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候蘇鵬血紅着一雙眼睛,從裡間衝到外間,還沒有看清楚外間的情況,便咬牙切齒的下令人把蘇綰拉下去亂棍打死,待到蕭煌出聲,他纔看清楚外間站着的除了蘇綰外,竟然還有靖王世子蕭煌。
蕭煌一身的錦繡華袍,尊貴傲然的冷魅之姿,周身上下攏着戾氣,往日幽冷的面容,此時越發的好似攏了冬日的薄冰一般,深邃陰暗的瞳眸滿是嗜殺,冷瑩瑩的盯着蘇鵬,蘇鵬一下子被震住了,張嘴好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蕭煌近前一步,那不怒而威的冷魅氣息令得蘇鵬下意識的往後倒退一步。
“蕭世子,你怎麼在這裡?”
“呵呵,本世子若不在這裡,怎麼會知道堂堂候爺竟然以身試法呢,不知道皇上知道會不會嘉獎候爺,看來本世子要和候爺進宮面聖一趟。”
蕭煌一出聲便是雷霆轟炸,連皇上都擡了出來。
果然蘇鵬直接被震住了,以身試法,還要進宮面聖,他做了什麼了,爲什麼要進宮面聖啊。
蘇鵬心裡忐忑起來,生生的把心裡的怒火壓抑下去,小心的問蕭煌:“不知道蕭世子爲何說這話,本候何曾以身試法,請蕭世子指教?”
蕭煌冷笑一聲,望向蘇綰:“你剛纔不是讓人把清靈縣主拿下去亂棍打死嗎,本世子想問問你,你有什麼資格把清靈縣主拿下去亂棍打死,她是皇上賜封的縣主,若是她犯了什麼法,理應交給刑部去查處,若是證實她真的犯了法,這事也該刑部定罪,還輪不到候爺動用私刑,候爺這不是以身試法是什麼,候爺這樣難道不是蔑視皇權嗎,若是皇上知道,不知道作何感想?”
蕭煌嚴肅的說完,蘇鵬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他望了望蕭煌,又望了望蘇綰。
蘇綰雙臂環胸,笑眯眯的望着眼面前的一切,雖然挺討厭這傢伙的,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收拾起人來倒是挺有一套的,你看三言兩句便把蘇鵬唬弄得跟什麼似的,所以蘇鵬跟蕭煌鬥,那是分分鐘秒殺啊。
蘇綰一邊感嘆一邊望向蘇鵬問道:“不知道我犯了什麼事,讓你老人家如此雷霆震怒,不惜以身試法,不惜蔑視皇權,也要打死我,還請指教一二?”
蘇綰嘻皮笑臉的樣子,和屋內的悽慘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蘇鵬直氣得差點吐血,周身發軟,這個孽女,做了那樣的錯事,竟然還膽敢嘻皮笑臉的。
“你一一。”
蘇鵬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屋內的蘇明月早瘋了似的衝出來,她衝出來後望着蘇綰尖叫:“蘇綰,你還有什麼話說,你說,你指使蘇瀅雪給我弟弟下毒,你還有什麼話說。”
她說完也不看蘇綰,直望向蕭煌,傷痛欲絕,淚眼模糊的說道:“蕭世子,她就是這樣一個蛇蠍心腸,黑心黑肺,心狠手辣的人,你以後千萬要離得她遠一點,不要和她多接近,她就是個禍害精啊,她會害了你的。”
蘇明月一臉楚楚動人的樣子,即便傷心痛哭,還不忘擺一個最好的姿勢出來。
這時候,蘇老夫人和大房的人都從屋裡走了出來,所有人望向蕭煌。
這事若是蕭煌插手還真有點麻煩,若是蕭世子不插手,這事就好辦多了,蘇小賤人一定活不了。
正因爲這一點,所以大家一起望着蕭煌。
蕭煌周身攏着戾氣,清俊無雙的面容之上攏着冬日最冷的霜凍,一雙深邃暗沉的瞳眸掃視着屋內的所有人,最後視線落到蘇明月的身上,隨之便聽到他冷寒沒有一點溫度的聲音響起來。
“這樣子真醜,看了就想把你扔進窖子裡。”
蘇明月當場被打擊了,臉色比之前還難看,一瞬間慘白無比,身子都氣得抖簌了起來,可偏偏因爲說這話的是位高權重的蕭世子,她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法說,事實上雖然她不喜歡蕭煌,也不敢嫁他,可做爲美人,心底自然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希望自己楚楚動人的神容打動蕭世子,甚至於讓蕭世子嫌棄蘇綰這個小賤人。
可是她沒想到那個被滿滿嫌棄的人竟然成了自己,這讓她如何承受啊,蘇明月哭得那種一個傷心,比之前還傷心,而屋子裡的人聽了蕭煌的話,個個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是那個冷魅尊貴的蕭世子嗎,怎麼竟然能說出這樣駭人的話來。
一屋子的人只有蘇綰面色坦然,因爲這傢伙的驚人之語比這個還多呢,總之她已經聽習慣了。
蘇綰看到蘇明月吃癟,心情說不出的舒爽,別以爲她不知道,就在先前蘇明月使了美人計,想用那楚楚動人的招數勾引蕭煌,好讓蕭煌撤出這件事,可惜被人家看破了,活該。
蘇綰正心中舒爽,耳邊又響起蕭大世子冷魅幽寒的聲音。
“真不知道你們如何和清靈縣主當家人的,她的爲人你們不是該早就瞭解嗎,怎麼到現在才知道啊,連本世子都知道她一直是蛇蠍心腸,黑心黑肺,心狠手辣的人啊,人不招惹她還好,人若招惹她,那是百倍千倍的償還回去的,所以你們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去招惹她呢?”
