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法師們預言中的干擾果然如期而至,很多士兵一覺從睡夢中醒來,就已經發現周圍變得一片迷濛。
淡淡的紫色幾乎是充斥在火星上的每個角落,給這個土黃色的星球增添了一層的神秘的光環。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紫花開。
這層由自然之靈掀起的,來自火星生命的反抗之霧,分別給站在火星大地的入侵者和抵抗者加上了不少負面跟正面的光環。
……
“果然是電子干擾霧。”火星總指揮麥浩理站在一座瞭望塔上,審視起下面那層無邊無際的淡紫色霧氣。
由於有占卜團的示警,軍隊內部早早就做好了準備,應對可能會出現的信號干擾,自然之靈的這波操作,並沒能得到它想象中的效果。
“還附帶有體力加速消耗,攻擊削弱,偶發性眩暈三個負面狀態。”高級法師參謀補充道。
“怎麼感覺跟玩遊戲似的,上來就直接被套了一個多重負面光環。”
“我們的敵人,畢竟是這個世界的‘天意’。”
“天意,就它也配?一個被信仰囚禁的可憐蟲罷了。真正的天意,起碼也得是他的程度。”
“七階……可惜我離六階的傳奇法師都還差一大截。”隨軍的法師首領苦笑。
……
“而且這樣的話,對面的軍隊相應地,應該會有耐力增加,攻擊增強,注意力加倍集中三個光環?”眼見天快要被自己聊死,麥浩理有些生硬地將話題扯開。
“很有可能。”
“可惜它不知道,人類從來不是單靠肉體戰鬥力稱雄的,懂得利用工具,纔是我們最強的優勢。
要不是小浣熊的數目還是太少了一些,我們甚至可以主動出擊。”
爲了應對預言中,火星方面可能會搞出來的小動作,聯邦軍部緊急從月球的總部倉庫,運送了一批裝備了名爲浣熊干擾儀的特種軍用戰車。
這種毫無戰鬥力的戰車,它最初研發的目的,是用來剋制當年地球上四大密境對科技武器的干擾,爲軍方派兵平推密境做準備的。
但它還沒來得及大規模裝備到軍隊,橫空出世的白之大地就已經將密境佔領,讓計劃胎死腹中,其它戰力爲零的浣熊干擾車被打入冷宮吃灰。
後來失去原有價值的浣熊干擾車,被其它研發隊伍在偶然間發現,並且進行了更深層次的改造,讓它脫胎換骨,一躍變成對付玄華境靈能修士的利器。
……
玄華層一向是保護玄華境修士的超級大龜殼,這層無形的厚重防護,甚至能讓他們直面小當量核彈的轟炸。
足以抵禦部分核武器的變態防禦力,是四階跟五階的一個重要分界線。
但經過改造後的浣熊干擾車,擁有在一定範圍內干擾玄華層生成的恐怖效果,配合特殊的暗殺武器,讓普通人也有了那麼一絲機會通過偷襲,屠掉被剝去最強防禦的神。
當然現在火星基地裡的小浣熊,它們並不是來殺人,而是來反干擾的。
無聲無形的特殊靈能波紋,不間斷地以數十臺小浣熊爲中心向外擴散,保證了火星基地內部以及周圍不受紫色霧氣干擾。
……
“禮讚聖光!”整齊劃一的聲音響徹雲霄!
一大羣光聖教的牧師從軍營中走出,喊着口號讓聖光的力量,將籠罩在諸多士兵身上的負面光環全數抵消。
作爲隨軍法師團的一部分,他們跟軍醫一起,共同肩負起後勤支援的重任,像現代醫學暫時還沒涉及到的詛咒,牧師們的力量就有着奇效。
自從經歷了二十多年前讓一輪教一夜崩壞的瘋狂以後,廣域詛咒作爲大殺傷性特殊武器,就被放到了各國的研究重點當中。
而人類對於作死跟反作死的研究總是孜孜不倦的,爲了應付越發恐怖的詛咒法師,研究反詛咒的隊伍也日益壯大了起來。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則是光聖教的牧師們。
藉助聖光的力量,他們能夠削弱甚至是消除掉大多數的詛咒,像一輪教上一次的事情,以後很難再發生了。
……
“首領,我們還要上嗎?”埋伏在一側,準備奉神諭偷襲一波的火星軍,看着遠處依然整齊有序的月球人,儘管有着六階的首領作爲領隊,但心裡也不禁有些慫。
之前正面衝擊時面對的鋪天蓋地的炮火,已經將中下層的勇士們打出了心理陰影,那絕不是一腔熱血勇武就能改變的絕望。
連對方的一根毛都沒抓到,從地面上衝鋒的火星勇士,便被看起來就像是不要錢一樣的子彈跟炮火給徹底地收割了一遍。
低階的火星兵,在戰場上唯一的存在意義,便是以炮灰的身份,浪費着月球軍的彈藥。
兩三次過後,無論部落裡的村長酋長城主再怎麼忽悠,都拉扯不起多少願意正面衝擊敵方陣地的勇士了。
因爲有勇氣的那些,已經全都在戰場上被敵人噠噠噠了。
“撤。”諾幽首領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花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
作爲堅定的主戰派,最殘酷的事莫過於在不斷的戰鬥中發現,已方跟敵人的實力有着絕望的差距。
“是!”聽到首領的答覆後,身後的一幫人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要是首領不願意放棄計劃,硬是要他們強衝敵人主基地的話,恐怕在場的沒幾個人能活下來。
至於臨陣脫逃?在六階強者的壓陣面前,後退者只會死得比誰都快。
像幽靈一樣的諾幽,看着其他人的反應,無奈之感又強了幾分。
這些天來,它已經處理了部落裡好些個妖言惑衆的投降分子,但戰局的糜爛,還是無可避免地將絕望傳遞了開來。
“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
作爲有資格挑戰自然之靈熒惑的部落超級強者,它口中的天顯然不是那個水貨,而是一種更加冥冥當中的存在。
稍稍感慨幾分以後,它偷偷拿出了從其它部落流傳出來的《化形道》小冊子瞥了兩眼,然後還是毅然決然地塞回了口袋,沒再翻看裡面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