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艾一戈給麥照輝打了個電話,讓他派個人去一趟機場。雖然說吳曼殊這次是轉機經過香港,而像是她這種類型的轉機基本上都不用離開機場內部,所以應該是沒有什麼新聞記者狗仔隊之類的圍觀,但是也不得不防着有個別特別有敬業精神的狗仔,會24小時全天候的守候在機場。而且,赤臘角機場永遠人來人往,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其他的明星麻豆之類的上機下機的,機場裡潛伏一幫狗仔簡直就是太過於正常的事情了。艾一戈不得不防,雖然說這種緋聞之類的東西不過是茶餘飯後老百姓們拿來扯淡的談資,但是要是搞得跟十年前的黎明那樣,緋聞滿天飛也是一件蠻讓人頭疼的事兒。
麥照輝比艾一戈還要快一些到機場,等到艾一戈到了的時候,他都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機場方面爲吳曼殊開通了特別通道,絕對保證她可以不被任何媒體騷擾的溜之大吉。
“艾少,這車你留着用吧,反正也不着急回去,倒是不如在香港盤桓兩天了,每次來你都沒有好好的玩一玩。”麥照輝很細心的給了艾一戈一把車鑰匙,並且告訴他車就停在特別通道的出口處。
艾一戈倒是也沒推辭,接過了那把鑰匙,低頭看了一眼,居然是一輛阿斯頓·馬丁,看起來似乎大家都知道艾一戈喜歡跑車?可是卻沒有人知道他最近更喜歡大一點兒的車子,這種空間太小的跑車越來越不合適他的口味了。當然了,這主要是因爲沒有人知道此艾一戈非彼艾一戈的緣故。
麥照輝領着艾一戈進了機場的停機坪,很快進入了這種短時間轉機專用的候機室,一進去就看到吳曼殊一身非常家居打扮的坐在椅子上,正喝着一杯橙汁。
今天的吳曼殊身上少了許多的光環,安安靜靜的穿着一件淡粉色的polo衫,下身一條直筒低腰牛仔褲,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腰,腳上是一雙矮幫的帆布鞋,清爽宜人,看上去又跟平日裡是全然不同的兩種味道了。
一看見艾一戈,吳曼殊就揚起了笑臉,衝艾一戈招着手。
“你怎麼跑到香港來了?”吳曼殊笑着問走到面前的艾一戈。
艾一戈扭頭看了一眼,剛想着說跟麥照輝談些事情,卻發現麥照輝居然已經消失了,根本不在他後邊。
“咦,那傢伙閃的倒是快,這麼會兒就不見了。”艾一戈嘀咕了一句,又對吳曼殊說:“我來跟這邊的劇組談點兒事,倒是你,好端端的回國,幹嘛又在香港停留。”
吳曼殊笑呵呵的站起來,也不管身後還站着幾個隨從,就把身子靠在了艾一戈的身上,手也很自然的挽住了艾一戈的胳膊:“本來是打算逗你玩兒的,想在這兒先給你個電話,問問你在什麼地方尋歡作樂,然後去打你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你居然跑到香港來了,得虧我沒等到回南京再打電話給你,否則徹底撲空了。”
“咱離開再說吧。”艾一戈看了看吳曼殊身後的隨從,岑維佳沒有跟來,這幾個看來就是純粹的隨從了。
其中一個人走了上來,把手裡一隻小箱子遞給了艾一戈,看上去大概是之前吳曼殊就跟他們說好了,讓他們自己依舊是回南京,而她則一個人跟着艾一戈在香港盤桓。
艾一戈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幫吳曼殊拿了箱子就跟吳曼殊掉頭往特別通道走去。走到門口,果然看到一輛墨綠色的阿斯頓·馬丁停在門口,手裡的車遙控一摁,那輛車的前燈就閃了兩下,顯示出對號入座的意思。
把小箱子塞進了後備箱,艾一戈幫吳曼殊拉開車門,自己上了車之後才說道:“《無間道》後兩部的審覈出了點兒問題,前幾天我去了北京,大致上解決了一下,今天過來就是麥照輝他們商量一下,第三部到底要怎麼修改的問題。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要回南京了?”
