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夜王選

兩人快速移動着,有幾道人影似乎遠遠窺視,卻又攝於艾斯的殺威不敢靠近。

艾斯和雅米拉也不在意,兩人頭也不回的離開此地,飛一般的往舊街去了。

另一邊,在伯納達城的貴族區,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衣着考究的英俊大叔正虔誠的捧着聖油,在庭院對聖光祈禱。

庭院圍滿了他的族人,交頭接耳聲此起彼伏。

“我們雅爾塔家族乃是五代先王誕生之族,這次的王選戰爭也不例外。”

“斯賓塞大人只要能召喚到熾天使,那我們就贏定了。”

“其實智天使也不錯,召喚到也可以接受。”

在他們說話間,一陣聖樂響起,乳白色的光芒在天空緩緩綻放,映着整個庭院如同白晝,衆人望着那降臨的光輝中浮現的身影,一片歡騰。

衣着考究的斯賓塞·雅爾塔嘴角露出了微笑,他望着那熾熱的光芒,心中想到:這是最強的牌,王選戰爭贏定了。

舊街,拉夫麥教堂大廳,雅米拉在神壇前恭敬的跪下祈禱,早就被麗莎動員起來的舊街信衆也在教堂外的廣場一起祈禱着。

艾斯將已經開啓了感知法術,發現雅米拉身上有着極強的聖光能量,如果按能級,至少是二級生命以上的能量反應。

雅米拉的祈禱很真誠,但她卻沒有得到聖光的迴應,艾斯悄悄退後,打開懷中的劇本卷軸,那捲軸有數道命運絲線纏繞。

他撥動着一根根絲線感知着,表情漸漸有些玩味。

“似乎其他人都已經陸續召喚到了天使?六大天使只剩下傳說中末位的能天使了。”

艾斯輕聲說話間,柔和的白光從教堂的虛空綻放,那光輝逐漸顯現出一個人形,四翼光之翅膀自然展開,化爲純白的羽翼,一柄尖銳的金色長槍逐漸出現。

那光之天使已經緩緩落地,高舉着長槍,光芒太過強烈,讓人無法睜開眼睛。

艾斯卻通過感知法術和神壇埋藏的命運絲線發現了秘密,天使的軀殼是雅米拉身上的聖光能量爲核心,衆人的祈禱之力爲身創造出來的。

那最關鍵的聖靈,毫無疑問是從異界降臨此處,這個過程艾斯就經歷過,艾斯的表情甚是玩味。

“這是不是意味着一個新的世界座標?究竟是怎樣一個世界,真讓人期待啊。”

艾斯在心中默唸,身體卻如普通司鐸一樣緩緩匍匐,向天使問安。

聖光漸漸不再奪目,天使似乎適應了這一狀態,莊嚴的說道:“吾乃聖光之下能天使衛爾特斯,請問您就是我的約主嗎?”

雅米拉望着能天使衛爾特斯,面色酡紅,虔誠的答道:“尊敬的能天使,您是聖光的守護者,我就是通過聖光呼喚您的雅米拉·伯納德,第十三次王選戰爭的參戰人。”

兩人說話間,艾斯眼眸微微一亮,走上前去向天使見禮。

雅米拉急忙向能天使鞠躬說道:“這是我的助手克蘭,他是這裡的司鐸。”

能天使略微點了點頭,嚴肅而高傲的說:“你是星輝騎士,但這實力不足以參與天使的戰爭。自希爾國王開創王選戰爭伊始,這個世界的其他六大國也陸續進行了王選戰爭,吾已是第三次降臨此世界,對於王選戰爭也有些經驗。”

雅米拉如同小雞啄米般點着頭,只差拿個小本子好好記錄了。

艾斯則眉頭微挑,這似乎是一種經常進行的儀式,艾斯對此很熟悉,擁有極強命運之力的人,也就是潛在命運位格極高的人,換句話說就是一時主角,他的劇本如果有這樣的人蔘與,往往能獲得不可思議的命運和大源反饋。

艾斯在心中暗自思考着:“我的劇幕與這種儀式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爲了收割命運和大源的反饋,劇幕自然是爲了收割反饋爲我所用,這種儀式……”

他感覺自己漸漸抓住了這個世界的秘密,結合藍血者的神話,也許可以作一個大膽的推測:藍血之祖可能纔是這個世界的土著創造者,而聖光則是入侵者,這場入侵尚未完結,聖光佔據了上風。

艾斯沒有留心聆聽能天使的經驗,他開始操縱着整個教堂的命運絲線銘刻的魔法陣,試圖進行一項大膽的操作。

紡錘虛影、神壇、魔法陣、信衆,這四者逐漸共鳴,艾斯開始插入雅米拉和能天使的談話,將雅米拉支開,讓她出去安撫信衆。

在雅米拉走後,能天使衛爾特斯傲慢的看着艾斯,肅然說道:“暗藏陰謀的小子,無論你計劃着什麼,在絕對的力量下都一無所獲。你以爲吾沒有發現你神情的異樣嗎?”