蕭煌一臉不解的望着安國候蘇鵬和蘇老夫人以及蘇家大房的人。
這一回蘇家所有人都有一種被雷劈的感覺,怎麼會這樣啊,蕭世子早了解蘇綰是什麼人了,可是還是和蘇綰在一起,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不要怪他們腦袋不夠用啊,既然知道這女人心狠手辣,黑心黑肺,爲什麼還要和她在一起啊。
蘇綰不似別人的被雷劈,她是完全被氣到了,本來前一刻還高興蘇明月被打擊呢,後一刻這人竟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了。
蘇綰眸色冷冷瞪着蕭煌,心裡想着要不要把他毒啞了,省得這張嘴巴總說出不討人喜的話。
蘇綰正想着,屋裡的蕭煌再次的幽幽開口:“其實她這性格和本世子倒是挺相似的,難怪本世子看她百般順眼,原來是因爲我們是一路人,物似類似,人以羣分,本世子終於明白爲什麼看她就是爽了。”
蕭大世子感概不已,一向幽冷沒有表情的面容之上,竟難得的融上了絲絲的暖意,他眉眼染了輕輝,脣角微勾笑意,笑望向蘇綰:“璨璨,來,坐下聽聽他們都有什麼證據,沒有證據就想殺人,本世子第一個不答應。”
蘇綰本來對這傢伙十分的火大,不過聽到他最後說的話,倒還能入耳,逐不再多說,轉身便自走到屋子一側坐了下來。
蘇家的人此時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叫什麼事,本來他們是要打殺蘇綰的,現在蘇小賤人竟然可以堂而皇之的坐下來,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大老爺蘇清忍不住開口:“蕭世子,這是我們安國候府的家事?”
“家事,這都牽扯到人命了,竟然還是家事,本來本世子看在璨璨的面子上,想先聽聽你們都有些什麼證據,竟然一口認定了璨璨便是下毒的人,沒想到你們如此不識擡舉,那好,那就讓刑部來查這件事?”
蕭煌說完,便自朝着門高叫:“來人,立刻去通知刑部的阮大人過來一趟。”
一名手下應聲便要前往刑部去請刑部的尚書來。
不過蘇鵬趕緊的開口:“蕭世子,等一下,請蕭世子等一下。”
蕭煌又朝外面手下喚道:“等一下。”
安國候蘇鵬望了屋子裡的所有人一眼,最後示意大家坐下來:“既然蕭世子想聽聽,我們便讓蕭世子聽聽這事情的經過,好讓蕭世子知道我們並沒有冤枉蘇綰,不過若是最後證明蘇綰真的下毒殺死了明軒,本候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即便這事鬧到刑部鬧到皇上面前,本候也不怕。”
安國候蘇鵬只要一想到兒子的慘死,便心痛莫名,雖然他早就有了放棄蘇明軒的心思,可蘇明軒倒底是他看着長大的,他親眼看到兒子死了,這份痛還是真實的。
蕭煌沒說什麼,蘇鵬掃視了屋裡所有人一眼,最後憤怒的命令:“個個都坐下,我定要查明這事究竟是誰做出來的。”
蘇老夫人和蘇大老爺還有大夫人全都坐了下來。
不過大夫人只覺得心裡不踏實,爲什麼她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呢。
屋子一側位置上端坐着的蘇鵬已經朝着外面喚人:“來人,把蘇瀅雪帶上來。”
說到蘇瀅雪,蘇鵬的心裡說不出的憎恨,雖然她是受了蘇綰的指使,可這事不能說她沒有私心,若是下毒害死了他的嫡子,大房的兒子不就有了指望,不過他們想多了,他絕不會讓大房的兒子繼承候府爵位的,他可以自己生,他還沒有到生不出來的地步。
蘇鵬心裡想着,臉上滿是陰驁,望着那從門外被人帶進來的蘇瀅雪,蘇瀅雪的身上有多處的傷痕,看上去似乎先前被用了刑,最後熬不住才交出了幕後指使者的,她被人從外面帶進來後,率先看到的是蕭煌,蘇瀅雪沒想到在這種狀況之下,竟然能看到自己喜歡的人,下意識的想低頭去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儀容,隨之她想到自己此刻被人拉着,而且還被打了,眼下她說不出的狼狽,而且她想到這個男人根本不喜歡她,不但不喜歡她,還狠狠的出手收拾了她。
上次她之所以臉上長了蛇紋都是這個男人的手腳。
蘇瀅雪一想到這些,對上首坐着的男人真正是又愛又恨,又恐又懼,可是她的一雙眼睛還是控制不住的往他的身上瞧,現在的她就好像中了毒一般,中了一個叫蕭煌的男人的毒。
蘇瀅雪的心中說不出的悲涼,其實如若不是蕭煌一開始說把玉佩送給她,給了她非份之想,她是絕不敢宵想這樣的男人的,從頭到都不想,又何來的今日種種。
她心中刺痛的苦笑着,可是待到擡頭望到蕭煌身側懶懶歪坐着好像沒骨頭似的蘇綰時,蘇瀅雪的眼裡一閃而過的狠戾兇光,都是她,都是這個女人毀掉了她的一切。
她不好過也絕不會讓她好過的,蘇瀅雪想着,臉上飛快的佈滿了悲切,睜着一雙水霧似的眸子望着蘇綰,眼裡豆大的淚珠滑落下來。
“綰綰,對不起,我不該說出你的,可是我受不了,他們打我,我好疼啊,所以纔會說的,你不要怪我,嗚嗚。”
