,一個就要喪心病狂的愛着一個女人的男人,可是她終究還是將自己的這份同情收了回來。
“那都是不可能的,你有未婚妻,你的未婚妻還沒有過世,你應當對她負責。”木宜暄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一股涼涼的冷意,甚至讓人覺得有些粘粘的,應當是白丁將什麼東西吐在了自己的後背上。
光是這樣子想着,木宜暄就覺得自己後背一陣噁心,他幾乎是大喊大叫着:“白丁,你滾開,你把什麼東西吐在我的後背上了。”
白
丁低頭看了看,面色更加慘白了,他的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木宜暄,對不起,我最不該辜負的人其實是你,如果早一點認識我,如果我沒有欺騙你,你會不會愛上我。”
白丁的聲音顫顫巍巍的飄到木宜暄的耳朵裡,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白丁,此時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十分痛苦的樣子,就連呼吸也變得似有似無,木宜暄突然尖叫起來:“白丁,你怎麼了,你站起來,站起來讓我看看你,你怎麼了。”
肩膀上有一股重重的力量壓下來,木宜暄有些喘不過氣來,可是現在她更加着急了,她的臉色十分慘白,竟然沒有一丁點的血色,她瘦弱的身子努力地支撐着那個趴在自己的肩膀上的人,這時候她才注意到自己肩膀上全部都是血,赤紅的鮮血,沿着自己的衣服向前浸染着。
“白丁,你起來啊。”木宜暄幾乎是用盡了自己的所有的力氣,可是白丁就像是一具死屍一樣,重重的壓在自己的肩膀上。
“木宜暄,回答我的問題。”白丁費力的重複着方纔的話。
木宜暄頓了頓,她從來都沒有思考過這樣子的問題,或許她應該給白丁一個答案的,哪怕是騙騙他,可是就連木宜暄也忘了,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全都是白丁一個人苦苦的撐着。
“你不能夠死的啊,香兒還要你照顧,整個白家,還有你那飛蝶派,都需要你一個人支撐着的,你死了,誰幫你支撐着。”木宜暄的聲音有些急促。
“我已經將你傳爲飛蝶派下一任掌門,我沒有什麼能夠留給香兒的,就把整個白府給她吧,你曾經說過你想要浪跡天涯,看看世界的風景,那個時候,我想等我料理完這些事情之後,就陪着你一起去的。”白丁說道這裡又嘔出一口鮮血來。
木宜暄的當這是着急了,她的臉上流下眼淚來,現在所有的仇恨好像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還活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