“我放假啊,累死了都,上半年就接了三部電影和十二個廣告,各種通告更是不計其數,忙的連喘氣兒的時間都沒有了。所以我就讓維佳暫停了一切活動,徹徹底底給自己房一段時間的假,哎喲,可是累的夠嗆。幹嘛啊?看你那樣兒,難道我打擾你跟別的女孩子卿卿我我了?”吳曼殊把腦袋枕在艾一戈的肩膀上,開着玩笑。
“胡說什麼啊,我也剛回酒店!”
“對了,你在酒店開的什麼房間?”
“套房唄,一直不都是如此。”艾一戈奇怪的看了吳曼殊一眼。
吳曼殊笑了:“那就好辦了,我正好就用不着開房了,直接睡你那兒!”
這話一說,艾一戈頓時一腳踩在了剎車上,阿斯頓·馬丁良好的制動系統反應果然靈敏,咔的一聲,車子直接就停在了路邊,艾一戈心裡頭複雜的一塌糊塗,心道,難道,啊?那什麼,不好吧?
看到他這個德行,吳曼殊自然就知道他在琢磨什麼了,翻了個白眼:“你又想歪了吧?我的意思是說我睡裡屋你睡外頭,反正沙發夠大夠寬。我這次就一個人,不方便去前臺,就算你幫我開也不好,很容易出問題。最好就是咱倆直接從停車場的電梯上樓,直接進房。你是不知道,那些好一點兒的酒店大廳裡,多半都有24小時輪值的狗仔,也只有那些停車場會好點兒,至少有保衛在門口把着,狗仔不是那麼容易進來。”
艾一戈這才知道自己想歪了,重新發動了車子,不過心裡卻在想,如果我提出來要跟她一起睡在裡屋,她應該不會反對的吧?嗯,應該不會,的吧?
懷着這種心思,艾一戈也就開始沒話找話想要遮掩情緒了:“你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居然還想着回去之後逗我玩兒,還不趕緊回家睡覺倒時差,瞎折騰什麼啊?”
“你都說了倒時差,就該想到這會兒正是美國的早晨,這種時間平常我都還沒起牀呢。等到了南京的話,剛好就差不多是我平時起牀的時間,你讓我怎麼睡得着?”
艾一戈一想也對,倒是自己考慮不周,於是又跟吳曼殊聊起了關於無間道三部曲的事兒。由於車子已經走上了比較平穩的道路,而且阿斯頓的性能的確很好,百公里加速不過才四秒出頭,艾一戈沒太在意,就把車開得快了一些。
一路上連續超了兩輛車,可是艾一戈正跟吳曼殊說着話呢,也沒太在意,只是正常的往前快,渾然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車速已經逼近了一百二。
“誒,那輛車挺帥的,黃色的野馬!”吳曼殊突然說了一句,艾一戈偏頭一看,剛好從車窗裡看到那輛明黃色的野馬,被自己一下子超越了過去。
野馬原本是福特的子品牌,基本上都是生產跑車。而這個品牌在車型的設計上一貫以線條粗獷、棱角分明爲主要特點。很多電影電視裡都會用到野馬的車型,特別是一些西部的公路電影或者遊俠電影,這種帶有強烈美國特點的跑車總是備受青睞。由於車型粗獷,加上喜歡這種車的人幾乎都是清一色的美國式壯漢,所以野馬一向有“肌肉車”的綽號。
而這款車,則是由一家叫做SALEEN的汽車公司出產的。可是SALEEN嚴格說來甚至都不能算是一家汽車公司,他們的角色一向就是負責給福特的高性能版本車型進行改裝。而野馬,則是他們最主要的改裝項目。
但是這種公司型的改裝不同於小車行做的改裝生意,這個必須合法合手續,一切都要按照美國EPA的規格,所以不免會損失一些車子本身具有的力量。