蘇瀅雪賣力的表演着,傷心不已的樣子。
安國候蘇鵬望向蕭煌:“蕭世子可看了,先前明軒中毒,我們經過查證,查出了是這女人下的毒手,可是她卻指認是蘇綰指使她這樣乾的。”
房間裡,蘇綰連眉頭都懶得擡一下,閒閒的把玩着自己粉嫩的手指,一句話也不吭。
既然蕭煌這傢伙削尖了腦袋要往裡鑽,就讓他好好的發揮發揮,不發揮浪費了。
蕭煌瞄蘇綰一眼,看她可愛又嬌俏的模樣兒,心中那堅韌仿似雪山的冷寒地帶,似乎有慢慢軟化的跡像,不過那也僅僅是針對蘇綰一個人而已,待到他擡頭望向安國候蘇鵬時,臉色是又冷又寒,深邃的瞳眸充滿了戾氣,陰森森的望着蘇鵬。
“候爺這腦子當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這一句就差直接說安國候腦子是個擺設了。
安國候蘇鵬的臉色僵了僵,十分的不好看。
蕭煌根本不理會他,自顧慢條斯理的說道:“難道候爺不知道嗎?這蘇瀅雪早就和璨璨鬧僵了,她們兩個人形同仇人,璨璨怎麼可能指使得動蘇瀅雪,她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蕭煌一說話,蘇瀅雪的臉白得難看至極,倒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她聽了蕭煌對蘇綰的稱呼,璨璨,這個男人竟然給她起了一個獨一無二的名字,璨璨,明璨若珠,光是聽名字就知道蘇綰在他心目中是多麼與衆不同的存在,不,她不甘心。
蘇瀅雪哭了起來,望着蕭煌開口:“我後來和綰綰已經和好如初了。”
“和好如初你還栽髒陷害她?你這腦子可真是異於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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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煌真接的冷嗤出聲,俊美的面容之上滿滿的嫌棄,毫不掩飾對這個女人的鄙視,那深邃好看的瞳眸連一絲兒眼光都懶得給蘇瀅雪。
蘇瀅雪只覺得心痛不已,哭着說道:“蕭世子,這事真的是蘇綰指使我做的,真的是她指使我做的啊。”
這一刻的蘇瀅雪完全的哭成了一個淚人,大房的大老爺和大夫人忍不住噌的一聲站起來,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蕭世子,我家瀅雪已經交待了是蘇綰指使她這樣做的,你爲什麼不相信她。”
蕭煌脣角泛起笑來,只是那笑充滿了陰森森的味道,瞳眸佈滿戾氣的望着大老爺蘇清和大夫人,沒好氣的說道:“她的話是聖旨啊,她說的就是真的嗎?”
蕭煌說完也不管大老爺和大夫人難看的臉色,直接的望向安國候蘇鵬:“除了這個沒有別的證據了嗎?若是這樣的話,候爺還真是讓本世子瞧不起,僅憑一個無知女人的話便認定了清靈縣主的罪,本世子想請教候爺,你是如何當上戶部尚書的,還成爲皇上面前的寵臣的,難道往常你就是這樣給皇上辦事的嗎?”
此時的安國候蘇鵬,臉上已經冒出冷汗來,先前蘇明軒一死,他憤怒衝動,根本沒有深想,蘇瀅雪一交待,他便認定了蘇綰有罪,所以打算拿她問罪,現在細想,很多細節還有待推敲,何況他憑一人之言便認定蘇綰有罪,確實是不妥的。
蘇鵬正想着,房間裡的安國候夫人從房間裡衝了出來,她整個人狀況有些瘋顛,一雙眼睛血一樣的紅,此刻的她就像入了魔障的魔一般,蘇明軒的死給她打擊很大。
她望着蕭煌尖叫起來:“蘇瀅雪是人證,還有物證,既然她給明軒下毒,她住的地方一定有藥,讓人去給我搜,一定會搜出藥來的。”
先前她已經命杜雲領着人守住院子四周,任何人不準進去,她相信現在那東西還在蘇綰的房間裡,只要搜出那包藥來,看他們還有什麼話說,她一定要殺死蘇綰替自個的兒子報仇。
蘇鵬望向蕭煌,蕭煌懶洋洋的說道:“既然候夫人這樣認爲,那就搜吧,不過只搜一個人住的地方好像不太好,應該把涉案的人住的地方全都搜一遍纔是。”
他說完望微微的眯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透着致明的誘惑。
不過這時候沒人顧得上去欣賞他的優雅華貴,個個只覺得這人就是一個地獄的惡鬼似的,明明不干他的事情,他偏要摻合在其中,真是讓人生厭啊。
蕭煌卻不理會別人,只擡眸涼涼的望着房間裡的人,最後眸光落到安國候夫人的身上。
“不但蘇綰的院子要搜,蘇瀅雪的院子要搜,就連候夫人的院子也要搜。”
安國候夫人一聽尖叫起來:“憑什麼搜我的院子啊,那是我的兒子,難道我還會給我兒子下毒不成。”
蕭煌挑眉,冷冷笑着說道:“你自然是不會對自個的兒子下毒,可是保不準你想栽髒陷害璨璨啊,這在座的人哪一個不知道,你是處心積慮的想收拾璨璨,所以爲了保險起見還是搜一搜吧,何況搜一搜又沒事,候夫人怕什麼?”