能天使的氣勢越來越強,他將金色的長槍高高舉起,聖光集聚,化作一道流星直刺艾斯,熊!

湛藍的火焰升騰而起,層層疊疊的魔晶壁障也跟着出現,艾斯神色猙獰的說道:“我知道你發現了,那又如何,傲慢是你的原罪。以藍血的名義,我將復仇,驅逐並殺死所有的入侵者。”

艾斯的這一番話是在詐他,對手明明是一個二級存在,但艾斯毫不懼怕,整個魔法陣已經激發,本體的力量已經開始進行一次性穿透。

以犧牲通道爲代價,一次性穿透,將力量降臨。

能天使衛爾特斯眉頭微皺,厲聲喝道:“吾等奉聖光之命,榮耀汝等,所謂的藍血者不過是個笑話。你們竟敢插手王選戰爭,真當聖光不能攻進地穴世界?”

艾斯又聽到一個名詞“地穴世界”,他一邊極力躲避衛爾特斯的攻擊,一邊反脣相譏:“我們地底積蓄數百年,早就已經恢復實力,我正是光復地表的馬前卒,受死吧。”

轟!

整個教堂劇烈震盪,遙遠的卡亞世界,艾斯本體猛的睜開雙眼,一顆璀璨星辰寶具化作流星衝進心象世界夢境地心之上的祭壇,霎時間消失不見。

能天使衛爾特斯的力量已經提升到最高,他將手中長槍平舉,直刺艾斯,忽見雙手虛握,命運紡錘虛影已到他手中。

嗡!難以描述的細微震動,神壇已經在不知覺間徹底破碎,一顆璀璨如太陽般的星辰寶具穿透通道橫渡星界降臨。

能天使衛爾特斯正在冷笑,忽然感覺背後一熱,胸口出現巨大的空洞,艾斯右手一張,那星辰寶具乖巧的縮小成拳頭大小,懸浮於艾斯的右手之上。

衛爾特斯正想說些什麼,卻見艾斯以極快速度將那星辰寶具縮小成鈕釦大小,按在胸口,隨後一個閃現到了衛爾特斯面前,按住了他的腦袋。

嗡!

艾斯的右手泛起璀璨星辰光輝,他輕輕的一拉扯,一道靈魂虛影被拽出,那虛影表情恐懼,卻說不出一句話。

艾斯將那虛影碾碎,只剩下純粹的真靈,被他收入胸口的星辰寶具,剎那間關於聖光世界的一些信息流入艾斯腦中。

與此同時,他也掌握了使用天使之軀的方法,胸口的星辰寶具綻放華光,將那天使之軀吞噬,緊接着艾斯身上綻放出乳白色的光芒,竟化作了天使之軀。

“果然如此,原來是位於此世界上層的一個繁華世界,真名世界嗎?”

艾斯將那座標牢記,用魔法將被破壞的大廳修復如初,眼眸迷離的望着天空,將命運劇本取出,在上面塗塗畫畫,良久落下最後一筆,緩緩走出被命運絲線封閉教堂。

舊街的民衆們望着天使,興奮的難以自抑,不少人雙手抱緊涕泗橫流。

艾斯將翅膀微微扇動,聖光的輝煌降臨,在場的所有居民都感覺心裡無比寧靜,身體的頑疾盡去。

艾斯對雅米拉說道:“現在已經是時候了,你待在此處不要走動,教堂我已經用聖光封閉,我已命司鐸對神壇祈禱,勝利就交給我好了。”

說完他就沖天而飛,直奔伯納達貴族區。

艾斯胸口的星辰寶具微微閃爍,在天空幾個閃現抵達了雅爾塔家族府邸上空,他緊握金槍移到胸口,胸口的星辰寶具一閃爍,瞬間抵達槍尖。

衣着考究的斯賓塞一臉愕然的望着天空,他身後的熾天使已經發現了敵人,正要浮上天空說幾句場面話時,艾斯的長槍已經到了熾天使的身前,轟!