艾一戈看到這款車,心裡其實也覺得有點兒喜歡,他本來就喜歡車身大車內空間足的車子,如果涉及到跑車上來說,這種肌肉車其實是他最中意的車型。阿斯頓·馬丁和瑪莎拉蒂好看是好看了,性能也很好,但是看起來總有點兒女性化的感覺,跟野馬這種作風彪悍的純男人的車型,自然是沒辦法相提並論。
“回去之後弄輛這種車來開開倒是也不錯。”艾一戈小聲的說着。
“原來你也喜歡野馬啊,我還以爲你只喜歡像是瑪莎拉蒂或者阿斯頓這種看上去總覺得很女人的車子呢,你們男人不是一般都比較喜歡帥氣的車而不是喜歡這種粗獷的車麼?”吳曼殊歪着頭問到。
艾一戈笑了笑說:“應該說是女孩子比較喜歡帥氣的車,比如法拉利、蘭博基尼之類的,男人恐怕都喜歡這一類粗獷型的車比較多。只不過玩跑車的男人更多的都是爲了給女孩子看的麼,所以女孩子的眼光才成爲男人選擇跑車的標準。真要是讓男人挑,跑車裡的野馬,或者梅賽德斯那種沒有什麼流線全都是硬朗曲線的車款纔會比較受歡迎吧!”
“原來是這樣的啊,搞了半天你們男人買車都是爲了給女孩子看的啊,真是沒救了!那你那輛瑪莎拉蒂也是這個原因咯?”吳曼殊擡起眉頭,笑着問艾一戈。
艾一戈陡然發現,他居然把自己給繞了進去,這實在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兩人正說着話,那輛明黃色的野馬突然又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並且這次是略微領先了他們一個車身,車裡還站起來一個打扮的很妖豔的妞兒,把身體從車窗裡探出來一半,衝着他們惡狠狠的比劃了一箇中指。野馬也在阿斯頓·馬丁車頭之前來回走了好幾個之字形,兩根排氣管由於不斷的剎車加速噴出濃濃的黑煙,明顯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
他們倆覺得有些奇怪,心道也沒得罪這輛車啊,這車上的人難道有病啊?隨後艾一戈對吳曼殊說了一句:“坐穩點兒。”隨即一踩油門,車子快速的衝向前去,檔位也提到了最高的六檔,車速猛然增高,迅速的向着二百衝刺,很快又從那輛野馬的右側衝到了他們的前頭。
衝過去的時候,艾一戈很是注意的看了一眼,車裡就兩個人,除了那個打扮妖豔的女孩子之外,還有一個大約三十出頭看起來倒是中規中距的一個男人。穿着普通的休閒裝,頭上也沒有花裡胡哨的顏色,耳朵上也看不見什麼金屬的玩意兒,怎麼看都該是個比較正常的人,而不是那種在外頭混的古惑仔。
艾一戈也來不及細想,總而言之是衝過去省的在他車後吃他的尾氣就好了。
可是他這麼一過去,那輛車裡那個妖豔的妞兒就不樂意了,衝着身旁的男人就是一通幾裡哇啦的英文,大概意思是說“你搞什麼搞,怎麼又被人家超了?還野馬呢,還吹噓自己的車技多好,隨便來輛車就能給你滅了”,弄的那個男人臉上很是有點兒沒面子,一咬牙,腳下死死的踩住了油門,衝着阿斯頓·馬丁猛追了上去。
艾一戈是不會知道的,剛纔他和吳曼殊無意中超過了這輛野馬,車上的那個妞兒頓時就不爽了,衝着身邊的男人就是一頓臭罵,無非就是說他們把野馬開的跟叫驢似的,也算是別出心裁了。
結果那輛車上的男人爲了討這個女孩子的歡心,自然就發揮了野馬的力量,瞬間追了上來。原本要是就這麼過去了也便罷了,實際上他們也算是找回了面子,加上那個妞兒衝着艾一戈他們豎了下中指,什麼便宜都有了。可是那個妞兒還是不滿意,非要讓身邊的男人氣氣艾一戈,於是便開着他們的野馬在艾一戈的車前走起了之字形。他們倆倒是也沒想到頻繁的剎車和加速會帶來尾氣的急劇增多,只是覺得這樣讓對方看着自己的車尾甩來甩去很過癮,哪裡想得到艾一戈反超他們的真正原因。