安國候夫人此刻整張臉都扭曲了,啊啊的尖叫起來,大有要瘋顛的意思。
蕭煌臉色陰驁無比的瞪着她,冷冷的喝道:“你給本世子安靜些,若是當真想瘋魔,本世子可以幫你,保證只要一個時辰就讓你成爲瘋子。”
這句話果然控制住了安國候夫人,她憤怒的咬着牙狠盯着蕭煌,可惜蕭煌卻不再理會他了,而是望向安國候蘇鵬。
蘇鵬看事已至此,只得下命令:“來人,立刻前往大小姐的院子裡搜查,還有西府的瀅雪小姐院子裡搜查,另外去夫人的院子裡搜查。”
安國候命令一下,江寒煙的眼裡便摒射出兇殘無比的光芒,狠狠的盯着蘇鵬,這眸光嚇得蘇鵬忍不住打起顫來。
門外已有護衛領命去搜查。
蘇鵬的命令下了後,蕭煌又喚了門外,他的手下進來,吩咐他們去盯着安國候府的護衛,以免讓人動了手腳,一行人火速的撤了出去。
這麼一會兒的空檔,安國候蘇鵬已經冷靜了很多,一冷靜下來,他便看出這位蕭世子對蘇綰似乎十分的維護,位高權重的蕭世子也許沒有襄王那樣的權勢,可是這個人卻比襄王殿下可怕得多,若是招惹了他,只怕蘇家沒有好下場。
蘇鵬心裡正想得入神,房間一邊的蕭煌已經不理會別人,而是望向蘇綰:“璨璨,對於蘇瀅雪指認你指使她給蘇明軒下毒,你怎麼看?”
房裡個個望着蘇綰,蘇綰笑眯眯的掃視了一圈,眸光從安國候夫人和蘇明月的身上輕飄飄的飄過,這樣輕視眼光,刺激得江寒煙和蘇明月二人幾欲瘋狂,母女二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蘇綰。
蘇綰輕描淡寫的說道:“你不是愛管閒事嗎,問我做什麼,自己處理唄,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不過有一樁,這壞人絕對不能放過是不是?”
蕭煌輕笑了起來,那笑意在他精緻的面容上漫開血腥的戾氣,他慢慢的望向地上的蘇瀅雪,一字一頓的說道:“蘇瀅雪,本世子再給你一個機會,你說是誰指使你給蘇明軒下藥的,記住,機會只有一次,錯失了這次的機會,本世子怕你死得太難看。”
那陰森森的彷彿無邊黑暗深淵的眼神,令得蘇瀅雪生生的打了一個顫,蘇瀅雪悄然的瞄了安國候夫人一眼,只見安國候夫人憎恨的瞪着她。
這一回蘇瀅雪終於知道後怕了,她不管是得罪誰,只怕都死無葬身之地,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
蘇瀅雪雖然害怕,可是心底的一抹僥倖還是讓她想死咬着蘇綰,蕭煌這樣護着她,讓她有一種想和她玉石俱焚的感覺,就算她活不了,她也別想好過。
可惜蘇瀅雪想多了,就算你想和別人玉石俱焚,也要夠力量是不是?
可是嫉妒衝擊着她的大腦,使得她只想一口咬死了蘇綰。
“蕭世子,是蘇綰指使我的,真的是她指使我的。”
她說完望向了蘇綰,痛哭着叫道:“蘇綰,你說句話啊,你說是不是你指使我的,我們兩個人從小到大那麼好,雖然之前鬧僵了,可是事後我不是向你道歉了嗎,你當時說了若想和好如初,便證明給你看,所以我爲了幫你,才向蘇明軒下的毒啊,我和他有什麼仇啊,我沒事向他下什麼毒手。”
蘇瀅雪說得傷心至極。
大老爺和大夫人恨恨的瞪着蘇綰,當然這兩個人此刻並不知道指使蘇瀅雪的是安國候夫人,他們是真以爲指使蘇瀅雪下毒的是蘇綰,所以此刻說不出的火大。
大夫人忍不住叫起來:“蘇綰,你忘了你堂姐過去對你有多麼好了,你若是有一丁點的良心,你便站出來交待出這件事的真相,我們定然會爲你求情的。”
蘇綰實在聽不下去,直接的呸了一口,無比可笑的說道:“行了,演戲演到這份上,累不累啊,你們不累我都累了,快閉嘴吧。”
她說完望向蕭煌:“蕭煌,若是再有人演戲,給我把她們的嘴巴縫上,我聽膩了。”
“行,”蕭煌一開口,房間裡,瞬間安靜了下來,誰也不敢說話,因爲既然蕭煌發話了,這男人肯定是說到做到的。
此刻衆人個個怒目瞪向蘇綰,只是只敢怒而不敢言了。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蕭煌望向蘇鵬:“候爺,若是這事不是蘇綰做的,是別人做的,你打算如何處置。”
蘇鵬聽了臉色黑沉,陰沉無比的叫道:“不管是誰,只要查出來是害死了我的兒子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
想到已死的兒子,安國候蘇鵬狠聲說到,可惜安國候夫人江寒煙此時恨不得咬他一口,都是他,都是這個懦弱無能的男人,害死了她的兒子,若是他早聽她的話,把蘇綰給打殺了,兒子不會死的,他不會死的。
一想到兒子,江寒煙再次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然後轉身衝進房間抱住兒子大聲哭起來。
外面一片安靜,那些前去各處搜查的人很快過來了。
管家季忠領着人進來稟報:“回候爺的話,分別從大小姐還有瀅雪小姐和夫人的住處搜到了東西,請候爺明查。”
此言一出,蘇瀅雪和房間裡的安國候夫人全都怔住了,因爲她們兩個人知道,她們的房間里根本沒有東西,現在竟然搜出了這些東西,這是怎麼回事?
