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宜暄慢慢掃過那些大臣的臉,自動忽略了他們臉上的喜色,心中感嘆,這些個所謂的朝廷棟樑,在國之大廈將傾的時候竟然寄希望於一個弱女子,還真好意思!
“不錯!我將軍府木宜暄和父親一樣,忠君愛國!”
木宜暄眼神凜冽,定定的看着左皇后,心想:不管她於情怎樣可憐,於國,她不能說罪臣,但也是亂者,她的這一行爲不知道會造成國家多大的動盪,多少百姓會因爲她的一己私念而流離失所。
“哈哈!”左皇后乾笑兩聲說道:“還不愧是將門之後呢,好有骨氣,那你不妨一起去陪着你的父親!”
整個大殿顯得氣氛冰冷了許多,皇后明顯已經喪失了理智,幾個膽小的宮女太監跪在人羣后竟還不住的渾身哆嗦着,彷彿此時在修羅殿一般。
木宜暄上前扶起父親正色說道:“父親,咱們將軍府跪只跪明君,跪的是正義,像這種謀逆的婦人天下人皆知,跪她,倒毀了您的英明!叔父伯父們,你們曾經也是胸有大志的好男兒,你們膝下的黃金呢,聖賢書裡難道就是讓你們折了自己的腰跪亂臣賊子嗎?”
木宜暄說道後來慷慨激昂,倒像是對着全殿的人說的,一時間,有好幾個老臣猶猶豫豫的站了起來,聲音蒼老的連說:“對!我們要跪的是正義,是明君!”
“一派胡言!”
左皇后惱怒的把桌子上的東西全掃下去,手指顫抖的指着木宜暄說:“你個賤婦生的雜種,有何資格在這大殿上說三道四,你,不過是個庶出的來歷不明的賤奴!”
木宜暄眼神變得寒凜起來,霜雪在她的眼前凝結,她一字一字清晰的說道:“嫡出庶出不是區分尊卑的唯一標準,皇后要記得,這大瑾天下初成的時候元帝陛下也是庶出,今後這大瑾的天只能是有德之人掌管,而不是嫡出之人!”
大殿上一陣風過,掃滅了一些自詡高貴的
嫡出之人眼中的火焰,多少年後,當人們說起大瑾三皇子英明的時候還往往想起這個曾經在大殿上破天荒說出尊卑並不是由嫡出庶出決定的女子,她的凜冽風姿註定讓一些人終生難忘。
“反了!竟然對皇后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左靖從跪着的人裡站出來指着木宜暄說,但離的近的幾個老臣發現他的手都是顫抖的。
“太子太傅教出的不也是被皇上廢了的太子嗎?難道現在又要助皇后謀逆不成,小心你的一世英明會被世人垢病!”木宜暄看着左靖滿眼的不屑,補充說道:“天下人的口不是左家人都能堵的上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你!你!”左靖看着木宜暄手抖的更厲害了,他看着本來站在自己這邊卻眼神有所動搖的幾個大臣惱怒的說:“還不快來人把這對妖言惑衆的父女拉下去實施皇后娘娘的刑法!”
“願留清氣在,後人正天道!”木宜暄淡笑着扶起父親向殿門外走去。
沒想到穿越到古代卻要這麼快葬身在這混亂的朝廷爭端中,木宜暄心裡多少有些不捨得,她來大瑾皇朝遇到的人和事太多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割捨的下的!況且,還有北川冥澤!
“好一個‘願留清氣在,後人正天道’,皇后難道還真的想隻手遮天不成!”
正要出殿的木宜暄和木長安被這一句話攔下了,只見來的女子一身淡黃色裝束,遍飾梅花,周身散發着一股淡香清雅之氣,她重複着木宜暄的話,眼睛裡充滿了讚賞的目光。
“呵呵,今天的大殿很是熱鬧啊,我倒是忘了梅長公主的存在!”左皇后的話語裡稍稍收斂了戾氣,木宜暄看着梅長公主的眼光回以淡淡的微笑,是啊,誰見到那樣一塵不染的女子不會讓自己更溫和一些呢!
“我奉太后懿旨,特來爲這些老臣和他們的親人們求情!”梅長公主語氣如三月的雪,溫暖中透着微微的涼意,
乾淨清爽,讓人說不出的舒服。
“太后懿旨!皇上都不問政了,太后又操的什麼心!”皇后明顯知道今天會遇到各種牴觸,所以她纔會不論遇到誰都能安然不動,她看了看長公主對手下的人說:“還愣着幹什麼?把罪臣父女拉出去!”
“皇后真的要一意孤行?”
梅長公主顯然沒有料到皇后會一副什麼都不管不顧的態度。
皇后冷眼看着長公主語氣孤傲的說:“當年我爲後時好像你也在場,你不是向來支持那個滿嘴詩書的盈貴妃嗎?聽說當年你還給太后打了小報告說我的德行不配爲後?”
“是!”梅長公主正眼看着皇后,沒有絲毫的迴避和歉疚。
“我今天看在太后的面上饒你一命,你還要爲罪臣父女求情嗎?”
皇后亮出了最後的底線。梅長公主鄙視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轉身走到木宜暄旁邊,淡笑着對木宜暄說:“我一直以爲只有盈貴妃纔是我的知己,不想後輩中也有如此出色的人兒,不枉我苦覓多年!”
木宜暄淡笑着道:“長公主謬讚了,暄兒敬佩長公主大義!”說完,拉起長公主的手笑着向門外走去。
“暄兒,難道捨得丟下我嗎?”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隨着聲音落下,一個身穿黑衣,英俊神朗的人出現在大殿外。
“冥澤哥哥!”木宜暄喜極而泣,不管不顧的上前一把抱住北川冥澤,淚水和鼻涕混在一起摸在了北川冥澤身上。北川冥澤看着木宜暄鮮有的女兒態,寵溺的把她擁在懷裡摸着她的頭髮說:“傻丫頭,哭什麼!”
木宜暄仰着頭說:“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北川冥澤身上散發着一種不容侵犯的威嚴說:“我可是從一而終的!”
北川冥澤右手緊攥着木宜暄的左手進入大殿,木宜暄清楚的記得,那天的陽光很明媚,打在睫毛上彷彿一羣悅動的精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