這下子,自然就引發了車上的人再度的不滿,一加速,就開始跟艾一戈飈了起來。作爲艾一戈而言,並不是真要跟對方飆車,只是不想吃對方的尾氣罷了,所以看到對方的野馬在後視鏡裡明顯咆哮了起來,自然也就不去跟他硬拼,把超車的路給讓了出來,對方很快又超過了他們。
可是這一次,對方剛剛超過艾一戈之後,卻乾脆連給他們吃尾氣的機會都不給了,而是僅僅超過了大半個車身之後,就把車頭別了過來,明顯是要把艾一戈的車別到停下來爲止的地步。
“這人有病啊?路已經給你讓出來了,你還來別我幹嘛?”艾一戈嘴裡說着,腳底下也不敢怠慢,不踩剎車鬧不好就能跟人家撞上。
吳曼殊卻在旁邊嘀咕了一句:“那個女孩子我好像挺眼熟的,難道是我認錯了?”
正說着呢,艾一戈的車速越來越慢,對方居然也越來越慢,而且逼得越來越緊了。
艾一戈乾脆一腳踩死了剎車,把車子停在了路旁,果不其然,對方的車子也停了下來,就停在艾一戈車前大概十來米的地方。
跳下了車,艾一戈大步朝着那輛車走了過去,對方也從車上跳了下來,而那個女孩子則是直接從車後跳到了後備箱上邊盤腿坐下,露出兩條任何男人看了之後都會覺得歎爲觀止的一雙美腿。雖然對對方的印象不太好,但是出於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艾一戈也不得不承認,這女孩子的一雙腿,的確是精彩的令人髮指。腳上蹬着一雙白色的帆布鞋,而腿上則是穿了一條短的無法再短的熱褲,即便是坐在車位上,艾一戈也能輕易的看得出來,這條熱褲基本上比內褲大不了多少,站在面前的時候,估計兩個臀部的下緣一定會露在外頭。
女孩子的上半身穿着一件火紅的無袖衫,很寬鬆的那種,或者說的更實在一點兒,與其說是無袖的衣服,倒是不如說是一整片布,在中間掏了個洞讓脖子可以伸過去,前後兩片僅僅是在腰部用兩條細窄的帶子繫了一下。除此之外,什麼都沒穿,從兩隻胳膊的腋下,可以清楚的看見那件火紅的布片之下,露出渾圓的兩隻乳房的邊緣,只是大概用什麼手段將衣服貼在了前胸處,基本保證了她不會完全走光而已。但是無論是從寬大的領口還是兩個腋下,都能看見那個女孩子頗爲可觀的胸部。
皮膚微微有些泛黑,現在被稱作是健康的小麥色,連古銅色這種傳統稱呼都沒有人用了。一看就是那種活力四射的女孩子,只是臉上的妝稍微的濃了點兒,但是也不妨礙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個很漂亮並且看起來相當熱情的女孩子。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啊?都已經把路給你們讓出來了,還非要逼我們。”艾一戈走了過去,出聲問到。
對方那個男人看了一眼艾一戈的阿斯頓,聲音居然有點兒小結巴的說了一句:“要不要……要不……啊……要,比……啊比一下?”
艾一戈奇怪的看着他:“什麼就比一下?你說清楚咯!”
“我……我說……說的是……咱倆……倆啊……的車比一下……”說着,還比劃着手裡的動作,看起來,這小子是真結巴。
靠,你丫都結巴了,還學人家飆車!還比一下!