蘇瀅雪害怕了,連大夫人也感覺到事情似乎不妙,整個人說不出的害怕,不安的輕顫了起來。
安國候蘇鵬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朝着身後的房間喝道:“大夫呢,出來驗一下,這些藥中是否有毒殺明軒的毒藥。”
大夫小心的從屋內走出來,他沒想到竟然撞破了安國候府內的一樁隱秘,他還真害怕自己會被殺人滅口。
不過幸好蕭世子也在,若是安國候殺自己滅口,定然要顧忌蕭世子,所以說他應該暫時會沒事,不過待到他一出安國候府,立刻便搬離京城。
大夫心裡下了決定後,輕手輕腳的走了出來。
桌上擺着三份藥,不過沒人告訴大夫這藥是在哪個地方搜出來的,所以大夫只能稟公辦事。
很快便從三份藥中找出兩份藥來,這兩份的藥和蘇明軒所中的毒是一樣的。
“回候爺的話,這兩包藥和大公子所中的毒毒性是一樣的。”
大夫的話一落,房裡的人全都盯着那兩包藥,安國候指着那兩包藥問季忠:“這兩包藥在哪裡搜出來的?”
管家垂着頭,小心的嘀咕道:“一包是從瀅雪小姐的房裡搜出來的。”
這個衆人倒沒有多驚訝,因爲蘇瀅雪已經承認了下毒,所以搜出來證明她確實給蘇明軒下毒了。
另一包呢。
大夫人急不可待的問道:“是不是從蘇綰的房間裡搜出來的。”
季忠把頭埋得很低,小聲的說道:“不是的,大夫人,是從夫人的房裡搜出來的。”
一言落,蘇明月率先變了臉色,望着季忠尖叫:“季忠,你個混蛋,你說,你是不是被人收買了,竟然膽敢胡亂攀咬我娘,我娘怎麼會給我弟弟下毒,你個混蛋,我咬死你。”
蘇明月瘋了似的撲向季忠,季忠哪裡敢躲,卻被蘇明月給打了幾耳光。
房間裡,安國候蘇鵬此時說不出的震怒,同時還有着難以置信,這毒藥怎麼會從江寒煙的房裡搜出來的,難道真的是她?
安國候只覺得整個人承受不住,臉色瞬間難看得可怕,他看到蘇明月還在怒打季忠,忍不住大喝:“住手。”
蘇明月總算停住了手,她掉頭望向安國候:“爹爹,把這個刁奴才拉下去打死,把他拉下去打死,他被人收買了,故意栽髒孃親,孃親怎麼會做傷害弟弟的事情,他是孃親的命根子啊。”
蘇明月說完,蕭煌幽冷無情的聲音響起:“可是她恨璨璨,想借刀殺人。”
蕭煌話落,房間裡的安國候夫人再次瘋狂的衝了出來,怒指着蕭煌:“你爲什麼要護着那個小賤人,這一切明明是她做的,是她指使蘇瀅雪做的,是她把這藥放進我房裡的,她身邊有會武功的人,這些完全可以辦到。”
安國候夫人一掃往日的貴婦形像,此刻的她就像一個瘋婦,還是一個張牙舞爪的瘋婦。
蕭煌嫌棄的挑眉望着安國候夫人:“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那本世子就讓你心服口服。”
他說完忽地朝門外喚人:“來人,去把蘇瀅雪的丫鬟帶進來。”
蘇瀅雪的丫鬟琴兒和蝶兒兩個人被人從外面帶了進來,這兩個丫鬟此時臉色慘白,簌簌抖個不停,小姐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們能有什麼好下場,現在這兩個丫鬟可謂害怕不已。
一進來便跪了下來,一句話也說不了。
上首位置坐着的蕭煌望着下面的兩個小丫鬟,緩緩的開口:“本世子現在給你們一個活路,若是你們實話實說,本世子可以撤消你們的奴籍。”
琴兒和蝶兒兩個人驚訝莫名,飛快的擡首望向蕭煌,看到說話的人竟然是蕭世子。
蕭世子的能力她們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他這人說話向來一言九鼎,自然他說撤消了她們的奴籍,那便可以撤消。
琴兒和蝶兒兩個人撲通撲通磕頭:“奴婢一定知無不言。”
蘇瀅雪完全沒想到蕭煌竟然直接的打出這麼一張牌來,不由得大驚失色,她早忘記了身邊的這丫鬟。
蘇瀅雪身子抖簌,控制不住的朝着兩個丫鬟叫道:“你們兩個,可不要胡說八道,往日我待你們可不差。”
可惜她隱晦的威脅一點用也沒有,琴兒之前親眼看到蘇瀅雪臉上生蛇紋的事情,她一直認爲蘇瀅雪是蛇女轉世,所以很害怕,偏偏最近蘇瀅雪心情不順,對兩個丫鬟動則打罵,兩個丫鬟的心裡對她早已怨恨不已,此時再聽到蕭煌的保證。
兩個丫鬟根本不理會蘇瀅雪。
蕭煌幽冷的聲音響起來:“你們家小姐和清靈縣主和好了嗎?”