槍尖的星辰寶具光耀一閃,一道璀璨光炮洞穿熾天使的能量核心,熾天使表情錯愕說道:“你不是……”

艾斯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將槍尖抵住其額頭輕輕一挑,靈魂虛影抽出,很快被星辰寶具湮滅。

他的左手按在熾天使的身上,華光綻放,熾天使的天使之軀化作華光融入艾斯身體。

斯賓塞被這一連串的變故打擊的跪倒在地,不停的喃喃着:“這不可能,熾天使應該是最強的,應該是最強的……”

艾斯落在他的身前,環顧四周肅然說道:“爾等皆爲義人之阻礙,吾以聖光之名義,判爾等有罪。”

轟!

天使離去,四大王族之一的雅爾塔家族全部消亡。

這其中固然有不良之人、有驕奢淫逸之人但更多的人恐怕罪不至死,艾斯回頭看了一眼廢墟,迎着月光說道:“此時當罪孽加我,日後當榮耀於我,不趁此良機,合適能清除變革之阻力!”

他的身影飛快移動,瞬間到了另一高貴之家,座天使喋血,參者的貴婦死不瞑目,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位階最低的能天使會突然變得如此強大,如此瘋狂和殘忍。

月亮一點點的西落,寒鴉呱呱的飛過,艾斯的沒有隱藏身影,也不屑於隱藏。

他的空間法術簡直是最恐怖的能力,沒有一個人能逃出他的攻擊範圍。

有兩人試圖襲擊雅米拉,既然殺不死天使,那就把約主殺死,可他們剛剛接近,艾斯就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不但將二人斬殺,更將他們的天使一起擊殺。

那閃爍星辰的金槍染滿鮮血卻不留半點痕跡,仍是那樣的光潔。

雅米拉連反應都來不及,就看到天使一閃而過,另外兩位天使化爲光之碎片被天使吸收,極度的不安讓她決定不聽天使的勸告,強行闖入教堂。

但這時候雅米拉才發現,教堂被一層看不見的透明膜包裹,自己根本無法打破,她不知爲何感覺有些心痛,輕聲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和我知道的王選戰爭全然不同。”

艾斯已經到了最後一個對手身前,她是一個身材瘦小的姑娘,身旁的天使正是手持盾牌的智天使,這個天使整體身形是個女性,還沒說話就被艾斯一槍貫穿盾牌,刺中心臟。

小姑娘哭喊着:“阿庫婭!”

艾斯的槍尖已經將名爲阿庫婭的天使吸收,那小姑娘站了起來,抽出一柄匕首哆哆嗦嗦的面對着艾斯,艾斯歪頭一笑:“我殺盡四大王族,卻不願殺你,你只是一個平民,不該陷入這毫無意義的儀式,忘卻這段經歷吧。”

他的雙眸綻放出懾人的光芒,小姑娘漸漸頭暈目眩,匕首“噹啷”一聲落地,身子也撲通一聲後仰。

艾斯搖了搖頭,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將小姑娘抱起,化爲一道流星飛回阿夫麥教堂,小姑娘被他隨手遞給一位修女抱着,他自己則走到雅米拉身前,微微鞠躬高傲的說道:“戰爭已經結束,該您登基了陛下。”

說罷他的手撫了下雅米拉的額頭,代表勝利的印記留在雅米拉光潔的額頭正中,他自己化作華光消失不見,教堂四周的透明障礙消失不見,大門緩緩打開。

一身黑色牧師服的司鐸克蘭走了出來,面帶慈愛微笑:“雅米拉,這是聖光的意志,也是天使的選擇,你是將在義人王的道路上邁出一大步。”

雅米拉有着很多疑惑,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太陽已經,夜已過,又是新的一天。

她拉着艾斯上了白馬,兩人往王宮的方向疾馳,雅米拉感慨的說道:“這恐怕是時間最短的王選戰爭了,你在教堂對天使做了什麼?”

艾斯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我只是給予了天使一點加持,一切都是命運的選擇。”

他胸口的卷軸變得滾燙,還好雅米拉在他身後,他望着前路,明斯特大公已經帶着伯納達的全體貴族和官員在宮門列隊等待,艾斯能看到他們錯愕的表情。

明斯特大公也看到白馬,他表情嚴肅而恭敬,口中嘀咕着:

“一夜王選,從未有過,時代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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