琴兒搶先一步回道:“沒有,沒有和好,雖然上次小姐去看望了清靈縣主,可是看過清靈縣主後,小姐更生氣了,在自己的房間裡把清靈縣主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是的,小姐很恨清靈縣主,怎麼可能和她和好呢。”
蘇瀅雪直氣得身子發軟,臉色慘白的擡手指着兩個丫鬟。
大夫人更是直接的衝過去,一巴掌便朝着琴兒扇了過去,把琴兒打倒在地上。
“你個吃裡扒外的小賤人,打死你,打死你。”
不過她剛打了兩下,蕭煌臉色黑沉的朝着外面命令:“閻歌,把這老刁婦給本世子拉下去掌嘴十下。”
一個身形魁武,面容冷酷的手下從外面走了進來,上手便提了大夫人往外走去,大夫人一下子懵了,朝着大老爺蘇清叫起來:“老爺,救命啊,救命。”
蘇清噌的一下站起身,怒視着蕭煌,不過蕭煌的臉色說不出的寒涼,瞳眸滿是血腥,大老爺蘇清迫於這樣的威壓,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因爲他毫不懷疑,若是他膽敢說一個字,他也會被拉下去掌嘴。
大老爺坐了下來,蘇瀅雪聽到屋外啪啪扇耳光的聲音,只覺得心如刀絞,可是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痛苦的望着上首的蕭煌,這個人就是地獄的魔鬼啊,可是偏偏長了一張能迷惑人心的面容,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她。
蘇瀅雪大哭,蕭煌卻理也不理她,望向琴兒和蝶兒兩個人。
“你們小姐之前和誰誰接觸了?”
“先前怡靈縣主總是過來陪小姐,不過這兩天因爲大公子生病了,縣主就沒有過來,不過候夫人身邊的遊媽媽倒是過來找過小姐,兩個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做什麼了。”
琴兒話一落,安國候夫人江寒煙尖叫:“我讓遊媽媽過去找蘇瀅雪的,因爲明月太傷心,之前她和蘇瀅雪玩得來,所以我想讓蘇瀅雪勸勸明月,不要太傷心了。”
蕭煌冷哼:“喔,是這樣嗎?那夫人還真是有閒心啊,兒子病得快要死了,你還有空操心女兒傷不傷心的事情,這是說你疼女兒比兒子更重要嗎?”
此時的安國候蘇鵬,臉色已經說不出的黑沉,瞳眸陰森森的盯着江寒煙。
他已經懷疑這事根本就不是蘇綰的手腳,而是江寒煙這個賤人爲了栽髒陷害蘇綰,所以指使了蘇瀅雪給明軒下毒的,當然她們下的毒一定極輕,可是這毒哪裡是那麼好控制的,結果便害了明軒的一條命。
這個毒婦。
這一刻安國候蘇鵬心中說不出的憎恨。
房間外面,閻歌已經把大夫人給提了進來,大夫人被扇了十耳光,臉色腫脹得嚇人。
蘇瀅雪看到自個的孃親受自己牽連成這樣了,不由得心痛至極:“孃親,對不起,對不起。”
蕭煌卻不理會她們,而是命令閻歌:“去把候夫人身邊的遊婆子給本世子抓進來。”
“是。”閻歌退了出去。
很快遊婆子被提了進來,直接的扔在了地上。她臉色十分的不好看,先前屋內發生了什麼事,她是知道的,此時一進來,便翻身撲倒撲倒的磕頭:“候爺,奴婢什麼都沒有做啊,奴婢真的是去讓瀅雪小姐陪陪二小姐的啊。”
可惜此時安國候根本不相信她們主僕二人,因爲他深知江寒煙有多寶貝自己的兒子,這種時候,她怎麼有精力去管蘇明月,她讓遊婆子去找蘇瀅雪,分明是拾攛蘇瀅雪使這歹毒的計策。
蕭煌望着安國候夫人以及地上磕頭的遊婆子,臉上滿滿的冷笑,他不再看別人,而是望向了旁邊看熱鬧的蘇綰。
他眸光瀲灩,脣角微勾,就那麼一言不吭的望着蘇綰,蘇綰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的。
“你好好的審個案子,望我做什麼?”
“把你的寶貝拿出來,若是不拿出來,我就搜身。”
蕭煌示意蘇綰把好東西交出來,蘇綰一臉的黑線條,沒想到這傢伙連她身上有什麼都識破了,媽的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心不甘情不願的從袖中取出一枚小藥瓶。
蕭煌拿到了小藥瓶,也不問蘇綰,而是望向房間下首跪首的人,說道:“知道這是什麼嗎?只要你們碰過那毒藥,這藥水就能在你們的手上留下痕跡,你們就是想狡辯也狡辯不了。”
他說完吩咐下首站着的閻歌:“去,把這藥水拿去塗在蘇瀅雪的手指上,然後是遊婆子,最後是安國候夫人一一一。”
蕭煌的話還沒有說完,蘇明月叫起來:“爲什麼要塗我孃的手指,我娘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一一。”
蘇明月還想說,蕭煌陰森冰冷的眼神射向她,蘇明月一下子想到了大夫人捱打的事情,立馬停住了口,一個字都不敢說。
因爲若是她再說一個字,便要挨耳光。
她一點也不懷疑這個。
蕭煌看蘇明月不吭聲了,他才又接着往下說:“對了,最後再給清靈縣主也塗一下手指。”
蘇綰臉色冷冷的瞪着蕭煌:“爲什麼連我的手指也要塗。”
“這是爲了表明你的清白,讓衆人看清楚點,做了就做了,沒做就是沒做。”
蘇綰磨牙,她是真沒想到這這夥竟然知道她手裡有這種東西,太可恨了。
蕭煌望向閻歌,閻歌立刻拿了藥瓶,去塗蘇瀅雪的手,蘇瀅雪此時整個人神智昏昏沉沉的做不了主,只知道聽人擺佈,不過當藥水塗上她的手指時,她的手指立刻泛起了粉紅色,手指在藥水的作用下,竟然真的出現了反應。
蕭煌滿意的點頭,又示意閻歌去塗遊媽媽的手,遊媽媽看到蘇瀅雪的手,此時整個人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身子軟綿綿的,任憑閻歌在她的手上塗藥水,很快遊婆子的手上也有了粉紅的顏色。
這一下,安國候蘇鵬控制不住滿腔的怒火,朝着身側的安國候夫人江寒煙吼叫起來:“江寒煙,竟然是你,真的是你,你怎麼這樣毒啊,竟然爲了栽髒蘇綰而給自己的兒子下毒,明軒是你毒死的。”
這一回連蘇老夫人和大老爺等人也愣住了,說實在的他們一直以爲是蘇綰指使蘇瀅雪下毒的,沒想到最後卻是江寒煙指使蘇瀅雪栽髒陷害蘇綰,本來這事倒也沒有什麼,因爲她們本來就有仇,可是江寒煙這是毒死了自個的兒子啊。
蘇老夫人和大老爺同時的望站江寒煙,叫了起來:“毒婦啊,我們蘇家怎麼會娶了你這個毒婦。”
安國候夫人哈哈的大笑起來,瘋了似的笑。
她身側的蘇明月衝前一步攔住自個的母親,尖叫道:“不是,不是我娘,我娘什麼都沒有做,她什麼都沒有做。”
蕭煌則懶得理會蘇鵬和蘇家的人,他只望向閻歌:“去,給安國候夫人塗手。”
若是能從安國候夫人手上塗出反應來,那麼他就把她送進刑部大牢去。
不過怕就怕安國候夫人沒有碰那毒藥,她把這事交給手下的遊媽媽,自己怎麼可能會去碰那毒藥。
蕭煌的念頭剛落,閻歌已經用藥水塗完了安國候夫人的手指,結果顯示出,安國候夫人手上沒有反應,也就是說她沒有碰那毒藥。
安國候夫人看到這裡,大叫起來:“我什麼都沒有做,對,我沒有做,是她做出來的,一切都是她做的,你們不要上她的當,都是她做出來的。”
閻歌已經走到蘇綰的身邊去,蘇綰本來不想理會閻歌,但想想又覺得無所謂,便伸出手給閻歌塗藥,最後她十個粉嫩的手指上,一點反應也沒有,這就證明,蘇綰也沒有碰過那毒藥。
安國候此時一心認定了這事就是江寒煙搞出來的,她搞出這麼多事來,就是爲了栽髒陷害蘇綰,可是沒想到到頭來害死了自個的兒子。
可是江寒煙卻不承認,瘋了似的尖叫:“是她,是她做出來的,不是我,我怎麼可能毒殺我兒子,我不會,我沒有做。”
蕭煌看到都這種時候了,江寒煙竟然還膽敢胡亂攀咬,臉色不由得陰森難看,他冷眸森森的瞪向江寒煙。
“你真是死到臨頭也不知悔改,害了自己的兒子竟然還在這裡胡亂攀咬,來人,給本世子去查,她們既然有這毒藥,想必是從藥房中買來的,當然你們肯定是從某一個不知名的藥房中買來的,但是本世子若想查出這麼一個人來,還是能查出來的,不過若是查出來,你們一個個都給本世子進刑部的大牢中去待着吧。”
蕭煌冷酷血腥的話一起,整個房間裡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不管是安國候夫人,還是犯事的蘇瀅雪等人,都不願意去刑部的大牢,那樣的地方如何待啊,蘇瀅雪哭了起來。
一直跪在房中不停磕頭的遊婆子聽了蕭煌的話,臉上豆大汗珠往下滾,若是查的話,肯定會查出來是她買的,不過若是蕭煌去查,這事肯定鬧大,一定會牽扯到夫人的,爲了夫人,她認了吧。
遊媽媽忽地大聲的開口:“是我,是我拾攛了瀅雪小姐給大公子下毒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根本和夫人無關,夫人怎麼會忍心對大公子下手,她是一丁點的險都不敢冒的,可是老奴看到夫人和大公子還有二小姐一直受大小姐欺負,老奴也曾經被她打過,所以老奴心裡恨她,纔會藉着這麼一個機會下毒手的,請候爺仗斃了老奴吧。”
遊媽媽的話響起,屋內的人都怔住了,一起望着地上的老奴才,只見她撲通撲通的磕頭,然後大聲的叫起來:“候爺,請候爺仗斃了老奴吧。”
蘇瀅雪看到遊媽媽都交待了,哪裡還敢多說什麼,何況一想到刑部大牢那樣的地方,她就嚇得臉色發白,隨着遊媽媽的身後磕頭。
“是的,是她把藥交給我,說栽髒到蘇綰的頭上的。”
蘇瀅雪說完,蕭煌冷酷的聲音響起:“那她有沒有和你說,這是候夫人的命令。”
這一回蘇瀅雪沒有來得及說話,遊媽媽搶先一步回道:“老奴說過這話,不過那也是爲了哄瀅雪小姐做這件事,事實上夫人並不知道這件事,若是老奴不這樣說的話,瀅雪小姐不會這樣做的,所以請候爺下令仗斃了老奴吧。”
遊媽媽現在是抱了必死的決心的,不要命的磕着頭。
雖然遊媽媽出來認了罪,但是安國候蘇鵬和蘇老夫人還是認爲這事是江寒煙下的命令,要知道遊媽媽和應媽媽是她的得力臂膀,無論如何也不敢違抗她的命令。
蘇鵬死死的瞪着江寒煙,這個毒女人。
房裡一瞬間安靜,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蘇明月,蘇明月雖然感動遊媽媽的忠心,可是眼下能擇清自個的娘是很重要的,所以蘇明月撲到遊媽媽的身邊,捶着她:“你個老奴才,你這是害死了明軒,你害死了明軒。”
遊婆子眼淚汪汪的哭道:“老奴該死,老奴願意接受懲罰。”
安國候蘇鵬臉色佈滿了陰霾,兇狠的下命令:“來人,把這老奴才拉下去仗斃。”
遊媽媽身子一軟,倒也沒有反抗,不過安國候府的人剛衝進來,便被人喝住了:“住手。”
蕭煌喝住了安國候府的護衛,他冷笑着望向安國候:“仗斃了一個奴才有什麼用,蘇家這位大小姐如何處置?候爺若是要仗斃,就把她們兩個人一起仗斃了,這事就算平息了,若是候爺不能仗斃蘇瀅雪,那麼就不要動這老奴才,把她一併交到刑部去。”
這一次收拾不了安國候夫人,至少要把蘇瀅雪這賤人整死,這就是個禍害,若不整死她,後面指不定還要鬧出什麼事來。
蕭煌的話一落,蘇鵬還沒有說話,大夫人便撕心裂肺的叫起來:“不,這不是雪兒的錯,是這刁奴的錯,是她害了我女兒,你們放開她,你們放開她。”
蕭煌冷笑一聲:“真是可笑,害死了一條人命,竟然還企圖放過她,怎麼可能,現在她只有兩種命運,一立馬仗斃,二,立刻送到刑部的大牢去。”
蘇瀅雪臉色慘白,身子軟軟的往地上倒去。
大夫人瘋了似的衝過去護住自個的女兒:“不要,我不許你們這樣欺負她,我不許你們欺負我女兒。”
可惜沒人理會她,蕭煌只望着安國候蘇鵬,現在只有蘇鵬能做主,蘇鵬望了望下首的遊婆子,又望了望那癱倒在地上的蘇瀅雪,若是說仗斃蘇瀅雪,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爲她是他大哥的孩子,一來他下不了手,二來只怕他大哥也不會同意,可是讓他放過蘇瀅雪,他是真的做不到,不管她是聽誰的命令行事,可是倒底害死了他的明軒啊。
“送她們進刑部大牢吧。”
安國候蘇鵬下定決心的開口,蕭煌不再多說,立刻命令下首的手下閻歌:“把這兩名人犯以及相應的一干人證物證送到刑部阮尚書的手裡,你去告訴他,這是本世子讓他辦的案子,他若是辦不好,小心他的烏紗帽。”
閻歌恭敬的領命,朝着門外喚人,眨眼數人進來,把癱倒在地上的蘇瀅雪和遊媽媽等人拉了出去,蘇瀅雪被人帶出去的一瞬間,似乎清醒了一般的尖叫起來:“蘇綰,救救我,救救我,我錯了,我不敢了,以後我再也不算計你了,再也不找你麻煩了,你忘了,忘了從前我是如何對你的嗎?蘇綰。”
大夫人也醒神一般的望着上首的蘇綰,撲通撲通的磕頭:“蘇綰,你救救雪兒,以後她不敢了,我保證立刻把她送走,讓她離開京城,再也不踏足京城一步,求求你了。”
蘇綰直接的挑眉,懶洋洋的開口:“這事可不是我處理的,求我做什麼,你們要求也是求蕭大世子,而不是我,又不是我讓她們進刑部大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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